“哦。”陆瑶放心了，大手一挥，干脆地承认了，“那就和其他种族一样，没区别。”
大大咧咧的表面下，是悄无声息微红起来的耳朵尖。
听见陆瑶这句话，以撒面无表情地皱了皱眉，心底涌上无边强烈的情绪，熟悉又陌生。从这些情绪中脱身，他问出此刻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他直直看着陆瑶，声音低沉地问，“你是第一次亲吻吗？”
陆瑶下意识想说不是，再一想，如果只算这个小世界的话，是她的第一次。
但总归有些心虚。
面对以撒总是情绪淡漠的脸上出现的无比认真神情，陆瑶忍不住别过头去，才道：“当然，我出生后你一直在我身边，可曾见过我对别的虫做过？”
在以撒听到后垂眸思考后，她快速把头别回来，补充了一句，“我只对你做过这种事。”
只对你做过。
“可是...第一次的话...”以撒思考完毕闷闷道，“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为什么...这么...熟练...
...熟练...
陆瑶：......
她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徒然张口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破罐破摔，告诉他“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亲过”。
但她又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只能沉默。
陆瑶的沉默让以撒仿佛明白些什么，他嘴角紧抿，面色紧绷，烦躁地甩动身后的尾巴。
陆瑶觉得不太妙，灵光一闪，迅速找出个背锅的，“是传承记忆，是脑中的传承记忆告诉我的。你也知道，传承记忆五花八门，覆盖到方方面面，我不知不觉就学会了。”
她越说越觉得这个替罪羊找的妙极了。
“我不知道，我没有传承记忆。”以撒情绪不烦躁了，改憋闷了。
“......”
陆瑶摸摸以撒的头，顺了顺他鬓边的长发，联想到以撒精神体上冒出的黑雾，还没有虫族都有的种族传承记忆，一股怜惜涌上心头。
这倒霉孩子到哪都是小可怜。
她轻声安慰，“可你还是好好地成长起来，还成为了最强的战士。”
“你生命中缺失的，你都用自己的努力和奋斗取到了。”
以撒眼睛亮了亮，缓缓靠过来，“亲吻，我会去学。”
陆瑶：...这个努力的方向和内容经他这么一说有点怪怪的。
孩子要努力，家长不能泼冷水。
陆瑶只能摸摸以撒凑过来的狗头以作鼓励，越摸越觉得手感极佳，跟精神领域那颗星星比起来也不差，不愧是一体的。
“等学会了，我就来亲吻瑶瑶，只亲吻瑶瑶。”以撒认真道。
陆瑶：！！！
她手下一用力，拽着手中的长发慢慢往后扯，力道不大。以撒配合地顺着她将头往后仰。
“学会了，不能亲吻你吗？”语气略带委屈。
陆瑶松开手，弥补性地给他揉揉被扯到的那块头皮。以撒又凑了过来，像个黏人的大狗狗，一有机会就和认定的人贴贴。
“我能亲吻你吗？”他又问了一遍，神情再次变得无比认真。
陆瑶看着他的眼神，轻声道，“好。”
下一秒，以撒靠得更近了，轻柔地捧起陆瑶的脸颊，开始轻轻地多次啄吻陆瑶。先是脸颊，再是嘴角，最后是微张的唇瓣。
先是细细地啄吻，然后一点点加深。
就像是刚才陆瑶对他做的那般。
被细密地亲吻着，陆瑶头脑空白了下。
“喜欢吗？”以撒眉眼微垂问道，就像是刚才陆瑶问他的那般。
陆瑶：......
她微微推着以撒的胸膛，以撒顺从地离开，但双臂依旧将陆瑶搂在怀中。
陆瑶低声抱怨，“你学会了吗，就亲上来。”
“学会了，瑶瑶你刚才教的。”
陆瑶卡壳，面对这种突然打过来的直球，她根本接不住，只能在对方强烈的攻势下往后退了退，离开了以撒的怀抱。
再看以撒，嘴角又垂下去了。
耳尖发热着，陆瑶努力镇定下来，清清微哑的嗓子，一本正经地教育道，“只看别人做不行，你还得吸收，而且哪有一天亲那么多次的。”
“嗯。”以撒从善如流，怀抱空下来的感觉不好受，比忍耐战斗的强烈欲望还困难。
他低声道，“那明天亲。”
陆瑶：......
第二天又是个好天气。陆瑶不习惯房间里留下虫族守卫，这会让她不自在。
她洗漱完换好衣服，走出房门，门口不远处站着早已在此等待的虫族们。
令陆瑶惊讶的是，今天大概是虫族最齐的时候。虫族五大军团长齐聚，把十分宽敞的过道堵得严严实实。
以撒最先察觉，快步向她走来，他身后是俯身行礼的虫族们。
“王。”
“起来吧，你们不用...嗯？！”
【！！！】
久违的精神链接，传达过来浓浓的惊讶。在场所有虫族迅速抬头，把视线集中到前方。理智只存一丝的他们深知，不可能有敌人能碰到王，但对自家王的关心还是让他们思绪紊乱了。
于是，他们看到，没有对王行礼走上前的以撒倾下身亲吻了王，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陆瑶：！！！
虫族：！！！
陆瑶没真正醒盹，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就被凑过来的以撒倾身吻了一下，本来还有点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不少。
“今日的早安吻。”以撒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陆瑶深吸一口气，又想到在场的不只她和以撒，扭头去看候在不远处的虫族们。
都在好好地低着头行礼。
应该...没看到吧。
鸵鸟心态发作，陆瑶掩耳盗铃地安慰着自己。
陆瑶一行浩浩荡荡地走到餐厅，等用完早餐，再喝下一杯奶，以撒又凑了过来。
陆瑶以为她又沾上奶渍，以撒想替她擦去，便微微抬起头等待以撒的动作，却见以撒的竖瞳亮了亮，嘴唇抿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下一秒，熟悉的柔软触感出现在唇角，然后是唇瓣。
陆瑶：大意了！
虫族：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