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告别阎墨后,搭乘浮空车赶赴政府与驻防军团的联席会现场
途中,光脑忽然震动了一下,他垂眸看去,是一条来自上司卡里尔?狄伦的消息。
自从几天前楚休安装的窃听器全部被发现处理后,上司卡里尔再也没有过问过那只雄虫的事情,楚休本以为自家上司要放弃了,没想到,此刻竟又有了指示。
他点开信息,只见简短的一行字。
“荣辉会不会这么简单罢手,灾祸只有彻底点燃才会爆发。”
楚休反复读着这句话,,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在大腿上轻点。
他的想法和上司不谋而合,只不过,现在抓了那么多荣辉会成员,都是底层成员,对于荣辉会真正的图谋仍然一无所知.
而且,罪犯数量过多,致使监狱人满为患,狱警们疲惫到了极点。
罗德市政府方面觉得抓得够多,这几天的大范围的抓捕行动已给荣辉会造成沉重打击,是时候鸣金收兵了,他们生怕把这些亡命徒逼急了,从而引发更大的伤亡。
所以荣辉会的目的可荣辉会究竟意欲何为?难不成真要将罗德市毁灭?
上司卡里尔目前得到的消息也是由他发出的,现在卡里尔上将给他发过来这句话,恐怕是自家上司看到了他目前还没注意到的方面。
他思索着,走入会议现场。
场内早已落座诸多虫族,市长秘书、副市长、特勤局局长、特勤行动组组长、安全部官员、雄虫保护协会代表等等济济一堂。
楚休一现身,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聚焦过来,参会者纷纷起身,单手扶胸,向他行礼致敬。这不仅源于他驻防军团军团长的身份,更因他是帝国侯爵爵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各位请随意,今日我不过是来旁听的,无意插手政府的内部决策。毕竟,驻防军团在罗德市主要担负维稳之责,真正治理罗德的,还是靠诸位。”
说完后,楚休从容地走到角落位置坐下。
在场的罗德市政府的官员们彼此交换了几个眼色,暗暗舒了口气,脸上浮现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
会议结束,楚休刚要抬脚离开,特勤行动组二组组长匆匆追了上来,在大门口将他拦下。
“楚休少将,请留步!”
楚休闻声止步,回身,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看向这位一头浅红色短发的 A 级雌虫。
对方嘴唇嗫嚅了几下,犹豫数秒后开口问道:“您当真觉得,这次咱们成功阻止荣辉会的行动了吗?
这些天,我们抓的不过是些刚刚接触荣辉会的普通民众,有的人甚至只是听闻过这个名字,就被临时羁押。
而真正掌控核心计划的幕后黑手,至今都未曾露面。
眼下要是撤销封闭禁令,降低安保等级,前几日那样的爆炸随时可能再度上演。”
“那又怎样?” 楚休挑眉,淡笑着反问,“继续抓人?特勤局能确保抓到幕后主使?”
二组组长面露难色,继而一咬牙关:“只要再给我们些时间,肯定能行!”
楚休不禁轻笑出声,略带嘲讽的口吻。
“驻防军团倒是能给你时间,可你们局长和市长未必愿意。恕我直言,给你们五天都抓不到的敌人,就算给五年也是同样的结果。与其在我这儿浪费时间,倒不如抓紧审讯那些重大嫌疑犯,说不定还能从他们嘴里撬出幕后真凶的下落。”
说罢,楚休不再理会二组组长的挽留,登上浮空车绝尘而去。
二组组长呆立原地,直至楚休的车消失得无影无踪,才愤恨地朝地上猛踹一脚,啐了一口唾沫:“一群只想着抢功劳,不愿出力的混账东西,荣辉会要是那么好抓,老子早抓他个千儿八百的了,还用得着你们驻防军团!”
下午三点整,阎墨的光脑准时收到了罗德市政府官方发布的进出封闭禁令解除通告。
与此同时,最新新闻闪现出几个头戴黑色头套的虫族身影,下方字幕清晰标注着,他们便是此次荣辉会行动的首要分子,已被宣判死刑,行刑日期定在三日后。
看来不管文明进化到多高级,该粉饰太平,还是得粉饰太平。
这也不难理解,倘若再不给民众交代,只怕荣辉会还没没彻底肃清,罗德市自身就先乱起来了。
“这些被抓的虫,都是普通平民。” 姜星越紧盯着电视屏幕,口中喃喃低语,“他们根本不是真凶。”
“是真是假对那些官员来说又不重要,这种事老子见得多了,你就当他们倒霉好了,反正低阶雌虫的命又不值钱,不是在这儿倒霉就是在那儿倒霉。”诺雷德斜睨了一眼电视,语气透着股散漫劲儿。
“不对!”姜星越急忙反驳,跨到电视机跟前,目光死死锁住其中一只被蒙住脸的雌虫的胳膊上的伤痕说:“这个虫我认识,他是我的邻居,是一位医生,他不可能是荣辉会成员,这是诬告!”
说着,他忽然转头盯着阎墨,很是慌乱的说:“阎墨阁下,我现在有万分紧急的事要去办,能否允许我离开一会儿?”
“你打算去哪?” 阎墨神色平静,目光如炬。
“如果你去特勤局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听你辩解,而且,你还会被当成同伙抓起来。”
姜星越咬牙道:“我知道!可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福莱医生就这么被冤死。
我们做了六年多的邻居,我受他照顾良多,在我心里,他就跟我的雌父一样。无论要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见阎墨只是冷然凝视,久久未曾开口,姜星越双手握拳,指节泛白,决然地抬脚就要往外走。
诺雷德则在一旁笑眯眯的,挥手送别他。
“姜星越!” 阎墨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少见地喊全了对方的全名,“站住!”
姜星越应声止步,碧绿的眼眸满含哀求地回望阎墨:“阎墨阁下,求求您了,要是您不让我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