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虽说没有新人侍寝,但昭妃、贤嫔、贞嫔各为一宫主位,还是得去给皇后请安的。位分低的乌雅贵人、玉常在就不必去了。
贾嬛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不仅妆容尽可能清淡,连发饰和衣服都是非常朴素的颜色,一如选秀那日。看着镜中略施粉黛但容色倾城的脸蛋,贾嬛十分满意,一旁的浣碧也称赞道:“小主美貌惊人,果真应了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
流朱也道:“那是,咱们家小主容貌不输西施呢!”
闻言,贾嬛心里美滋滋的,她对自己的容貌是很有信心的。哪怕昨天见了后宫众人,她也觉得自己的美貌是拔尖的。
贾嬛:“拿上我的箫,咱们去御花园逛逛。”
小太监小虫子本想跟着去,被贾嬛拦下了,待三人离开后,映月吩咐另一个小太监小凳子在后面跟着,去盯着贾嬛的行踪。
碎玉轩离御花园很近,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如今已经是深秋了,很多花草树木早已经凋谢了,但这御花园里的花草还开着,或许是花房的人悉心照料的缘故。这些花草多为盆栽,很多是贾嬛都没见过的品种。
浣碧:“都快冬天了,还能看见开着的花,真是稀奇。”
流朱:“听说这宫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奇花异草,珍贵无比呢!有还没谢的花儿也不稀奇!”
贾嬛:“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想让花草在冬日里开着又岂是难事!足以可见宫里的能人巧匠不少,何必见怪不怪。”
闻言,浣碧和流朱不再开口,二人静静地陪着贾嬛。
贾嬛:“这里若是有个秋千就好了。”说着面露遗憾。
流朱:“小主若是想要,找小虫子他们来扎个不就行了?”
贾嬛满意道:“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流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得令!”
此时一阵北风袭来,卷起地上的落叶,为深秋更添一抹肃杀之气。
贾嬛不禁心生感慨,道:“把箫给我,我想吹一首曲子。”说罢从浣碧手中接过。
箫声悲凉,如泣如诉,好似妇人在怨怼上天的不公,又好像茫茫大漠传来的悲壮之歌。
一曲罢,贾嬛心境早已变化。
突然,传来拍手鼓掌声。“好!”
三人愣住,回头一看,一个身着明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身后跟着一个等级不低的太监,贾嬛率先反应过来,跪下行礼:“嫔妾碎玉轩玉常在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闻言,浣碧和流朱大吃一惊,来人竟然是皇上,也是,能穿明黄色衣袍的除了皇上还有谁呢?二人也立马跪下行礼,生怕被问责。
大胖橘上前拉起贾嬛,道:“没想到朕的后宫竟也有如此箫声,真是难得啊!”
贾嬛低着头,道:“回皇上,嫔妾只是感到烦闷出来散散心,见秋风萧瑟,于是有感而发,才随便吹了一曲,在皇上面前卖弄,是嫔妾的不是,还请皇上恕罪。”
大胖橘哈哈大笑,道:“朕的玉常在谦虚了,你的箫声不错,在宫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苏培盛,回头把朕的那柄好箫赐给玉常在。”
苏培盛自然知道是哪柄,是纯元皇后生前用过的。毕竟纯元皇后就擅长吹箫。
见眼前的美人面若桃花,又有几分像自己的白月光,大胖橘乐呵呵地牵着贾嬛去了养心殿,一路上,被路过的宫人都瞧见了。很快,这事就传开了。
承乾宫偏殿,婉贵人打碎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洒在地上,还冒着热气。
婉贵人猛拍桌子:“混账!这个贱人,竟敢抢我的恩宠!”
小青:“小主,您息怒啊!”
小桃:“是啊,小主,这玉常在是新人,皇上一时新鲜也是有的,您何必动怒呢,伤了自己的身子该如何是好啊。”
婉贵人不解恨,恶狠狠道:“我就是看不惯那贱人顶着本小主的脸勾引皇上,平白让本小主恶心!”看到和自己长得像的贾嬛得宠,婉贵人就和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崔槿汐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劝道:“小主,既然这玉常在已经得宠,那小主此时就不能去皇上跟前闹,避开玉常在为好。”
婉贵人不解道:“什么?让我避开那贱人!论资历,我伺候皇上更久,论位分,我在她之上,凭什么要我忍气吞声!”
崔槿汐:“小主,您不能这么想,玉常在得宠,对您来说并不是坏事啊。您想想,皇上看到玉常在那张脸,就一定会想起小主,那就忘不了小主。莫非小主对自己的容貌没信心吗?”
小桃:“怎么会呢?昨个儿去请安,奴婢瞧着玉常在可没小主标致,跟小主还差了一大截呢!”
婉贵人:“可是我只要一想到这事心里就膈应,实在是闹心。”
崔槿汐:“小主,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保持冷静,沉得住气。”
婉贵人:“那现在做什么呢?难不成让我坐以待毙吗?”
崔槿汐:“小主不妨想想因何得宠,根据皇上的喜好下功夫,日后皇上见了小主不是会更加惊喜嘛!”
婉贵人恍然大悟,道:“皇上最喜欢看我跳舞了,尤其是惊鸿舞,去把我的舞衣拿来,本小主要练舞!”说罢小青就去取舞衣。
看着婉贵人辛勤练舞,崔槿汐内心十分满意,到时候就让婉贵人在倚梅园里去跳舞,必定会勾起大胖橘往日的回忆。
至于玉常在,崔槿汐打算继续观察,若是这玉常在是个聪明人,她再想办法接近。
得知贾嬛去了养心殿伺候,宜修的头风又发作了。她可恨死纯元了,对顶着纯元脸的妃嫔无差别的痛恨,她巴不得搞死这些人。
养心殿,大胖橘让贾嬛在一旁伺候着,他发现贾嬛颇通诗书,对很多事都有一番自己的见解,这令他十分新奇,而且他和贾嬛似乎是心有灵犀,俩人十分有默契,贾嬛可以接得住他的话,这么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女令大胖橘实在是惊喜,自从纯元离去之后,他有多少年没再遇到这么一个知己了。
于是,当晚,直接翻了贾嬛的牌子,让贾嬛留在了养心殿,而贾嬛,当夜对着大胖橘说起了夫君之故,在兴头上的大胖橘不仅不觉得过分,反而认为自己的魅力令贾嬛折服,也欣然答应下来,俩人还约好私下互称“四郎”与“嬛嬛”。
而贾嬛,受宠若惊。虽说自己是此次入宫家世和位分最低的嫔妃,但自己却是第一个侍寝的,还得到了皇帝的偏爱,贾嬛那蠢蠢欲动的心又不安分了,她觉得,自己就是珍珠,永远不会被黄沙掩盖。
第二日,玉常在被封为玉贵人的圣旨传遍六宫,众人心思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