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几百公里外的平度市。
名为苏州路的一家精致餐厅内,伍北跟任叔面对面而坐。
“所以你的意思是必须得整一把这个段龙?”
听完伍北这段时间的遭遇后,任叔慢悠悠的抿了口热茶。
“不光要办他,还得让他服服帖帖,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狗日的到底跟我有什么仇怨,为啥上来就像条疯狗似的胡撕乱咬。”
伍北愤愤的拽了把领口,露出肩膀头上的伤疤臭骂:“高速路口他两次搞事,一回差点废了郭鹏程,一回几乎卸掉我胳膊。”
“郭鹏程也查不出来他的底细?”
任叔眯缝眼睛,饶有兴致的发问。
“不光他查不出来,他在本地有个非常有实力的朋友朱福也没搞清楚,都说那家伙就好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除去名下有家粮油门市外,跟任何生意都不挂钩。”
伍北愈发烦躁的轻捶脑门。
“既然知道上哪能找到他,那咱直接开门见山不就完了,现在就出发,我陪你一块过去!”
任叔不以为然的起身招呼。
“就咱俩?”
伍北愕然的望向对面发福的小老头,心里总觉得特别不踏实。
“小子,你不信自己很正常,如果连老子我都不信,那还找我聊个鸡毛,我这辈子不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但青市这汪池塘还真就淹不死我,别说是他,哪怕是比他档次高很多的朱福也奈何不了我,要说能让谁俯首称臣我没把握,可要想走,没几个人敢拦着。”
任叔非常霸气的瞪眼回应。
两个多小时后,青市市南区,中原大街的“段记”粮油门市。
“就这儿么?”
爷俩将车靠路边停下,任叔手指牌匾发问。
“对!”
伍北重重点头,像极了受欺负的小孩儿领着家长上对方家找后账。
而段记粮油店的卷帘门仍旧如伍北上次来时候一样半敞,昏黄的灯光从里面散出。
“好多年前这地方是个菜市场,当时搁这边有个叫黄老四的混的风生水起,也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
任叔环视一眼四周,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随即领着伍北大步流星的朝粮油店走去。
“呼啦!”
还跟上次一样,两人距离店门还有两三米左右,段龙从里面直接将卷帘门推起,而后似笑非笑的插着口袋走了出来。
无意间撇见门头一闪一闪冒蓝光的摄像头,伍北才明白不过对方为何总能未卜先知。
“你就是段龙啊?不管你是跟谁玩的,告诉他,任忠平拜访!相信你上面的人会马上就位!”
上下扫量几眼段龙,任叔豪气云天的率先开口。
“我上头没人,有何指教,您老大可以开门见山!”
段龙仍旧一袭白衬衫、黑西裤,擦得锃亮的尖头皮鞋异常夺目。
“小哥们,我看你岁数不大,出道应该也没几年吧,这片的黄老四还有市北的大磊、三狗都跟我是同辈的..”
任叔也没墨迹,直接按照江湖规矩先自报家门。
“大叔,您如果是来跟我提人的,那么非常抱歉,我一个都不认识,也没打算认识,如果是领着伍北来给我赔不是,也特别抱歉,我不接受!我上次跟他说的很清楚,如果他再到青市不给我提前报备,我一定让他后悔,显然他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段龙调门不高,但却非常具有穿透力的直接打断,手指伍北轻笑:“要不我再给你点时间摇人,别搞得我好像欺负人,尽管事实确实如此!”
“嘭!”
随着几米外的几扇车门同时弹开,六七个怀抱“单管猎枪”的小伙呈半弧形将爷俩团团包围。
“小伙子,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来前我特别观察过,距离你这儿最近的派出所不过三四里路,一旦枪响的话,我们可能会受伤,但你绝对不好..”
任叔双手后背,毫不在乎的咧嘴说道。
“嘣!”
话音刚落,一声枪响便在任叔脚下泛起,只看到一个小伙直接将手里的家伙式丢在地上,随即掏出手机拨通报警电话:“是110吗?我在我家老房子附近发现一把老式猎枪,应该是我爷爷那会儿打兔子用的,刚才不小心扣动了扳机,现在应该怎么办?马上会有巡捕过来是么,好的好的,我家住在中原大街路北...”
“类似这样乐意替我扛罪的兄弟,我还有一、二、三..”
段龙手指周边另外几个小伙,乐呵呵的清点:“还有八个,八杆枪平均走火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把你俩浑身打成筛子?”
“年轻人,何必..”
任叔顷刻间被整不会了,瞠目结舌的干咳两声。
“进屋聊吧,别逼我在大街上动粗!”
段龙指了指粮油店,手指伍北狞笑:“或者你现在给我下跪,原地磕三个响头,我还可以再放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