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弟弟跟人打架?”
在接到市南区分局的电话时,伍北瞬间满脸懵逼。
贾笑出门买饭已经快一个多钟头,期间他打好几次电话都没有接听,不想竟会发出这样的事情。
“你抓紧时间过来一趟吧,受害者目前在医院接受检查,初步鉴定为重度脑震荡,家属正在我们这儿闹呢。”
打电话来的巡捕公事公办的丢下一句后便结束了通话。
“我找找人?”
旁边的郭鹏程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机。
“我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咱再做打算。”
伍北摆手制止,随即交代郭大炮照顾赵念夏和郭鹏程,独自一人离开小院。
“师傅,咱这一片是归市南区分局管辖吗?”
坐在出租车里,伍北貌似闲聊的询问。
“那肯定了,不过通常小麻烦都归金门路派出所负责,你着急去分局,是家里有什么麻烦么?”
出租车司机很健谈的回应。
“在你们青市打架斗殴这种小案子,都是分局负责处理吗?”
伍北接着又问。
“怎么会呢,类似打架这种芝麻绿豆大小的破事要么是派出所,要么就是治安队。”
司机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这话,伍北基本可以确定贾笑绝对是被人做了套,而且对方在本地的能耐显然不小,想到这儿他才给郭鹏程去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支下关系。
没多一会儿,伍北来到市南区分局。
在巡捕的招呼下走进一间问询室里。
“事情是这样的..”
巡捕将案发经过简单跟伍北复述一遍。
“我兄弟酗酒闹事?怎么可能啊,我让他去买饭,他上哪喝酒去?”
没等对方说完,伍北立马反驳。
“喊什么喊,这是讲理的地方,不是谁嗓门大谁说得就正确!你说他没喝酒,可为什么饭店老板和几个食客都可以证明他喝了一瓶多白酒?难道这些素不相识的人会共同做伪证吗?”
巡捕皱眉质问。
“抱歉,我刚才态度有问题,我想见一下我弟弟,如果真是我们的错,哪怕砸锅卖铁我都会赔偿到底,如果不是我们的问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伍北深呼吸两口调整情绪。
“赔偿是肯定的,但对方家属不接受调解,要求必须将贾笑绳之以法,另外你弟弟目前在做讯问笔录,也不可能跟你见面。”
巡捕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尽快跟受害者家属道个歉,不要把事态激化扩大。”
“嗯好。”
伍北自知此刻他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明白,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待会跟人好好说,受害者是家里的独子,又是唯一能挣钱的,现在躺在病床上,可能后半辈子都得受到影响,他家属情绪激动也属正常。”
巡捕起身出门。
直到房间门被人用力撞开,一对六十来岁的老夫妇像是疯了一般扑向伍北,连抠带抓的刹那,伍北才理解巡捕口中所谓的“情绪激动”是什么意思。
猝不及防间,伍北的脑门和侧脸就被老妇人抓出几条血道子,老头还趁乱踢了他好几脚,就在他差点没憋住火气的紧要关头,几名巡捕很“及时”的跑进来将他们给拦开。
“看来今晚上是谈不出什么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进展的话,我再电话通知你。”
还是刚刚那个巡捕貌似很关照伍北的搂住他肩膀带离房间。
“同志,您通融通融,让我跟我弟弟见一面,五分钟行么?”
伍北满眼恳求的念叨。
“你这不逼我犯错误嘛。”
巡捕为难的叹了口气,随即跺跺脚道:“算了,看你们是外地人也不容易,我就破例一次,只能给你三分钟时间,你正好也劝劝你弟,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尽快坦白从宽,咱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很快,伍北在隔壁问询室里见到了套着手铐的贾笑。
他虽然精神不佳,但至少没有任何伤痕。
“哥,我真没有..”
贾笑又憋屈又愤怒的低吼。
“我知道,没做过的事情不用认,你保护自己就可以,其他问题我会想辙处理。”
伍北当然清楚兄弟是被冤枉的,只是有些话他不适合说太明,毕竟墙角的摄像头还开着。
“嗯,我买饭的小馆子叫鲜味居,就在咱们住的那条街西头,老板和老板娘的眼神儿特别好。”
贾笑何其聪慧,立马也将重要线索暗示给伍北。
...
“伍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受害者这边的态度很重要,如果没办法得到他们的谅解,你弟弟恐怕免不了得再改造,我看过他的资料,之前因为交通肇事罪有过服刑经历是吧,他还那么年轻就两进宫实在有些不值得。”
临出分局时,巡捕看向伍北沉声说道。
“您怎么知道我姓伍?我记得我没自我介绍过吧?看来我挺出名哈,脸上自带名片!”
伍北似笑非笑的凝视对方眼睛。
“肯定是你弟弟告诉我的啊,咱别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当务之急你还是赶紧回去想想怎么说服受害者父母吧。”
巡捕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