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医院的某间特护病房里。
诱惑翘着二郎腿倚靠在病床上,二球、三球和吴松耷拉着脑袋并排站一行,老实巴交的模样活脱脱就是卤熟的鹌鹑。
“老哥快请喝口水。”
贾笑拎着几个一次性纸杯走了进来。
刚刚眼瞅要被巡捕包围,贾笑灵机一动把几人带进了住院楼,完事借着伍北的病历本先开了间病房。
“看看什么叫眼力劲,学着点。”
诱惑“滋溜”嘬了口水杯,慢悠悠的扫量一眼哥仨。
“嘿嘿,您谬赞了。”
贾笑客套的缩了缩脑袋,又特别懂事的取出来烟盒给几人发了一圈。
“外面的巡捕走了没?”
诱惑也没客气,点燃烟卷后,长吹一口白雾。
“暂时还在医院附近,不过你们放心,这层属于老干部病房,就算他们把整个医院掀个底朝天,也绝对不会来这儿敲门的。”
贾笑轻声回答。
“嗯..”
诱惑拖着长音应了一声,原本是想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可他那双脏兮兮的卡通棉拖鞋和露出后脚跟的袜子实在不给力。
“那啥,你们先歇着,待会外头风声没那么紧了,我再来通知各位。”
余光扫视几眼房内,贾笑缩了缩脑袋,随手将刚拆开包装的烟盒放在了诱惑的旁边。
“兄弟,伍北怎么样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候,二球忍不住发问。
“还在急诊室,来了几个外地的专家在检查,希望无恙吧。”
贾笑回以一笑,将房间门合上。
“唉..”
刚一出门,贾笑就心烦意乱的叹了口老气。
别看他刚刚表现的似乎很轻松,仿佛伍北随时都会好起来,实际上情况根本不容乐观。
这家医院能算得上号的医生在丰厚钞票的加持下基本全部云集伍北的急诊室,罗睺找他老子申请的求助暂时还没有到位,用刚刚出来取设备护士的话说,伍北的情况并不复杂,只需要清除体内的毒素就无大碍,可关键如何清除毒素,谁都拿不出来一套像样的方案。
病房里,诱惑夹着烟卷,若有所思的呢喃:“伍北这个名字咋那么熟悉呢,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爷,你也认识伍北?”
二球立即好奇的凑了上去。
“耳熟,想不起来了。”
诱惑先是点点脑袋,随即又晃了晃头撇嘴:“爱谁谁呗,我不关心那个,你少跟我攀交情,继续滚墙角罚站去,老子千叮咛万嘱咐,最近一段时间都安生点,你们偏偏要当耳旁风,说说吧,为啥招惹上那帮小年轻。”
“我对天发誓,既不认识他们,也没有任何矛盾,好端端的就被人当成软柿子给捏了。”
二球迟疑几秒,表情认真的回答。
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不把储物柜钥匙的事情说出来。
“那帮小子虽然能耐一般般,但绝对不是寻常街头混迹的小流氓,应该是隶属什么势力圈养的打手,既然找上你,就说明你身上一定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诱惑咬着烟嘴,眯缝眼睛说道。
“我们身上能有啥值钱玩意儿,外头的羽绒服是栓子穿旧的,里头的毛衣早市三十五块钱买的,牛仔裤是从邻居家顺的..”
二球装傻充愣的撩开自己的衣裳。
“滚滚滚,懒得听你哔哔赖赖,过来给我捏捏肩膀头,刚才甩枪的时候抻着筋了。”
诱惑并未揭穿,摆手打断。
“好嘞爷,你俩也别愣着了,给爷捶捶腿、揉揉脚!”
二球立马屁颠屁颠凑过去,一边冲另外俩站的双腿已经发麻的兄弟打马虎眼,一边阿谀奉承的贱笑:“爷,前阵子您不是说打算教我们几个玩枪嘛,我看你今天指哪打哪的本事就挺牛掰的,要不就教我这招呗。”
“再说吧。”
被小哥仨当祖宗似的伺候按摩,诱惑很是享受的眯缝上眼睛,声音不大的呢喃。
“爷,别再说啊,我是真乐意跟您学本事..”
二球不免有点着急,好言好语的继续恳求。
“伍北!伍北!我想起来啦,小念夏看上那个混混就叫伍北!”
诱惑突兀睁开眼睛,侧头看向二球道:“伍北是不是崇市的?”
“我不知道啊,打过几次照面,我也没好意思刨根问底,不过人很不错,做事也有里有面,最主要的是有钱,爷您要是想吃香喝辣,其实可以认识一下他。”
二球实话实说的出声。
“他那俩钱儿算个毛,不过嘛,认识一下倒也没坏处,我倒要看看能被小念夏赞不绝口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
诱惑不屑的撇撇嘴,伸了个懒腰道:“回头你找个机会,介绍我们认识,不过先不要提我名号,我怕吓尿他,就说我是你们二大爷。”
“没问题,那爷..教我们玩枪的事儿..”
二球缩了缩脑袋又重新捡回话题。
“看你们表现。”
诱惑轻描淡写的哼了一声,再次闭上眼睛,同时不耐烦的催促:“捏脚的用点力,揉肩膀的动作大一点,没吃饭是咋地?”
“爷,我们真没吃饭。”
“买的那点零食刚刚不也全扔医院门口了嘛,想想我的可比克就肉疼。”
三球和吴松委屈的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