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
哥俩刚刚爬上一层楼梯,几个膀大腰圆的保安就已经追到距离他们身后不到五六米的地方,晃眼的手电筒将两人射的清清楚楚。
“队长队长,十四号楼八层有情况!火速增援!”
一个保安手持对讲机大声喊叫。
“控制室把电梯全部关掉!”
另外一个保安也很有经验的招呼。
听到他们的话,前方狂奔的哥俩心里叫苦不迭,但是脚下是一点不敢松懈,脚步跨的更加卖力,几乎是一步三四个台阶的往前蹿。
“不行,生逃肯定是没戏,我拖住他们,你想办法开溜。”
又跑了两层楼,眼见身后的保安跟警犬似的穷追不舍,瓜皮头青年将肩膀上扛着旅行包递给黄毛,急声催促。
包里是哥俩辛苦了一宿的劳动成果,如果被保安按住,那可真是人赃并获,天大的理也解释不清楚。
“说鸡毛傻话,咱俩同生共死,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黄毛停下脚步,愤怒的咒骂。
“拼个蛋子,爹说的话都忘了?不管什么情况,能跑一个算一个,平常人面前不显摆不漏功夫,快点的!”
瓜皮头推了一把兄弟,横声挡住越来越近的几个保安。
“等着我救你!”
黄毛犹豫几秒钟,也知道此刻不是矫情的时候,恨恨吐了口唾沫,继续拔腿朝楼上跑,而这哥俩正是今晚上刚刚跟伍北碰过头的二球和三球。
“玛德!偷什么东西了!”
“打他腿,让他继续跑..”
五秒钟不到,楼道里就传来保安的打骂声和瓜皮头嗷嗷喊叫求饶的哭喊,嘈杂一片的动静,很快引起楼下楼下不少住户跑到消防通道里看热闹,这也给了他莫大的隐藏机会。
趁着人多杂乱,黄毛三球瞅准机会,泥鳅似的钻进一家敞开的房门,接着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藏在对方客厅的窗帘后面。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他身体瘦弱的优势,随便往窗帘角落一杵,哪怕是有人走到跟前都不一定能发现。
再加上他对身体强大的掌控能力和竭力调整好的呼吸。
房屋主人直到“嘭”一声合上防盗门,都始终不知道屋子里竟然多出来一个人,要知道这期间对方还坐在客厅里抽了根烟,喝了一杯水,足以证明狗日的强大的隐匿能力和心理素质。
饱受煎熬的一直捱到黎明前的四点多钟,三球终于鼓足勇气,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跑了出去,然后将身上ab面的外套反过来穿,又从包里取出一副平光镜和假发套快速给自己伪装了一下。
眨巴眼的功夫,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就变成了个好像准备上早班的中年白领。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离开,是因为他深谙正常人在这个时间点都困得五脊六兽,即便是再能熬的人,也多多少少精神萎靡。
有惊无险的乘坐电梯来到大厅,并没有见到任何保安,三球这才长舒一口气,思索片刻后,又立刻朝着伍北他们租住的那栋楼走去。
作为业务娴熟的“职业选手”,连保安都没有糊弄过去,这对三球和二球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主要这段时间哥俩太过顺风顺水,不免产生了飘飘然的心态,不过在三球看来,主要还得怪罪于伍北,如果不是他今天揍了自己,还把他的“顺刀”给弄丢,他也不至于没有踩好点。
“必须得让伍北想办法救二球,不然我就把他家偷光!玛德,昨晚上就不该让二球在洗脚城里的闯红灯,爹早就说过不吉利,他非叽霸不信!”
来到伍北所在楼层的附近,三球没有马上进去,而是蹲在树荫底下默默等待天亮。
现在人都睡得正香,他冒冒然然踹门,对方就算能帮忙也肯定不乐意,这点起码的人情世故他还是懂得。
点燃一根烟,三球哆哆嗦嗦的揉搓双手和僵硬的脸蛋,临近天明时候的这个时间是最痛苦的,气温低不说,还有很重的潮气,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他的头发和衣服就被露水给浸的湿漉漉。
“阿嚏!阿嚏!”
连打几个喷嚏,他忍不住起身坐俯卧撑。
“啪嗒!”
怀里的牛皮纸信封掉了出来,这东西他整晚都贴身,随着衣服湿了,信封也沾上不少水痕。
“操,可别把客户东西给弄坏。”
三球急忙拆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打算晾干。
干他们这行,特别有讲究,不管是盗取坟墓里的老物件还是保险柜里新东西,保持完整是基础,不然“客户”有权利拒绝结账。
“这啥玩意儿啊?17年5月21日,住建的赵亮托我转送董明现金二百万,意为接替办公室主任空缺,转账卡号为xx,括弧已办成,有视频录像,17年8月9日,兴隆生物公司马栋梁托我转送董明三亚湾海景房一套,意为青羊区旧楼改造项目,括弧正在运作,有音频证明,18年2月11日...”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和一个指甲盖大小的u.盘,三球掀开本子,声音很轻的念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