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际遇,各有福缘。
不论是罗天也好,宗瑞也罢,哪怕同样身陷囹圄的豆龙龙。
他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因果,而因果既饱含过往、也夹杂未来。
用老祖宗的话说: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而就在这个时候,市南区的一家小酒馆里。
同样两个喝的脸红脖子粗的青年正附和着t台上的驻唱歌手,嗷嗷吼唱,殊不知他们也即将开启另外一段关于“因果”的故事。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哥俩高亢的合唱很快引起台上歌手的注意,立马冲着不远处的保安使了个眼神。
几分钟后,两人被六七个膀大腰圆的保安还算“礼貌”的送了出来。
“都怪你,扯着个破锣嗓门瞎嚎啕,这下好了吧,让人把咱当场砸场的给撵了出来。”
邓润揽着郭鹏程的肩膀头笑骂。
“你还看你唱的多好,跑调都快跑我奶奶家去了,人家没揍咱俩,都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
郭鹏程搓了搓发烫的脸颊撇嘴:“走吧,再换家地方继续闹腾会儿去。”
“不了,酒也喝的差不多,愤怒也基本发泄,再没个正经就属于人品有问题了,你要真拿我当朋友,等会儿给我安排个酒店,我明天还得早点上甘省新单位报道去呢。”
邓润晃了晃脑袋,从兜里掏出干瘪的烟盒,晃了几下才发现里头早就空了。
“报道慌个嘚儿啊,迟两天早两天能影响鸡毛,罗天这么大一条鱼都说放就放了..”
郭鹏程打了个酒嗝哼声。
“诶,你咋又提起这茬了?咱不都说了嘛,翻脸!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既然老子没能耐把狗日的绳之以法,那就让他先狂着,我看他能跋扈到几时。”
邓润瞬间不乐意的皱起眉头。
“该放放、该狂狂,他要还贱日特娘!”
“你别说还挺押韵哈伍哥。”
说话的过程中,打对面走来两个同样勾肩搭背的年轻人,正是伍北和姜一铭。
“你俩怎么..”
邓润狐疑的扫量对方几眼,随即歪头看向郭鹏程,无奈的戳了戳手指头道:“不讲究啊郭哥,明明说好了今晚就你我穷热闹一会儿,结果你却..”
拿脚后跟想都知道,伍北的出现绝对是郭鹏程提前通知过的,其目的不就是想彼此间都混三分眼缘。
“小润,刚才在酒馆里你不是问我,喝多了咋办吗?”
郭鹏程毫不避讳的伸手从伍北裤子口袋掏出一包香烟,先是递给邓润一支,而后又挨个给其他人都发了一圈,最后理直气壮的将剩下的半包烟揣自己内兜里,乐呵呵的笑道:“我喝多了就给伍北打电话,甭管天南地北,也不论什么样的酒局,只要我一个电话他一个会在,只要他在,哪怕我四六不分,也绝对安全,这是我兄弟,也是我的底气!”
听到郭鹏程的话,邓润分别打量二人几眼,随即笑道:“真好。”
“看架势你们这是没喝美啊,刚好我和小铭酒瘾也犯了,要不咱四个拼一下?”
伍北皱了皱鼻子微笑。
“我就算了..”
“走你的吧,刚才不是还跟我叫嚣,说什么白酒两斤半、啤酒随便灌!”
邓润刚要拒绝,郭鹏程不由分说的搂住他的肩膀推搡,同时冲伍北揭对方的老底道:“伍子,你是不知道,这家伙整晚狂的都快没边了,我问他能喝多少,他轻飘飘的给我翘起根中指,我问一瓶他摇头,我问一斤他也摇头,最后给我整句无止尽,操的!”
“那必须得会会他昂。”
“别介别介,我吹牛逼呢,娃哈哈喝多了我都得晕奶..”
四个在同龄人中绝对能算得上佼佼者的青年,就这么如同寻常的市井屁民一般嘻嘻哈哈的沿路口走远。
...
另外一边,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内。
“替我盯着点昂饭桶,我估摸着今天还能挖个两三公分。”
被宗睿心心念念的段龙此刻同为阶下囚,不同的是倚靠强大的求生欲望,他已经在实施起如何越狱。
自那天共同关在一个屋里的“神经病”抓到只大灰耗子当宠物后,他就得到了启发,既然老鼠能够通过打洞跑到他们这儿,就证明这地方并非固若金汤,只要他顺耗子洞不停的挖掘,总会有一天看到光明。
尽管这个工程量堪称巨大,而他的越狱设备也只有自己的几根手指头,可现如今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被关押在这里多久了,但透过渐渐愈合的下半身,大概可以猜出一些端倪。
这阵子,段龙最大的收获就是跟“神经病”相处的越来越融洽,尽管对方从不跟他交流,可每次他偷摸挖洞时候,都会做出配合。
而且他还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狱友”极有可能是在装傻,很多次他假装睡着时,对方都会悄咪咪的替他继续拓展那个耗子洞。
“嘿嘿嘿,吱吱..”
跟往常一样,面对段龙的轻声细语,精神病既不应承,也没否决,而是将那只被他们养活的胖了好几圈的大灰耗子抓了出来,一边抚摸,一边爬到距离铁门最近的位置,竖直耳朵偷听。
饭桶的听力和反应力要比他高出不少,反正每次段龙还没察觉到的时候,饭桶就已经先一步给出提示。
“吱吱!”
正当段龙挖的不亦乐乎时,饭桶突兀抓起“宠物”猛地砸向段龙,而他也轻车熟路的一把接住塞进自己怀里,随即背靠坑洞,装出打盹的模样。
“开饭了,别争别抢,听着没?”
十秒钟不到,铁门“呼啦”一下打开,看守如往常一般将两块带着腥臭味的生肉丢到地上,而后又拿手电筒分别晃了两人一眼,确认无误后,这才“嘭”的一下关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