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多钟,顺利拿到二十万赔偿金的许子太和邵坤扬长而去。
巷子里只剩下唯唯诺诺的宗睿和躺地上装昏迷的大瓜,以及跑来救场的汪父。
“怎么回事啊老弟,你们咋..”
汪父不解的询问。
在他看来宗睿搁整个市南区那都是横着走的硬茬,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会被两个流里流气的小混子给敲诈勒索。
“别问了,这钱我回头还你,哎唷..别碰我,让我自己起来。”
宗睿苦着脸,扶墙慢慢爬起。
瞥了一眼躺在地上装死的大瓜,宗睿是真想一脚跺烂他的狗头,可想了想后,最终啥话都没说,示意汪父把他扶出胡同。
不多一会儿,巷子里彻底陷入安静,大瓜仍旧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一个醉汉晃晃悠悠的走进来,看都没看直接解皮带放水。
带着骚臭味的尿液淅淅沥沥的浇在大瓜的脸上,他这才有了反应,猛地一下坐起,随即在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醉汉注视中慢慢吞吞走出巷子。
刚才躺尸的大半天里,他想了很多,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顿悟吧,总之他决定不再跟着宗睿厮混下去。
走出胡同后,大瓜从裤兜里掏出一部老年机,迟疑几秒后开机。
“嗡嗡嗡..”
接连几条短信蹦出。
“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知道伍北在辉腾酒店?”
草草扫视一眼短信内容,大瓜苦涩一笑,接着将电话直接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医院里,经过简单包扎的伍北已经能坐起,好奇的望向赵念夏询问:“你们咋知道我搁辉腾酒店的?”
“有人给马薪鹏打了个电话说的,我们在回拨过去后,那人已经关机了,我还给他发了好几条短信。”
赵念夏轻声回答。
“嗯?”
伍北沉寂几秒,接着哑然失笑:“看来宗睿的身边也不全是狗啊。”
“发信息的人你认识?”
赵念夏好奇的出声。
“应该跟火烧服装厂其他店铺的是同一个人,这人不光对我们知根知底,而且对我和小马的感情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没多大仇恨,但又特别不服气的那种。”
伍北晃了晃脑袋,并未将大瓜的名字说出来。
关系这玩意儿一言难尽,不是所有哥们都能走到最后,也不是中途下车的就全十恶不赦,无关好坏善恶,只有缘起缘灭。
“你挺像样的哈,再也不是过去那个一看到人干仗就吓得不知所措的小朋友了。”
医院的消防通道里,豆龙龙咬着香烟看向对面的马薪鹏。
“跟你有关系吗?我干啥还得跟你申请?”
马薪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怒怼一句。
“小马,你对我最大的敌意是不是因为我当初欺骗了你,没有告诉你,我姓豆?”
豆龙龙尴尬的缩了缩脖子又问。
“已经过去的事儿,我不想再提了,这次我很感谢你帮助伍子,但不代表还想跟你建立任何关系,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远离我们的生活,虎啸公司挣不挣钱都是我的心血,我不指望也不愿意倚靠任何人可怜,尤其是你们豆家。”
马薪鹏皱了皱鼻子,后退半步,接着弯腰朝对方深鞠一躬:“拜托了!”
“小马..”
“叫我马薪鹏!我跟你不熟!”
马薪鹏摆手阻止对方近身,表情认真道:“我知道你们豆家在中介、在人力资源这方面的势力滔天,也清楚你想让我们干不下去,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可还是恳求您能念在我们可怜人创业不易的情分上网开一面,您想继续跟我们接触,我确实没权利和能力阻止,言尽于此,再会。”
“你就算说破大天,也改变不了咱俩曾是哥们的事实!我就不明白了,我只是希望给予你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为什么会被他如此冷眼!”
豆龙龙着急的低吼。
“因为你姓豆,你们豆家是我的仇人,当年如果不是你的父辈们疯狂扩张,我父亲和叔伯们不会奋力抵抗,如果不是你们各种恶心的阴谋阳谋,我爸不会因为负债累累跳楼自杀,我妈不会被逼的精神失常,从小到大我听到最多的嘲讽就是我是精神病养大的孩子!够明白吗?不够我可以再跟你说一遍!”
马薪鹏咬牙切齿的咆哮:“马家商社确实算不上什么大组织,可特么至少能保我衣食无忧,最起码不需要我靠捡破烂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就因为你们豆家的出现,老子硬生生的变成了孤儿,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打烂自己的脑袋,把曾经那段记忆掏出来丢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