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槿渊眼底那示弱的委屈,一寸寸的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阴鸷强势的霸道。
想让他放手是不可能的。
“哥哥能不生气了吗?”
姬越真是要被他气笑了,“敢情我每天伺候你,养着你,供你吃,供你住,给你买衣服,买车,买房的,就差没将心掏给你了,突然发现你的秘密,你说我不该生气!”
楼槿渊被怼的哑口无言,正是因为知道姬越对他的好,他才更不敢告诉他真相,生怕他会生气离开他。
要知道他的小狐狸,虽然看着平日又软又魅,疯起来,是真不惯着他,这脸打的,到现在还疼着呢。
“我给你道歉!”楼槿渊垂下眸子,紧张到不敢看他。
“钱还我!”姬越气哼哼地喊道。
“好!我十倍百倍奉还!”楼槿渊赶紧说道。
姬越狠狠地磨了磨牙,“这是钱的问题吗?妈的,老子差你那点钱了!”
楼槿渊:“……”
那,怎么办?
向来叱咤风云的楼槿渊,被难住了。
“阿越!”楼槿渊想伸手抱抱他,老婆大人生气了,他到底该怎么哄。
“滚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姬越一把推开他 ,向外走去。
“阿越,你要去哪里?”楼槿渊想要去拉他的手腕,却被姬越给甩开了!
“别碰我!”姬越厉声吼道。
看着那样陌生的眼神,楼槿渊的心猛然颤了颤,“阿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为什么要原谅一个骗子?”
姬越眼中的绝情,深深地刺痛了楼槿渊,他不明白那般热情似火的人,为什么说冷就冷了。
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他这种被诅咒过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吗?哪怕是得到了,也守不住。
可是……
看着那张让他神魂颠倒,心驰神往的脸,他的心忽然荡漾起一层层密密麻麻的冰沙,缠绵又刺骨的冰冷。
他好不甘心啊!
“哥哥,你真的要走吗?”楼槿渊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你放开我!”姬越回身一巴掌打在楼槿渊的脸上,“混蛋!”
楼槿渊深吸一口气,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整个京都,就你敢打楼家总裁的脸!”
那般沁凉入骨的声音,让姬越心头一跳,此刻才反应过来,他打的是主神的脸。
四海八荒,就没人敢打主神大人的脸,他爷爷都不敢,他真是出息了!
“是你先骗我的!”姬越不服气地喊道。
“那阿越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楼槿渊无奈地说道。
“原谅你?”姬越冷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不过是跟你玩玩而已,现在我玩腻了,不想要你了!我们现在就分……”
姬越话还不等说完,楼槿渊便一把扣住他的脖颈,狠狠地吻下。
“呜……”其余的话都被吞没在彼此的呼吸中。
楼槿渊听不了那样的话!
听姬越说分手,他恨不不得毁了全世界。
姬越用力地推着他,却发现这小子力气居然大的吓人,他被他按在墙上猛亲,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整个鼻腔,口腔都是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白茶味。
姬越气的抬脚踹向他……,被楼槿渊一把薅住了脚踝,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你疯了吗?踹坏我,我怎么疼你!”
“老子要你疼!”姬越气急败坏的喊道,“想睡老子的男人能绕着京哈公路三圈,你算什么东西!”
“姬越!”楼槿渊用力钳住了他的下巴,“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姬越丝毫不畏惧地迎着他愤怒的目光,脑袋一热,怒声喊道,“说一百遍也是,老子不跟你玩了吗,老子出门就换个人睡!”
“好,好极了,姬越你好大的胆子!”楼槿渊的双眸骤然阴冷的像是覆上了千年寒霜,拖着姬越向床上走去。
“咔嚓”一声,楼槿渊也不知按下什么按钮,周围立刻升起来一排排的金色的柱子,咔嚓一声在上方扣住。
姬越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卧槽,巨大的金笼子,“楼槿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关着我?”
姬越用力地晃动了下金笼子,压根没晃动,气的转头怒目看向他,一把薅起了他衣领,“小畜生,你放我出去!”
“哥哥是铁了心不想要拉我了!”楼槿渊的眼睛红的吓人,他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苍凉又绝望,“哥哥若是不要我,我会疯的!”
“那你就疯一个给我看看啊!”姬越厉声吼道。
“阿越!”一声霹雳怒吼,吓了姬越一缩脖子,迅速反应过来的姬越,赶紧挺直腰板,怒目瞪向他,大有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双方瞬间僵持,互不退让,气氛冷凝到极点!
楼槿渊忽然叹息一声,单膝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他的手,一双清冷厌世的眸子忽然涌上一簇浓烈的地狱幽火,暗黑又璀璨,荒凉又恐怖。
沉凉又执着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低颤,“哥哥,我爱你!”
姬越的心砰的一声炸了开来,怔怔地看着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睥睨四野的主神大人,此刻卑微如蝼蚁一般,小心翼翼地跪在自己面前。
这是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
可是……
想到楼槿渊的隐瞒,姬越猛然回神,被欺骗,被戏耍的所有愤怒,如突然弥漫的硝烟,刺鼻,辣目,呛喉……
愤怒至极!
姬越忽然一把薅起了他的衣领,楼槿渊被他提着,脊柱微微向后弯曲,修长的脖颈任人宰割般扬起,表情痛苦地看着他。
“你说你爱我,你怎么证明?你这次没骗我?”
楼槿渊清冷的凤眸微不可见的颤了颤,目光灼热疯狂,“哥哥要我将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吗?”
姬越唇角冷勾,薄情阴鸷,“好呀!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楼槿渊呼吸一沉,“好!”
垂在一侧的那只修长的手,忽然越过姬越的腰,缓缓拉开他身后的抽屉,姬越转身,在看到他突然摸上一把黑色的匕首时,陡然瞪大了眼睛,意识到楼槿渊要做什么,他心里猛然一颤,刚要去抢,却扑了个空。
刺啦一声,匕首抵在心脏的位置,没入一寸,鲜红的血液潺潺流出,浸染了雪白的衬衫。
姬越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楼槿渊却在笑,“哥哥!别急!我这就掏出给你看看!”
话落便要将刀子向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