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现编的谎言里,其实有一个天大的bug。
徐大平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怎么会问唐瑜几个刚来这里的知青,市里医院的事情呢?
只是这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村长心里也还想着徐奶奶的事情,也没有细想。
还点点头说:“叔谢谢你们来告诉我一声。他们两个小娃娃,确实让人不放心。”
离开了村长家,张爱华才问唐瑜,“小玉,刚才怎么突然又决定不说徐大平今天的事了?”
唐瑜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今天大概是他太伤心了,才没考虑这些,以后应该不会再去了。”
张爱华点点头,“看来他与徐奶奶的感情应该很好。”
谁说不是呢?也只有感情很好,才会受到刺激吧。
唐瑜也不禁叹了口气。
三人心情沉重的回到到家,刚开篱笆门,身后就传来刘兴国的喊声:“张哥,这里有个邮递员找你。”
三人齐齐回头。就见刘兴国领着一个推着自行车的邮递员往他们这边来。
走近后,邮递员对着三人里唯一的男同志说:“你是张建民同志?”
“是,我是张建民。”
“这里有一张你的包裹取件单。你拿着这张单子,这两天去一趟邮局,就可以拿到你的包裹了。”
陈旭接过取件单,同时向邮递员表示感谢。
“好的,谢谢同志。”
“不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
唐瑜顿时有肃然起敬的感觉,好怕对方会突然来一个军礼,那她们站在一旁的人是不是也要回敬一个军礼?
但现实没有她想的那么夸张,邮递员不是军人,也不用行军礼。
邮递员点头谢过刘兴国带路后,就转身离开了。
“张哥,谁给你邮寄的包裹?刚才在知青点,你的取件单差点被王显伟截胡了。
幸亏我也在院子里,我赶紧说张建民同志已经不住在这里了。然后我就带他来这边了。”刘兴国兴致盎然的说着刚才在知青点发生的事情,像一个求夸奖的小孩。
“是家里寄来的吗?”张爱华急忙问,两人都在看取件单上的信息,暂时都没空理等着被夸奖的刘兴国。
看清取件单上寄件人名字---张建国,
“是大哥,不知道大哥寄了什么东西给我们?”张爱华脸上也多了些期待的神情。
唐瑜打开篱笆门,第一个进了院子,陈旭和张爱华紧跟着也进了院子,三人往房子方向走去。
刘兴国有些失落,他帮了张哥这么大忙,这几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他。
走到一半的陈旭,好像突然想起刘兴国似的,收起取件单,转头看向他。
刘兴国见到陈旭转头,失落的情绪顿时少了大半。
“兴国,刚才谢谢你了。进来坐会吧,中午都没吃饱饭,等会一起在这边吃饭啊。”
就说张哥最义气,肯定不会忘记他的。刘兴国的失落情绪消失无踪。
“诶,张哥太客气了,吃饭就不用了。”说着话,人已经跟着进了院子。
“要的要的。”
唐瑜听着狗老板说的话,感觉怪怪的。
狗老板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了?还这么亲切的叫“兴国”。
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张爱华开锁时,陈旭拉了一下唐瑜,递给她一张纸币。小声说:“你去供销社买些胶水来。”
唐瑜顿时豁然开朗,原来狗老板在这里等着刘兴国呢?就说他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又是请他进来坐,又是要留吃饭的。
明白陈旭用意的唐瑜,也装得刚想起什么似的,“我去供销社一趟,你们先进去吧。”
开了门的张爱华听到唐瑜的话,也是奇怪,刚才也没听小玉说还有东西要买啊?怎么突然要去买东西了。
正想也跟着去一趟。就听陈旭说:“爱华,咱们家新买的扫帚在哪里?”
被这么一打扰,张爱华也歇了跟唐瑜一起去供销社的心思。“在我们房间,我去拿来。”
进门后,陈旭说:“兴国,你先坐会,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整理整理房间。”
刘兴国左右看了看,坐?张哥是糊涂了吗?他们家不是一张凳子都没吗?坐哪里?
然后陈旭就旁若无人的开始整理今天刚买回来的报纸。
刘兴国见陈旭开始干活,他也没凳子坐,也不能这样干站着。
“张哥,你要做什么呢?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陈旭装得跟没想到刘兴国会帮忙一样。这时张爱华也拿了扫帚出来。
“啊,这样啊,要不你拿扫帚帮我们扫下墙壁吧。我们准备用报纸把屋子里的墙壁贴一下。”
“好嘞。”刘兴国接过张爱华手里的扫帚,就开始准备扫墙面,还问了一句:“这堂屋需要贴吗?”
“嗯,需要的,就从这里开始贴吧。”
张爱华看到开始忙碌的刘兴国,顿时也回过味来。
她好像知道唐瑜去供销社买什么东西了。
她看着正在整理报纸的陈旭,她三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奸诈了?
还有小玉与三哥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商量的这计谋,配合的竟然这么天衣无缝。
也不提前跟她说一下。
果然恋人就是不一样。
陈旭回头看到盯着自己看的张爱华,感觉有些毛毛的。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你去整理下你们房间,我们等下还要进你们房间贴的。”
张爱华一副“你已经被我看穿”的表情,点点头说:“好的,我马上进去整理。”
供销社回来的唐瑜,看到的就是在桌子旁,一张一张清理报纸的陈旭,还有卖力踮着脚尖,努力清扫墙壁的刘兴国。
这狗老板也忒不厚道了,框别人来帮忙干活,还让别人干最累的活。
她看着都感觉有些心疼刘兴国了。
唐瑜将买来的浆糊和找回的零钱放在桌上,“没有胶水,只有浆糊。”
陈旭点点头,拿起浆糊看了看,贴报纸好像确实浆糊比较好。
干着活的刘兴国回头说:“浆糊好,贴报纸用浆糊最好了。”
“供销社的售货员也这么说。”
吃晚饭的时候,刘兴国举起有些酸胀的右手夹菜时,他怎么有些记不起来,他是怎么开始干活的?刚才不是只说让他留下来吃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