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国强被解决,她刚想转头去查看乐烬的情况,却被他一把从背后抱住。
滚烫的、身无寸缕的身躯紧紧地贴着阮织,同样像是快要融化掉的唇在阮织的纤细的脖颈上顺着啄吻,濡湿她后颈的肌肤。
阮织轻轻道:“出。”
指间的卡片又亮出一道道音符,不过这次是亮黄色的,镀着抚愈人心的光芒飘至乐烬身旁,试图安抚他。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药效很烈,这音符完全不起作用,甚至乐烬长臂一揽,把阮织也弄倒在床上。
阮织把棍子和卡都收起来,就着这个姿势给“好恶毒”发定位,让他带着一名医生迅速赶来后,她便想扒拉开乐烬箍在她腰间的手臂,但碍于会伤到他,没太用力,导致怎么也扒拉不开。此时,她的动作惹恼了不清醒的乐烬,他将他与阮织的位置颠倒,骤然压在了阮织上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她。
他的双眼迷蒙,眼尾染着薄红,喘着粗气,脖颈、锁骨、面颊,也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勉力支撑着“看”了阮织一会儿,许是没再察觉出阮织想要挣脱的意图,便欣慰地勾起一个笑,掐着阮织的下巴,将唇覆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一笑是像掺了毒药,又或者是本身就是蛊惑人心的迷药。
阮织呆愣了一下便没能躲开这湿漉漉的吻。
这可不行。
阮织趁其不备,一个手刀将他砍晕,他失去意识,软软地倒在她身上。
—
“好恶毒”来得还算及时。
带来的倒不是普通的医生,还是整个游戏最厉害的医生,用毒用药都无人能及。
榜二,号称“回骸”的白麒。
他的医术毋庸置疑,但阮织还是不想看见他。理由是这人有一段时间对她简直死缠烂打,无论她怎么说“只要你能超过我,我就考虑考虑”,这人充耳不闻,还围在她身边乱转。
“你怎么把他叫来了?”趁白麒施法排解乐烬身上的药性,阮织压低声音问。
“好恶毒”自然也很烦白麒,但事态紧急,他只认得白麒这一个像模像样的医生,只好抓着他就来了。
“你以为我想!”“好恶毒”没好气道,“谁让你乱跑的。”
阮织:“……”
白麒医治完就一屁股坐在了阮织旁边,黑白分明的眼睛卖萌似的眨了眨,夹着声音道:“阮神,你怎么不敢看人家啦?”
“好恶毒”抱着胸,眼一瞪,指着他道:“你再这个样子我就把你扔出去。”
“你好凶喔,人家怕怕啦~”说着,就要往阮织身上蹭。
阮织闪身站起来,没让他得逞,站在八丈外,看向他:“你正经点。”
“嘁。”白麒撇撇嘴,余光看到“好恶毒”的嘴离他的手还剩一寸,将要咬下时,立即正色道,“他没什么大事,睡一觉就好了。”
“谢谢你。”阮织道。
“不客气,救命之恩,当以身……”白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躺在床上的乐烬截了胡,他睁开眼睛,睫毛浓密卷翘,看向阮织,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说完,自己羞涩起来,不好意思地把脸扭向别处,继续小声道,“您救了我这么多次,我早就……”
“早就什么?”
“是您的人了。”
白麒\/“好恶毒”:“什么?!”
“好恶毒”气得跳起来:“阮织救你是她傻得出奇,你别蹬鼻子上脸的!”
无缘无故也中一枪的阮织:“……?”
“你你你……”白麒最生气,自己灵光一闪想出的妙词,一下子被这个人抢去了,他胸口不断起伏,指着他却不知道该骂些什么,不是不会骂,只是阮织在这里要给她留个好印象。
他“你”了半天,最后含恨骂道:“你……个坏蛋!”
“好恶毒”:“……”
阮织:“……”
阮织朝向乐烬,回应他的话:“不用了。”
白麒一听,神清气爽。
“好恶毒”一听,下巴一扬,一副“你看吧你看吧人家没把你放在眼里”的神情。
乐烬泫然欲泣:“是您觉得我太弱了吗?我既不会医术也不能变成兽形保护你……”
“好恶毒”没想到他这么有自知之明:“你这不是也知道?还废什么话。”
阮织想了想,安慰道:“没有觉得你弱,你很好。”
“是吗……那您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实际上阮织远离的某人·白麒:“……”
他嚷嚷道:“你别得寸进尺啊!”
白麒替阮织抱不平地指责,而她本人已经到乐烬身边坐下了。
她一坐下,乐烬就坐起身子贴上她,被角滑落,裸露出他已经降下体温的肌肤,被灯光一映,是漂亮的冷白色。
阮织伸手把被子往上揽了揽,将他裹住。
不得不说,两人坐在一起的画面是极具观赏性的。阮织表情冷淡,面容却是甜美的,所以无论她怎么板着脸不都凶,反倒是呆萌呆萌的,而旁边的乐烬眉眼精致,却不柔美,只是他向来低垂着眼,装无辜,才显得好欺负。两人颜值不分上下,坐在一起和谐又养眼。
昏黄的灯光打下,不知为何,白麒愣是看出一丝暧昧旖旎的意味来,明明阮织还是端着可可爱爱的正经木头脸,但他就是觉得此时她望向乐烬的目光是分外柔和的。
乐烬将头放在阮织肩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朝着白麒勾起一个明显挑衅的笑来。
白麒:“!”这下他终于确定了,这小子是情敌吧是情敌!
“你给我起来,我看你一点都不虚弱!”他撸起袖子暗暗咬牙:他白麒今天就要把这个狗皮膏药从阮神身上撕下来,撕不下来他就从这里跳下去,摔死!
但命中注定他要退场,阮织伸手挡了下来,道:“你别闹了。”明明不掺杂任何谴责的意思,她无比确认自己只是在劝阻,或者说在阻挡一个即将发生的事情发生,但白麒捂着心口后退两步,表情悲痛。
“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他抛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夺门而出。
阮织知道这人夸张做作惯了,但还是不太放心,想站起来去看看情况,但她的胳膊被乐烬抓住了。
他央求道:“您别走,我一个人害怕……”
“好恶毒”倒想看看他会有多怕,他站出来对阮织道:“你去看白麒那个大傻子,我守着他。”
阮织思量半晌,对“好恶毒”道:“你去看看白麒吧,我不太会安慰人。”
“好恶毒”眼睛瞪大:“?”
阮织点点头,无比肯定道:“我知道你最厉害了,你一定能哄好他的对不对?”
就吃这一套的“好恶毒”:“那当然。”
说罢,昂首挺胸地出去找白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