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眼睛闭上。”
敖毅双眼合上的同时，鼓膜传来了膨胀的嗡鸣，周围的阻滞感褪去，身体感受到的重力都仿佛强大了不少。
耳边传来了海浪抚过沙滩的声响。
敖毅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陆地，此时正站在永静湾中间的沙滩上。
“嗯…变成这样了啊…”
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敖毅回过头，发现此时水已经将身上羞耻感拉满的铠甲褪下，换成了t恤和短裤，她将t恤下摆系在腰间，露出肚脐。
“…怎么了？啊，你不会认为我会穿成那样到陆地上来吧，虽然我已经很久没回到地面活动了但基础常识还是有的啦。”
“…那种事情怎样都行，我有两个问题想问。”
“嗯嗯，请问请问。”
“第一个，既然你们是神，那魔龙出现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啊…那个时候我们就在那把扇子里啊，谁又能想到一个残缺的人类投影也能催动神明的力量呢？”
“残缺的投影？谙彦吗？”
“嗯。”
水一脸“我以为你知道”的表情点了点头
“算了…第二个，接下来该怎么办。”
“嗯…木伯有告诉你我们的事情吗？”
“不，他什么都没说。”
“哈…我就知道，不过木伯说话慢，等他给你讲完恐怕要好久…算了算了，我来吧。”
水摆了摆手从敖毅身边走到了他前面。
“我这边你算是合格了，接下来的话…”
水看着周围破败的景象。
“从土开始吧。”
水双手抱胸，夕阳打在她的后背上，水蓝色长发便闪闪发光。
敖毅静静地站在水身后，而水就像是站在原地发呆一样，许久才回过头。
“土好像…还没醒的样子…干等也不知道要多久，要不先从火开始吧。”
水自说自话地从敖毅身边走过。
“这一点木伯肯定也没跟你说过。”
“哪一点？”
“我们在职责。”
“我还以为神不需要工作呢。”
“说什么胡话，神也不过是个名号而已，不过就是长寿了一点，强了一点…”
“职责呢？”
见话题跑偏，水清咳一声。
“…我们算是测试员…不，更像是考官吧。”
“考官？”
“你觉得，是先有神呢，还是先有人呢？”
“传说一般都是神创造人吧。”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敖毅的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猜想。
“一般吗…说的也是，他们的话一定会下这种暗示。”
水弯腰将头贴在废弃车辆的玻璃上，想要确认车子内部的情况。
“你是想要开车吗？”
“嗯…你想要走的话也行，不过…火之楔离这里可有好几千公里哦~”
“那样的话开车不是也要挺久的…”
“而且中间还要坐船呢…现在这个情况，不知道海上还有没有船往来啊…”
火，几千公里，坐船，种种情报在敖毅的脑中汇聚成了一个地点。
“该不会是岩谷岛的岩谷火山吧…”
“啊你知道啊，那就简单了。”
“等一下，这不就相当于横跨了半个大陆吗。”
“所谓的修行就是这样的啊…”
水直起身子，转身正对敖毅。
“我们是考官，只有通过我们考验的人，才能成神。”
严肃的神情转瞬即逝，看到敖毅一脸严肃的表情，水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过这种事情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做了，所以你算是特别优待。”
“是要战胜你们吗？”
“不，不全是。拿我自己来说吧，常年在海上生活，或者勇于挑战海洋与未知的人，我会给高分。水同样也有幻术的职能，所以能坚定自身理念或者不被诱惑的人我也会给高分。当然，要是能靠战斗战胜我的话我也给通过哦。”
“那我算是…”
“说了你是特别优待啦，不过…你想再来一次吗？可以刷分哦。”
水一脸坏笑地看着敖毅。
“怎么说的像是考试绩点一样。”
“哦~那还真是个贴切的类比。”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检查车辆，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短时间恐怕也找不到能用的了，要不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吧。”
敖毅扶着腰直起身，转头却发现水正一脸惊恐地将双臂环抱在胸前。
“没有这种服务哦！”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说起来海上的传说有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出于早年人类对大海未知的恐惧与猜测，其中有一个传说在世间广为流传，其名为——海妖塞壬。
“哈~”
女人低头看着一横一竖躺在自己脚边已经没有气息的两名男性，鲜血和脑浆从他们后脑开出的洞中冒出，舔舐着手戟利刃之上沾着的的鲜血，翘起小指将沾满手掌的血液抹过双唇，嘴角伴着流下的红色微微扬起，水蓝色的长发在夜空下闪闪发光。
“就算杀人也不会被追究的末世…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