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染妹妹也快及笄礼了,到时候本宫去求皇上给妹妹封个郡主,这般家世才能与十七爷相配。”
世兴瞳孔微震,“娘娘知晓一切?”
一丝得意略浮现于脸上,“果郡王清俊潇洒,满京城的女子都企盼嫁与为妻,棠染妹妹爱慕他,这有何稀奇?”玉隐安慰的口吻,让世兴心里舒适了些许。
“哎,小妹她性子倔强,认准的事情哪怕撞南墙也不回头。她倾慕十七爷良久,若是不成全她,只怕她会以性命相逼…”世兴惆怅,本俊俏面容上展露一丝无奈和担忧。
“这事可急不得,待你我从长计议…”
打发走了世兴,玉隐才可歇下喘口气。虽一个月的身孕却有了反应,总是感觉胃口不适、胸闷恶心。
锦儿端来普洱,一阵清新扑鼻。一丝清爽沁入大脑,玉隐抬头,“这茶是皇上新赏赐的吗?闻着清新,像刚采摘的茶。“
“果郡王派人送来的。”锦儿低声说道。眉眼间透露着喜色,泛红了脸颊。“娘娘,他对您甚是关切。”
“他送的?”玉隐接过茶盏,浅品了一口,醇香肥厚,香气慢慢在味蕾处爆开。“果然是好茶,”玉隐沉浸在茶香里,飘飘欲仙。
“娘娘,果郡王手下阿晋送来的,刚让奴婢带话,说果郡王奉命去杭州办事,王爷特别吩咐说他不在的日子里娘娘多保重。”
玉隐撇嘴,“本宫多大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这话不该是对她说的吗,对本宫说什么…”
“她?”锦儿诧异。
玉隐不敢说出甄嬛,只好掩盖道,“诶呀,就是本宫妹妹棠染,她一直倾慕果郡王,若是能喜结连理,本宫这媒人自然是好处多多。”
“奴婢听闻棠染小姐国色美貌,若不是娘娘进宫为妃,那来年钮祜禄氏自然是要让棠染小姐进宫参加选秀的。”
玉隐脑海里浮现出倾国容色,她也从未亲眼目睹棠染真容。上一世听长姐说钮钴禄棠染倒是个美人胚子,嫁给了一位科举状元,本该一世荣华安稳,却不料夫君移情别恋另设宅院。她性子刚强,见不得沙子,被夫君以善妒之名休弃。家族因仰仗其夫君官拜一品朝臣权威,不敢一直作对,只好放弃她这么没用棋子…
“他哥也只是想她一世平安喜乐吧…”玉隐喃喃自语…
莞嫔喜脉三月藏不住了,温实初如实禀告皇上,却也打了一剂预防针,莞嫔胎象不稳,身子孱弱…
皇上刚得了六阿哥,妃嫔又有喜,整日乐呵呵的。妃位四角齐全,可皇上又想提嬛嬛为妃,只好晋玉隐为玉贵妃,与华贵妃平起平坐。太后那边自是高兴,隆科多一派的势力有了玉隐这后宫力量,在前朝便更肆无忌惮,甚至有时候连年羹尧都不放在眼里。
沛国公府自知无法与钮祜禄氏抗衡,私下投诚,希望其能转告隆科多,愿追随其后,一同辅佐皇上大业。
玉隐位份高静娴两级,尊卑悬殊,静娴自然不敢轻易造次。
到底是没生养过,没有那真切的母子情分。四阿哥生性顽劣,静娴管得不耐烦了,没了从前喜欢孩子的兴趣。
陵容此段时间与静娴来往密切,两人总是相约游御花园…
册封典礼定在十一月初。
典礼前三日,世兴一切准备妥当。皇上应允,若是这回一切顺利,就提拔他做从三品参政。他自是高兴,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永寿宫眉庄整日陪着那刚出生的六阿哥,经常冷落皇上。玉隐找个由头躲避承宠,皇上近日甚少来了,倒常去碎玉轩陪莞妃。
玉隐闲来无事,让锦儿偷摸找了些史书,读得津津有味。
“娘娘,不好了…”阿喜匆匆赶来,跨门槛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右脚绊在门槛上,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何事如此慌张?”玉隐撂下书,猛的站起,让莲儿赶紧去搀扶。
“娘娘,不好了,莞嫔被曹贵人告发私通果郡王…皇上大怒,现在皇后宫中审问莞嫔娘娘呢…”阿喜顾不上疼痛了…匆匆跑上前…
玉隐嘴角抽搐,面色慌乱,往后一仰坐在凳子上。“这不可能…”一瞬间疼痛贯彻全身,却也顾不上了…“快,备轿,去景仁宫。”
景仁宫一改往日冷清氛围,合宫妃嫔皆至,一睹私通审判场面。
莞妃在殿中央,小腹微微隆起,在崔槿汐的搀扶下,勉强跪着。她神色凝重,“皇后娘娘明鉴,臣妾自入宫克己复礼,绝然不会做出那般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富察贵人不知从何听来的妖言,若是因此挑拨了本宫与皇上的关系,那可是欺君之罪!”
曹贵人赶紧上前委屈道,“臣妾知错,都是听了这小宫女的谗言,一时着急生怕皇家颜面受损这才慌了神禀告了皇后娘娘。”她一把拽起流朱到殿中央,猛的一推,致使其摔倒在地。
“流朱?”莞妃一脸不解。
“娘娘,奴婢从未说过此话,奴婢冤枉啊!”
甄嬛一眼便知到怎么回事,这曹琴默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威压流朱一头,赤裸裸的污蔑,为的就是陷害自己与果郡王。
“冤枉什么?这宫里有好几个小宫女都看见了你家主子私会果郡王。”曹贵人下了血本,铁了心与甄嬛杠到底。
“哦?曹贵人,既有证人,让其进来吧。”皇后坐于主位,从容看戏。一旁的皇上怒视着甄嬛,一字不说。
“你们都进来吧。”
曹贵人一声令下,进来了两名宫女,低着头,衣着青色宫服,发髻凌乱,似受过逼问。
皇后见皇上面色铁青,只字不提,只好自己审问,“你们说说,莞妃如何私会果郡王的?”
一芳龄似十五六的小丫头抬头回复,“几个月前奴婢随端妃娘娘去圆明园避暑,天色渐黑时分瞧见莞妃与果郡王泛舟同游…”
皇上怒气冲冠,大吼一声奸妇…本起身想踹她一脚,却被崔槿汐以其有孕为由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