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志松捏着一纸通知,指尖传来一阵冰凉,那凉意像是顺着指尖钻进了骨头里,就如冬日里雪山的风直接灌进衣袖一般。
通知上“禁止在神农架区域打猎”几个黑体字,像铁锤一下下沉重地砸在他的心头,每一下都伴随着沉闷的撞击感在胸腔回荡。
他猛地攥紧那张纸,纸张发出“咔啦”一声脆响,那声音尖锐得如同他此刻烦躁的心情,在他的耳边不断放大。
疑惑、不解、愤怒,各种情绪在他胸膛翻滚,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像是带着铅块般沉重,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然后大步流星地朝镇政府走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山间小路上,光线明亮得有些刺眼,却丝毫照不亮他此刻阴沉的面容。
路旁的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声像蚊蝇般嗡嗡作响传入他的耳中,那声音如同恼人的耳鸣,挥之不去。
他能感觉到那些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是带着刺的荆棘,目光中带着探究、疑惑,甚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让他感觉自己像一头困在笼子里被围观的孤狼,行走在众人的注视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镇政府办公室里,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捂住口鼻。
骆志松笔直地站在办公桌前,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衣服紧紧贴在背上,湿哒哒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但他依然保持着军人般的挺拔姿态。
“骆志松,有人举报你过度打猎,破坏神农架的生态平衡。”
镇政府官员的声音严肃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尖针般刺入骆志松的耳膜,那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划过玻璃,刺耳又难受。
“这不可能!”骆志松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一直以来都严格遵守打猎的规矩,从未过度捕杀,更没有破坏生态!”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官员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眼神里带着审视,“可举报信上言之凿凿,说你经常猎杀珍稀动物,证据确凿。”
他将一叠文件推到骆志松面前,文件划过桌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骆志松快速地翻阅着,纸张在他手中快速翻动,发出轻微的“哗哗”声,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传言,甚至还有几张明显伪造的照片。
“这都是假的!”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官员,像是两道火焰要把官员看穿,“我要知道是谁举报我的!”
官员被他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这……举报人是匿名的。”
骆志松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紧紧束缚,那压力像是无数双手在挤压他的身体,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匿名?”他冷笑一声,“好啊,匿名……”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往后退了一点,发出“哐当”一声,语气冰冷:
“我要看看,这匿名举报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骆志松没有盲目争辩,而是要求查看举报证据。
他冷静地将那叠文件从头到尾仔细翻阅了一遍,每一字每一页都像是在考验他的耐心和智慧,纸张的触感粗糙又有些生硬。
他发现了文件中的诸多漏洞,比如那些捕猎记录中的猎物数量与自己实际打猎的数量严重不符。
有些动物,他甚至从未猎杀过,但记录上却白纸黑字地写着。
“这些记录中的猎物数量,与我实际打猎的数量严重不符。”骆志松的声音依旧坚定有力,像是撞钟的木槌敲击大钟:
“我猎杀的每一只动物,都有明确的记录,这些数字,是怎么来的?”
官员听到这话,眼神微微一动,开始重新审视手中的文件,文件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骆志松看到官员的反应,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那希望像是黑暗中的一点烛光,虽然微弱却给人力量。
他继续说道:“我愿意配合调查,但希望您能给我一个公正的解释,我从未猎杀过珍稀动物,更没有破坏生态。”
官员扶了扶眼镜,面露犹豫,脸上的肌肉似乎都有些僵硬。
他重新拿起文件,细细查看,似乎开始动摇。
骆志松感到一股自信的氛围在他身上散开,像是清晨的阳光逐渐驱散晨雾,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冷静和理智。
“我需要时间查清楚这些记录的真实性。”官员终于开口,“但在这之前,你必须暂时停止打猎。”
“我明白。”骆志松点头,那动作像是机械的木偶般生硬,“但我不会坐以待毙。”
离开了镇政府,骆志松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他没有直接去找那些可能的怀疑对象,而是回到村里,开始询问其他猎户的打猎情况。
他一个一个地拜访,每到一家,敲门的声音在安静的村子里回荡。
他耐心地听他们讲述平时的猎物和数量,那些声音像是远方传来的模糊的呢喃。
村民们感到十分意外,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那目光像是一团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有人好奇地问:“骆志松,你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骆志松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做解释。
他心里清楚,要想查清楚真相,必须从细节入手。
他的目光在村民们的脸上扫过,像是探照灯在搜索目标,仿佛在寻找那隐藏的线索。
最终,他转身离开,脚步踩在地上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
只有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骆志松深吸一口气,空气进入鼻腔有些凉,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像是能看穿一切伪装。
几天来,他走遍了附近几个村子,暗中观察那些猎户的打猎习惯。
他发现,那个嫉妒他,总在背后说他坏话的刘二狗,最近行迹鬼祟,经常深夜进山,回来时总是满载而归,却又遮遮掩掩。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浮现。
他决定跟踪刘二狗。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骆志松尾随刘二狗进了深山。
山里的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像冰冷的手指划过他的皮肤,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战鼓在敲响。
他的手心全是汗水,黏糊糊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脚步也放得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他亲眼目睹刘二狗用陷阱和毒药捕杀动物,其中不乏国家保护的珍稀物种。
他悄悄地收集了证据,包括刘二狗使用的工具、毒药残留物,以及被猎杀的动物尸体,收集证据的时候,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这些证据像是带着罪恶的温度。
第二天一早,骆志松带着收集到的证据来到镇政府。
镇政府办公室此时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法庭,气氛压抑而紧张。
他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那些目光像是聚光灯一样炽热。
他先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证据一件一件地摆在桌子上,每一件证据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让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然后他开始缓缓讲述自己的调查过程,从最初的怀疑到跟踪,再到亲眼目睹刘二狗的罪行,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在诉说一个传奇故事,每一个字都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响。
在他讲述的过程中,可以穿插一些刘二狗以往嫉妒骆志松的回忆画面,那些画面像是电影的闪回片段。
刘二狗嫉妒的眼神像是能喷出火来,而骆志松却坦荡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最后,当骆志松说完,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片刻之后,官员才如梦初醒,发出逮捕刘二狗的命令,那声音打破了寂静,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而骆志松则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走出办公室,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披上了一件金色的披风,形成一种英雄凯旋的画面。
他回到家中,看到母亲和妹妹担忧的面容。
母亲的脸上满是愁容,皱纹像是更深了一些,眼睛里透着担忧,那担忧像是能溢出来。
妹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他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们。
骆母转忧为喜,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像是春天绽放的花朵。
骆小妹更是欢呼雀跃,抱着哥哥又蹦又跳,她的笑声像是银铃般清脆。
随后,骆志松又去见了韩小凤。
韩小凤原本哭泣的脸,眼睛红红的,像是两颗熟透的樱桃,在看到他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像是阳光穿透云层,她扑进骆志松怀里,眼中满是崇拜,她的拥抱带着温暖的温度。
周围弥漫着温馨的氛围,仿佛一切阴霾都已散去。
骆志松向镇政府展示了自己合理打猎的规划,官员对他的规划十分赞赏,同意恢复他的打猎权利。
韩父得知此事后,也不再坚持退婚。
骆志松的打猎事业和婚事都重回正轨,家庭再次充满希望。
夜深了,骆志松站在家门口,望着远处漆黑的山峦,心中却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安。
他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哀嚎,在寂静的夜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