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些玩味的俏皮,好像说情话似的。那人的出现让两人都愣住了身子,姚妃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虚璃姬身后的人。
“皇帝找你呢,怎么不老实在宫苑待着?皇上找不到你该多着急啊。”她冰凉的手指在她脸上滑动着,虚璃姬眼珠颤抖着,侧过双目去看她的手。
猩红的指甲带着丝丝吐息的黑雾,她勾唇笑着,琉璃珠子弯弯的,好像很体贴似的和她紧紧贴在一起。
“怎么...怎么可能...”虚璃姬不敢置信的呢喃着。她浑身僵硬的,全身上下就只剩下眼珠和嘴巴可以动作。右边肩膀上的手好像有千斤那么重,压得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是萧皖。怎么可能?萧皖怎么可能能把自己压制成如此模样?
“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贵妃娘娘,娘娘还需耐心回答本宫啊。”萧皖在她肩旁拍了拍,她绕到了她面前,凑近了一些。
“皇上前些日子来了澈桑宫和姚妃娘娘说了会话,而后回去之后过了几天就忽然浑身滚烫喘息不止。依着本宫猜测,是中了西狛的邪术了,娘娘长得这般像他母亲,你说,你会不会解这邪术呢?”
萧皖凑得很近,一双琉璃眼睛快要和虚璃姬的眼珠碰到一起。她笑着,手上用力的快把他肩膀的骨骼捏碎了。
黑雾荡漾,寒凉刺骨。
虚璃姬听着萧皖说到此话,她先是面无表情的茫然着,随后猛然看向了趴在地上挣扎的姚妃。
西狛邪术。是她给姚妃的药!
此药可以让人动情,分为药本和诱因,没有诱因就算药本一直存在也不会发作。
她本以为这药她根本没有下给嬴畟,没想到姚妃居然早把药本放在了嬴畟身上,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没办法施加诱因罢了。
但听萧皖如今的话,她分明是把诱因也下给了嬴畟,就在那日萧皖所说的谈话。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来不及多想,虚璃姬猛然一个挥手把萧皖的手臂扫开,随后紫雾升腾起来,直接出手攻向萧皖面门。
“你是如何突破我在外设下的毒阵!”虚璃姬在腰间一抹,利落一把短刀就出现在手上,她身形一转,直接冲着萧皖刺过去。
“你那点毒,根本就不够看的。”萧皖双手在面前合十,黑雾立刻向猛兽一样翻腾起来。雾气零零乱乱的扑向紫雾,刚一相撞就把看似凶猛的紫雾吞噬殆尽。只眨眼间,宫中就只剩下亦如夜色的黑雾,甚至顺着虚璃姬的攻势,缠绕在了她身上。
“巫术?”虚璃姬不可置信的呢喃了一句。
这黑雾诡异,根本扑灭不掉,甚至可以撕破她圣巫的防备,直接攻击她的身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从没有听说过会有如此强悍的雾气。
萧皖听着她的轻语,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她右手盈盈一挥,黑雾滚滚,再随着她一推掌冲向了她身边。这一团黑雾形状诡异,漆黑的,难以辨认。只得细细观摩一番才能瞧得出,这团雾气赫然是一只巨大的狮子形状。
太乙狮子诀!
“什么!”虚璃姬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样一只撕咬过来的狮子,气势汹涌难以抵抗。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就一头撞上,被击飞往后,凌空飞到了姚妃身边的墙上,撞在了燃烧着的火柱上。
“巫术?”萧皖低声笑笑,举起一手,看着黑雾汩汩,开口道,“鬼蜮伎俩的小小巫术如何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轰隆!”她这一下撞塌了这一根承重的柱子,从此处开始,天花板顷刻间稀稀落落的坍塌下来。
虚璃姬挣扎着从原地爬起来,抹了一把口中的鲜血。她胸前翻腾着,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姚妃。
萧皖看着虚璃姬忽然转动的视线,也跟随着她把眼神落在了低上挣扎的姚妃身上。姚妃此时气息微弱,若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见她呼吸的声音。
额头上图腾闪烁的光芒已经灰暗下来了,亦如她眼中的光正在缓缓消散,生命流逝着,随着大火燃尽。
“把人杀了,然后跟我走。”萧皖走近了,整个宫殿都已经开始坍塌,不断有碎木块从天花板往下掉,火焰烧的连厚重的木桩都快成炭,根本支撑不住宫墙上繁琐的装饰。
“你觉得我会救他吗?他若死了,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虚璃姬手中匕首指着走来的萧皖,她身上的紫雾已经虚弱,身形有些发抖。
她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嗤笑出声,看着她。断竹一声脆响,眼前的位置就已经不见了人,在眨眼,萧皖已经到了面前,厚重的雾气不再是漆黑的而是赤红。
虚璃姬的口鼻被人捂住,只觉得顷刻间脸上与她手掌相触碰的地方全都燃起了火焰,烫的她仿佛能听得见皮肉发出嘶嘶的响声。她想嚎叫可是却没有办法,只能惊恐的看着身边勾唇浅笑的那人。
“解药。”她低声说着,嗓子嘶哑的,像是被砸坏的笛子。
虚璃姬听着她如此言语,再看她身上的红色雾气,一瞬间不镇定起来,开始止不住的挣扎着。
红雾顺着她的脸颊爬上来,汇聚在她双眼前。她只觉得眼前忽然一片红色,遮挡住了面前的光景,然后下一秒,双眼霎时像沾染了火焰一般的燃烧了起来。
她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呜声,双目流出鲜血,顺着脸颊淌在萧皖的手上再低落地面。
“没了着一双眼睛再瞧你这张脸,指不定皇帝,会觉得更像几分了呢。”萧皖说着,松开了手,往后站定了一步。
“奉炀...你是奉炀....”
“解药。”她重复着,红雾又变回了黑雾,随着她的指尖穿透的她的肩膀。
虚璃姬嘶喊着,只觉得刚刚还滚烫的双眼瞬间变得寒风刺骨,她顾不得肩膀上的伤,惨叫着捂住双眼。
黑雾红雾不停交叉,虚璃身上多出了几个血洞。但这些伤口,都远没有双目让人惨痛。她喉咙嘶哑着,终于忍受不住,从腰间摸出了一只紫黑色的小瓷瓶。
“呵...”萧皖发出一道气声,随后把瓷瓶接过,左右反转着瞧了瞧。她查看过后,确认了是霜卉说过的解药,随后才把它收到袖袋之中,然后靠近了虚璃姬的面前。
她凑到她耳边对着她的耳际轻轻说着,声音低哑的,是奉炀的声音。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给我安分一点,否则此次西狛战事,本宫不介意插上一脚,亲自出征把这一仗打下来。”
“还有.....你们针对皇位我不管,可是嬴畟要是出一点事,那就等着我无休无止的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