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皖靠近了点,他勾起腰带上坠着的环龙佩搁在手中玩弄着。
“娘娘可闻到什么气味否?”嬴畟勾勾唇,他靠近了一步,环龙佩上的绳结打了弯。他伸手环住萧皖的腰,二人把玉佩夹在了中央。
他坏笑着,低低哼哼着。
“朕怎么感觉那么酸啊~”
萧皖看着皇帝刻意做出来的嚣张样子,嗤笑出声来。
“皇帝陛下,莫要玩火啊。”
她回了他一个笑脸,琉璃珠子闪烁了两下。
感觉到周身立马冷下来的温度,嬴畟啧啧一声,他倾身凑到了她耳边去。
“娘娘放心,朕只服侍你一人。”
声音低沉的,胸腔震动着,让人有些发麻。可音调却很娇俏,像是姑娘家耳语秘密一般。
嬴畟不光生了一副好皮囊,也生了一把好嗓子。这般俏皮的声音倒不觉得怪异,只觉得甜腻的紧,像粘稠的麦糖。
“陛下后宫佳丽无数,只服侍本宫,本宫如何使得?”萧皖没怎么领情,她伸出手撩了下嬴畟额前的发,“陛下真舍得那些美人儿?”
“既说了解我,娘娘还不知晓朕向来洁身自好?”他轻轻在她指尖蹭了蹭,“我还以为,娘娘对我无所不知呢。”
“本宫的确知道陛下不少秘密,可是终究无法探陛下房中事。”萧皖指尖在他胸膛划过,她打量着嬴畟的身子,又是熟悉的那一副逛青楼的样子。
她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膛,皇帝征战多年,身子倒真是不错。
胸膛鼓囊囊的,有明显的隆起。穿着华贵的玄衣瞧不出来,只上手才知晓真正的样子。
“是真是假,本宫也不能尽然啊。”
“那怎么办?”他轻声问道。
嬴畟不似过往那般羞愤,斥责着萧皖的轻佻。他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娘娘不信,不如您亲自来给朕验验身?”他低声说着,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把脑袋埋在了萧皖肩窝。
“娘娘这么猜忌在下,在下心中也很郁闷的。”他呢喃着,带着娇气的喘息。
萧皖感觉耳边被烫了一下,却没躲开。把那颗脑袋提了起来,推到了一边。
“姑且信你,若骗我,后果自己想清楚了。”猩红的指尖在他胸膛上用力戳了两下,戳的人抖了抖。
“轻点...”
他轻哼着,又往她怀里趴,“本来娘娘冤枉我心里就疼,您还这么用力......”
“他人可知皇上是这副面孔?”萧皖有些忍不住,真心实意的勾起唇来。
见他演的越来越起劲,忽然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
“朕只对你如此,”嬴畟说着,“也只有娘娘对朕好。”
“是么?”萧皖突然来了兴致,她把人推了起来,面上带着笑容,可眼中神色却很危险。
她看着嬴畟,轻声开口。几乎听不见声音,只能才她的口形。
[那璃贵妃呢?]
猜出她的意思之后,嬴畟片刻间愣了一下。他有些意外,不过回神算快,只短暂的停顿了下。
“她不同.....”他声音放低了些,情绪也不似刚刚娇嗔似的欢愉,眼中含了些霜。
“如何不同?”
“萧皖....”他声音越来越小,“莫要再问了....”
他眼神有些躲闪,可并没有心虚之意。只是不想让她再继续追问此事罢了。
“本宫知道她不同,可皇上就要一辈子如此?”不同寻常的,过去总是冷清麻木的皇后娘娘一改往常的样子面上居然多了几分温柔之态。
不同于那日推窗时候带着柔和的静谧。现在的娘娘当真是柔情似水了起来。
“皇帝是皇帝,嬴畟是嬴畟,”她轻抚了他的脸颊,接着说着,“亦如虚璃终究是虚,皇帝真的需要这一份虚妄否?”
“是你的慰藉,还是你的孽?”
嬴畟沉寂下来,他看着萧皖异常温柔的样子,心中酸涩不已。
眼头忽然一酸,有泪在打转,但终究融在了大海中没能流出来。
“我.....放不下她。”他声音有些颤抖,一直滚烫的身躯居然罕见的有些发凉。
他的手像是寻求安慰一般的抓住了萧皖的手,已经不烫了。
二人都不再开口,气氛一时之间沉静了下来。两人的呼吸声愈发清晰,到最后,终究是萧皖先一步开了口。
“既放不下,就不必放下。”萧皖回握住他的手,叹了口气,“今日是我唐突,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再等等我,我还要再救救她....”皇帝一把把人搂进了怀中,他紧紧抱着萧皖,像是要把她融进骨髓中一般。
萧皖见他这副样子,终究是未有把话说绝。
她知皇帝心结,亦如自己仍旧舍不下命劫一般。
二人都是被命运不所眷顾的可怜人。如今相拥一起,不过是在互相舔舐伤口罢了。
“我亦舍不下过往,于你相同。”
“可是皇帝啊,难道你我就只要这同病相怜般的互相怜悯吗?”
她轻声说着,能听见皇帝在耳边呢喃着说不,和细微的摇头。
“若不要,就只能我帮你割掉这一块腐肉,让你彻底摆脱过去。”
“我也一样。”
她轻轻吻吻他的耳边,接着说道。
“嬴畟,我不想向死而生。”
“我要朝阳,亦如你身上那股滚烫炙热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