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和顾时舟不是朋友吗,他怎么会打他?”
宋栀说话断断续续的,说了好一会儿乔以棠也只听了大概。
乔以棠举着手机,边出门边安慰宋栀:“别着急,你慢慢说。”
但对方很快挂断了。
乔以棠再打回去,宋栀不接。
她赶紧下楼,谢承砚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杯咖啡,正在用平板看新闻。
见她急急忙忙跑下来,谢承砚起身问:“发生了什么事?”
乔以棠几句话对谢承砚说了一遍刚才宋栀电话的内容。
谢承砚立刻去拿车钥匙:“说清楚在哪里了吗?”
“在湖水亭,宋栀的哥哥刚送了她一套小别墅,现在人都在别墅里。”
“好,我们先过去再说。”
谢承砚亲自开车,坐上车后乔以棠又给宋栀打了一遍电话,还是没人接。
谢承砚纳闷:“宋栀怎么会和顾时舟在一起?”
乔以棠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压根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刚才宋栀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反正大概情况就是昨天我们从酒吧离开后,宋栀找顾时舟来接她,送到别墅后顾时舟没走,今早宋栀的哥哥刚从国外出差回来,去给宋栀送东西,按了半天门铃是顾时舟来开的门,他没穿衣服……”
“宋栀的哥哥才知道他们两个住在一起,一气之下把顾时舟打了。”
乔以棠到现在还无比震惊,顾时舟与宋栀像两个世界的人,她根本没想过他们会扯上关系。
谢承砚也同样震惊:“之前觉得他们俩好像不对付……”
“是啊。”乔以棠说:“以前见面我记得他们总是斗嘴,顾时舟与宋栀的哥哥是朋友,我还以为宋栀也把顾时舟当哥哥呢。”
乔以棠又打了一遍电话,宋栀还是不接。
她更是心焦:“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谢承砚边开车边安慰:“虽然我与宋栀的哥哥没有太多交集,但也见过几面,宋庭之是个很成熟稳重的人,他不会真把顾时舟打死,放心吧。”
车子开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湖心亭。
宋栀的小别墅关着门,从外面看静悄悄的。
乔以棠按门铃:“宋栀,你在里面吗?”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动静,宋栀打开门:“以棠,你们可算来了……”
她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是刚哭过,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乔以棠摸摸她的脸:“先进去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进玄关,乔以棠就看见地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
血痕一直蔓延到客厅中间的小沙发上,顾时舟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身上随意套了一件白色家居服,上面稀稀拉拉也沾着血。
他鼻青脸肿的,嘴角还在往外流血,看起来被打得不轻。
在他躺着的沙发右边,坐着一个面色冷峻的男人。
男人一身西装,领口松了两颗扣子,正在摘腕上的手表,他手上沾了血,看样子是打累了,暂时中场休息。
从男人与宋栀相似的眉眼中,乔以棠知道这位就是宋栀的哥哥宋庭之了。
乔以棠听宋栀说过,她最怕的就是宋庭之。
不管在外面玩得多疯,在父母面前多嚣张,宋栀回了家在宋庭之面前都得规规矩矩的。
光是看男人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的气场,乔以棠也觉得害怕。
谢承砚紧跟在乔以棠身后进门。
他上前看了一眼顾时舟脸上的伤,冷声说:“得先送医院。”
宋栀小声说:“我哥不让送医院,还不让我给你们开门,他想把顾时舟打死……”
乔以棠问:“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栀现在已经没有打电话时候那么惊慌,她尽量用平静的嗓音说了一遍刚才的情况。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宋庭之来她妹妹的别墅时,撞见了睡眼惺忪光着膀子的顾时舟。
从小顾时舟就常在宋家出入,几乎算是宋栀的一个大哥哥。
以前宋庭之出差工作忙,有几次拜托顾时舟照顾宋栀,宋庭之怎么都没想到照顾人能照顾到床上去。
一气之下便动了手。
顾时舟一下都没还手,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还是宋栀连拖带拽才把人弄到沙发上,给他套了一件衣服。
顾时舟的手机被宋庭之摔坏了,宋栀没办法联系他的家人和朋友,也根本不敢联系。
只好偷偷给乔以棠打电话,想让谢承砚过来帮忙。
但电话还没打完,手机就被宋庭之抢走。
宋栀怎么求,宋庭之都不让她送顾时舟去医院。
这会儿好不容易捱到乔以棠和谢承砚赶来,宋栀更是绷不住。
说着说着又开始哭:“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失血过多……”
可不管她说什么,宋庭之只当听不见,一看就是还没消气。
“宋总。”谢承砚沉声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先把人送医院吧,总不能在这里等死。”
宋庭之抬抬眼皮,脸色阴沉异常。
以前在生意场上见面,他对谢承砚都客客气气的。
两家公司没有太多交集,因为有顾时舟这个共同好友,才来往稍微多了些。
但今天宋庭之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即便是面对谢承砚,他也没给好脸色。
“谢总,这是我的家事,不劳你费心。”
要是以前宋庭之说话这么不客气,谢承砚肯定会冷脸,但因为得尽快将顾时舟送医院,他只好耐着性子,故意把姿态放低。
“宋总,我没想插手你的家事,但顾时舟是我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让他先去医院?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乔以棠也跟着劝:“是啊,我看他现在呼吸很微弱,真有可能出大事。”
宋庭之朝旁边沙发上斜睨了一眼。
“死不了,没下死手。在我眼皮子底下拐骗我妹妹,打他一顿算轻的。”
旁边的宋栀一听这话急忙道:“他没骗我,我成年了,谈个恋爱难道还能被骗吗?我都说好多遍了你怎么就是不信?”
现在宋庭之在气头上,不管宋栀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谢承砚再次耐着性子道:“我看他们是两情相悦,中间应该有什么误会,不如先让顾时舟去医院治好伤,你们再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
“误会?”宋庭之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直直对上谢承砚的眼眸。
“谢总既然是顾时舟的朋友,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要是你的妹妹和他谈恋爱,你能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