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
他拍了拍被子,里面的人闷闷的嗯了一声。
“饿不饿?你今天是不是没吃饭?”
被窝里的人不再言语,宴时遇起身,连人带着被子抱了起来,他扒开一个口,露出了姜笙毛茸茸的脑袋。
她垂着头遮着脸,不看他。
“笙笙。”
他又喊。
“儿子很想你,问我什么时候妈妈可以去接他回家?”
姜笙缓缓的抬起头,眼睛红肿红肿的,眼里全是红血丝,神色憔悴,嘴巴委委屈屈的咬着,好像一碰就要碎掉了。
宴时遇抱紧了她。
“你还有我,有儿子。”
“嗯。”
她的声音很虚弱,没有一点生气。
宴时遇把要说的话咽进嘴里,帮她把衣服穿好,把人抱到客厅,他从容的走进厨房,给她做饭。
熬了一碗白米粥,炒了一道番茄炒鸡蛋。
他端到餐桌上,对着无精打采的人说。
“笙笙,吃一些。”
姜笙拿着勺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白粥,肚子很饿,但是她一点吃饭的欲望都没有。
“可以聊聊吗?”
宴时遇开口,其实他并不善言辞,更多他喜欢做不喜欢说教。
但是她这样一直憋着也不是办法,只能不断的内耗自己,一个人走进死胡同里怎么走也走不出来。
“聊什么?”
姜笙慢吞吞的开口,眼睫毛垂着,有些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次事情对你影响很大,你觉得哪方面对你影响最大?”
宴时遇提问。
“没有影响,她们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
姜笙十分的嘴硬,她就是突然很讨厌所有的每一个人。
“别嘴硬,笙笙,说实话。”
宴时遇眼神锐利的看着她。
“我说的就是实话。”
姜笙突然很愤怒,她不想说,为什么还要逼她。
她声音尖锐,“你想干什么?看我笑话,别以为这次你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
宴时遇,你也是为了你们宴家,别装那么道貌岸然。”
宴时遇看着她,任由她骂。
姜笙骂了一会儿,骂累了,恶狠狠的瞪了宴时遇一眼,凶巴巴的说:“看什么看?”
什么狗屁书,什么狗屁梦,合着就逮着她一个人使劲虐。
作者脑子有泡?
姜笙越想越生气。
“你哥哥来了?”
宴时遇觉得她生气才是正常的,他果然不适合谈心,还不如直接切入正题。
“哥哥?我有哪门子哥哥?”
姜笙嘲讽的看着宴时遇。
宴时遇脸色十分的平静,甚至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裴彻,你的双胞胎哥哥,他要见你。”
姜笙很排斥这些人,甚至有些恶心。
她又不是天真的十几岁,能带走儿子而抛弃了女儿?说的好听一些他们给了白月娥他们钱。
不过是权衡利弊下,她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真相就是这么的残酷。
“不见,让他滚!”
姜笙从柔柔弱弱的小白兔已经变身成为了一只浑身带刺一点就着的刺猬。
宴时遇没再强求,见或者不见,都是她的自由。
他本人对裴彻也没有多大好感。
盯着她把粥都喝干净,菜姜笙一口没动,见她又要回床上躺着,宴时遇拦在她面前。
“答应好了去接儿子。”
姜笙乜了他一眼,绕过她去了卧室,被困军区的一个月,她成宿成宿的睡不着,睡不好。
担心,害怕,焦虑,仿佛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来找她。
她简直没办法呼吸。
吃不下饭,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
本来还有些婴儿肥的脸直接露出尖尖的下巴,这样显得眼睛更大了。
她换了一件鲜亮颜色的衣服,头发被她随意的梳了起来编成两个蓬松的麻花辫,又抹了一点点口脂。
镜子里的人才勉强能看。
姜笙穿上小皮鞋,拿着包包,又在包包里放了两颗大白兔奶糖。
“走吧!”
他她对宴时遇说。
姜笙第一次来宴时遇父母家里,也可能空白的这三年里,她也来过,她没有这个期间的记忆。
门口站着警卫员,房子也是精致漂亮的二层小楼。
姜笙好奇的朝着外面看了又看,“啧,你父母倒是挺厉害的,住在这里!”
她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夸奖。
宴时遇抿了抿唇,并没有接她的话。
两个人来到时候,张姨正在给宴与生热牛奶喝。
宴与生一眼就看到了姜笙,他眼睛里的欣喜仿佛要溢出来了,从凳子上手脚并用的爬了下来朝着姜笙颠颠的跑了过来。
“妈妈!”
他一把抱住姜笙的腿,小家伙十分的有力气,差点把姜笙撞倒。
宴时遇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待她站稳之后又松开。
“妈妈,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接我呀?呜呜呜~我我我.....好想你!”
小家伙哭的稀里哗啦的。
姜笙眼睛红红的,孩子是妈妈的软肋,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她蹲下身,抱住宴与生小小的身体。
眼泪顺着脸颊簌簌滑落,她真的有太多太多的委屈和不甘,命运把她当猴耍。
“对不起,妈妈.....妈妈应该早点来接你的。”
母子俩哭成一团,宴父在家,听到震耳欲聋的哭声蹙了蹙眉,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
“又闹什么?”
他这个小儿媳,特别能整事。
他刚说完,书房就传来电话响声。
他不得不又回去。
“嗯,你让他进来吧!”
宴父挂完电话,直接下了楼。
姜笙擦了擦儿子脸上的眼泪,抱着人冲着宴父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宴时遇叫了声爸。
宴父:“警卫员说,裴家那个孩子要过来,你说的?”
他以为是小儿子自作主张要人家来家里。
宴时遇摇头:“我并未告诉他要他过来。”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姜笙,像是解释给姜笙听的。
宴父看了一眼小儿媳:“那就见一见。”
姜笙闷闷的嗯了一声,许是下午骂了宴时遇,她心里倒是没有那么堵得慌了,只是有些烦。
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裴彻很快过来了,他身后的小助理提了几个礼盒,是他从港城那边带来的礼品。
母亲走之前特意交代他,一定要代她好好的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