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很虚弱,姜笙抬眸认认真真的看向她。
眼泪簌簌的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他整个人都病恹恹的,胡子也长了出来,脸色苍白的很,嘴巴干裂开来,流了血。
宴时遇一看她哭,哭的不能自已,眼圈红红的,让宴时遇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
他手足无措的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我没事,你......你不要再哭了。”
哭的好可怜。
哭的他心疼,比受伤还要疼。
姜笙压根控制不住自己,她明明没有那么担心的,明明没有那么在乎的。
只是宴时遇这样虚弱无力,差点死了的站在自己面前。
她的心脏疼的直抽抽,好像疼的要剥离身体而去。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远山没想到小姑娘这么能哭,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又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叶青。
他叹了一口气。
掠过两人把叶青拽走。
叶青怔怔的,她知道宴时遇在乎姜笙,没想到会如此的在乎。
那么,自己算什么。
她任由着傅远山把自己拉走,两个人去了医院的天台。
姜笙哭完觉得很丢人,十分的丢人,她埋在宴时遇的胸口迟迟的不敢抬头。
宴时遇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他刚醒了不久,身体的疼是麻木的。
他有点站不住。
姜笙也发现了,宴时遇此刻身体在打摆子。
她不再想着丢人什么的,立马扶着人把人按到了床上。
又要去喊医生。
宴时遇看着她像小蜜蜂一样忙来忙去,他也确实体力不支,很快陷入了昏迷。
医生过来的时候赶忙翻看检查了一番。
姜笙担心的心脏都揪起来了。
“他......他没事吧。”
她磕磕巴巴的问道。
医生检查完所有的一切,也松了一口气。
“患者受了很严重的伤,今天刚醒,请家属不要让患者随意走动,静卧恢复,积极配合治疗。
问题不大。不要太过担心,他现在晕过去是身体的自我保护功能。”
姜笙听到之后松了一口气,她连忙冲着医生道了谢。
医生带着人走了之后。
姜笙去打了一盆热水,加了些凉水之后,拿着宴时遇床头的毛巾细细的帮他擦了擦脸。
又擦了擦手。
她手指颤抖的解开他的病号服,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解开。
腹部缠着厚厚的纱布,胳膊上到处都是包扎的痕迹,受伤的地方不止一处。
姜笙捂住嘴巴哭了起来。
他很疼吧。
应该特别疼,为什么啊?他如此的爱他的国吗?
这么奋不顾身的,甚至不怕死吗?
姜笙理解不了,可能是她活着都很艰难,她的思想觉悟到达不了宴时遇的层次。
她又把衣服给宴时遇穿好,细心的帮他剪了手指甲。
她又累又困。
趴在病床边上睡着了。
天台上的风很潮湿。
吹的人的心情也潮乎乎的。
傅远山沉默了许久,他眼睁睁的看着叶青在天台发疯,声嘶力竭,大喊大叫的发泄着。
“为什么,为什么?陪他一起长大的是我,爱他的也是我,他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一眼,眼里全是那个女人?为什么?”
她脸上全是泪水。
傅远山冷眼旁边,也不出声安慰。
等她哭够了,闹够了。
叶青无力的坐在地上,洁白的医生服上脏兮兮的。
“好了吗?”
他声音冷静而稳重。
叶青抱着双腿,把头深深地埋了起来。
“没好,你也觉得我很不好,我不值得被人喜欢,对吗?”
她声音哑哑的,闷闷的。
“放弃宴时遇,这么难吗?”
对面迟迟的没有回答。
傅远山没有再等下去,他转身刚要离开。
“对,我就是放不下,我死也放不下,傅远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心思?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作为兄弟,你喜欢我对吧。”
叶青站起身来,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擦掉了脸上的眼泪。
“喜欢你兄弟的女人,你真让人恶心。”
她语气里的嫌恶怎么也藏不住。
傅远山僵硬着身体,整个人仿佛雷劈了一动不动。
“呵呵~”
他笑出了声。
“对,我就是恶心。才喜欢上你这个喜欢已婚人夫的女人。
我们都同样恶心,说明我们天生一对。”
叶青朝着傅远山走了过去,用力的抱住他的腰。
把脸贴在了傅远山的后背上。
“所以呢?”
她问。
傅远山低头,看着交握在自己腹部的白嫩的纤细的双手上。
他的心跳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嫁给我,不要再想着阿遇,他已经结婚了,你们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抱着自己的人又哭了。
“可是我不甘心!”
她哽咽着说。
“没关系,我会对你好的,总有一天,你会放下的。”
傅远山缓缓的转过身,握紧她的双手。
他低着头,眼睛深情又专注的看着叶青,一点一点的帮她擦干了眼泪。
他把人拥入怀中,一下一下的拍着叶青的后背。
“给个机会,叶青?”
他询问道。
叶青半天说了个好。
这个好,已经让傅远山欣喜若狂。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那我一会儿就去打结婚报告?要不要先和你爸妈说一声?对对,这事得先征求你爸妈的同意......”
从不多话的傅远山絮絮叨叨的说着,叶青抬起头,她眼睛里的男人没有宴时遇好看,但是,他的眼里,好像只有自己。
这样也许会好吧?
也许,她也会被一个人全心全意爱着吧。
她这一辈子,是不是得到不了宴时遇了?
她会后悔吗?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来回盘旋。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一向稳重的傅远山此时像一个初尝情爱的毛头小子,他看着发呆的叶青。
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
“叶青,我很高兴。”
叶青,我很喜欢你,从很久更久以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