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苑-
四阿哥有几分醉意却也并不十分醉,苏培盛将门轻轻推开后,他便醒了。
“本王自己进去。”
苏培盛便赶紧退到一边,只待四阿哥的随时传唤。
年世兰听见了轻轻的开门声,便知道是四阿哥回来了。
她等待这一刻可等待太久了,还未等四阿哥掀盖头,自己便将凤冠上的红盖头一把扯下,倒是把四阿哥惊了一番。
“哪有新娘子自己扯盖头的。”
四阿哥看着眼前的年世兰,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往日见过几面,可今日却觉得年世兰的容貌更加倾城。
“妾身等爷等好久了,你瞧颂芝给我端来的一盘点心我都吃完了。”
四阿哥瞧着她这样肆意妄为的个性,与宜修她们实在不同,她们总是怕自己。
“怎么,吃饱了?”
四阿哥的语气里有些宠溺,眼神里尽是爱意。
“没有呢,妾身今日就吃了这一盘点心,这点心可口是可口,就是少了些,再让颂芝去拿,颂芝推脱说这样不合规矩。”
年世兰娇嗔的语气,听得四阿哥是心痒难耐。
“本王今日也还没吃东西,尽喝酒了。”
“苏培盛,去黄鹤楼打包些吃食回来。”
四阿哥只大声说着,门口的苏培盛也大声的答道:“王爷稍等,奴才即刻就去。”
“那点心是福晋亲手做的,叫藕粉桂花糖糕,你要是喜欢吃,叫她明日再给你做些送过来。”
四阿哥抚摸着年世兰的面颊,轻柔的说道。
“那不是可辛苦了福晋。”
年世兰有些骄纵的语气说道。
“福晋是个好相处的,日后你便知晓了。”
好不好相处也不会是四阿哥说了算的,只看眉庄会不会将那桩桩件件的仇恨,复刻在眼前你最心爱的女子身上。
四阿哥侧靠在床榻上,而年世兰则慢慢往前靠近了几分。
她垂着眸子,小心翼翼地为四阿哥解扣。
四阿哥则双手撑着床榻,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年世兰的面庞,眼神中充满了爱意。
年世兰见状便羞涩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炽热的目光对视。
四阿哥的笑容逐渐加深,眼神中带着戏谑,那勾人的味道愈发浓郁,预示着这个夜晚将充满甜蜜与温馨。
一个时辰后,苏培盛便拿着吃食到了门口,见内室里的烛火没有了方才那般明亮,他便知道今日又是白跑了一趟。
看着手上的吃食,还有额上大颗的汗水,只轻轻将食盒放在门口,然后自己便靠在了一旁的柱子沉沉的睡下了。
一夜银辉映窗,红烛泪干。
锦帐之内,春意盎然,鸳鸯戏水,三更天换,方显云收雨歇。
-海棠苑-
“今日这位侧福晋,可是出尽了风头,这派头堪比福晋成亲。”
剪秋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而宜修只顾着自己笔下的那个“和”字,她还差一笔写完。
“谁叫咱们这位侧福晋家世显赫呢,又是皇上赐婚,又有一个那样厉害的哥哥做靠山,还是嫡女……”
说到嫡女的时候,宜修生活在最后一笔收尾了,她用力的向上勾了一笔。
是啊,她若是嫡女,如今这府上的嫡福晋如何轮的上自己那位姐姐。
-娇言苑-
“今日闹腾了一天,闹的我耳朵都疼。”
李静言没好气的怨道。
“不过现下总算安静许多了,侧福晋今日不总说困的很吗?”
“奴婢伺候你洗漱了吧,早些歇下。”
“去吧,这两日也不知怎么的,老是睡不醒。”
李静言本就没有城府,对年世兰入府这件事也没多大感觉,只觉得她们打扰到她休息了。
-芮声阁-
齐月宾懒懒的趴在桌上,一旁还放着一本《女则》。
“小姐,你该歇着了。”
吉祥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齐月宾,自从知道皇上赐婚后,她便郁郁寡欢。
四阿哥也不曾来探望过,齐月宾住的这个地方离得最远,也鲜少有人经过。
今日这样热闹的场面,她这里竟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瞧,四阿哥又纳新福晋了,他兴许都忘了王府里还有我这个人吧。”
“小姐,你可别这样说。”
“我听说新进的侧福晋也是将门之女,小姐您也是将门之女,以后说不定你们还是好姐妹呢。”
吉祥试图缓解齐月宾的心情,柔声的说道。
“是吗?可是人家如今是家世显赫,皇上面前的红人,我不过是个将门遗孤罢了。”
“罢了,也是我这几日悠思过度,说些话都老气横秋的。”
“吉祥,你伺候我梳洗吧,改日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侧福晋。”
-菀柔轩-
眉庄回到房里已是三更时分了,竟没有想到今日是这样的累。
“润香,快给我洗漱,我的眼睛都快合上了。”
“福晋今日辛苦坏了,从早上起来便没歇下来过。”
眉庄自己也觉得快累晕了,谁知道今日是这样的忙,每个人做件事都要来问一下自己的意见,自己连碗茶水都没来得及喝。
“润香,给我砌一大碗茶来,我快渴死了。”
“福晋,别说死不死的话,金香已经将茶沏好凉好了。”
一旁的金香连忙把茶水递给了眉庄,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今日也累,一会儿安排端个凳子,一会儿安排上个菜。
“今日原本备了三十桌,竟然来了五十桌的人,还好昨日做好了准备,否则便是丢了大面儿了。”
“还好今日一切顺利,没出现什么差池。”
眉庄说话的间隙已经喝了三碗茶了,一旁的金香赶忙制止她喝下一杯。
“福晋,可不能再喝了,再喝你今夜就不好歇息了。”
“东安苑那边怎么样?”
眉庄这才想起东安苑的年世兰,也不知道明日见着她是如何一番模样。
“回福晋,已经歇下了。”
“福晋……”
一旁的润香见眉庄脸色有些不好看,还以为眉庄是生气了。
“润香,愣着干嘛,快伺候我洗漱了,我眼皮都在打架了。”
润香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口,只忙活手上的事。
“润香,你别瞎想,四阿哥以后纳福晋的机会多着呢,我总不能每一个都要吃醋一番吧。”
这样的醋谁爱吃谁吃,不过是一个凉薄的不能再凉薄的男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