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白若芊经过抢救总算平安脱险。李芬几乎都快把头磕破了,孩子现在下落不明,她不希望芊芊也出事。
李芬哭着责备田野,“好好的日子你不过,为什么要在外面瞎折腾?现在你满意了,孩子丢了,芊芊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
田野不说话,任由李芬发泄。田大民知道儿子心里不好过,眼下找到孩子要紧。
白虎来到医院看到田野就打,他手里的拐杖一下下打在田野的背上,丝毫不手软。
“如果芊芊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扒了你的皮。都是我眼瞎,才会让芊芊跟了你这么个畜牲。”
“本以为你是个好的,瞧瞧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
田野被白虎说的惭愧,是他没用。白虎又是一拐杖敲下去,他试图想要打醒这个混帐。
只是这次拐杖没有落下,而是被人稳稳的接住。田大民看到来人后瞳孔放大,是他……。
盛宴勋甩开白虎的拐杖,“老爷子,这都一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白虎懒得看他一眼,盛宴勋就好像是故意来给他添堵的。
“你打了我儿子,问我来干什么?您老还和当年一样,冥顽不灵。”
白虎把拐杖敲向地面中气十足,“你儿子?呵呵……,我居然不知道田野什么时候成了你儿子?”
“老爷子,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田野他不仅是我儿子,还是您的亲外孙。”
盛宴勋的这句话犹如一声惊雷,李芬率先反应过来。“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不要乱认儿子,田野是我十月怀胎所生。”
白虎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当年花言巧语拐走我的女儿,现在又平白无故给我弄个外孙出来。”
盛宴勋不急不躁,他不怕没人相信。“你们问问他不就清楚了,田野到底是谁的孩子?”
大家顺着盛宴勋手指的方向看向田大民,李芬心里慌的不行。“老头子,田野是我们的儿子对不对?”
田野和白虎,以至于所有人都在等田大民的回复。“老头子,你说话啊!如果田野是他的儿子,那我的儿子去哪了?”
李芬哭着去晃田大民,她不相信田野不是她儿子。田大民安慰李芬:“你听我说,不管他是不是你儿子,我们都是他父母。”
这句话足以说明一切,田野的身子倒退两步。他抬头看向盛宴勋,“你这么执着于芊芊腹中的孩子也是因为这个?”
“对,孩子是我盛家的血脉,当然要由盛家扶养。”盛宴勋说的理所当然,田野愤怒的抓住他的衣领。
“孩子不是盛家的,他姓田。这些年我总是感激你为我谋划的一切,没想到我居然是你手中的刀。”
“不,你不是谁手中的刀。帮你母亲报仇,帮盛家夺回失去的一切是你的责任。”
李芬只觉的天塌了,养了几十年的儿子突然变成了人家的,她接受不了一下晕了。
白虎也愣在原地,田野居然是青青的儿子,难怪他第一次见田野就觉得亲切。
还有白朗,他虽然没见过姑姑,偶尔也会听父亲提起。父亲告诉他姑姑是爷爷的禁忌,不让打听。
田野看到李芬晕倒,他松开盛宴勋快速去扶。“娘,娘……。”
白虎苍老的神色又变得落寞几分,“造孽啊!”白朗扶着他步履蹒跚离开医院。
白朗回头看向白若芊所在的病房五味杂陈,小白所有的不幸好像都是因他而起。
如果不是他被安离设计,小白就不会伤心离家出走,更不会遇到田野。没有遇到田野就不会有今天的苦难,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傻白甜。
吴亚丽喊来医生帮李芬检查了下,医生说她年纪大了不能在受刺激。医生给李芬用银针扎了几下,很快就苏醒了。
看到李芬醒来,田野上前去扶她坐起来。“娘,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李芬看到田野眼泪又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混球,你是我的儿子对不对?”
田野握住她扶在脸颊上的手安慰道:“娘,我是您和爹的儿子,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李芬抱着他哭的泣不成声,“我们回田家村好不好?娘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还有芊芊,咱们一家人都回去。”
“在村里虽然不能大富大贵,至少吃喝不愁。娘和爹还年轻,能养着你们小两口。”
田野回抱着李芬,“好。”
“娘,等孩子找回来我们一家人就回田家村。以后京市我们不来了,这里的一切我也不要了,到时候您和爹一定要养着我和芊芊还有孩子。”
李芬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哭笑着答应。“娘没啥大本事,当年没能饿死你,也不会饿到你的媳妇孩子。”
田野帮李芬擦了擦眼泪,“娘,不许在哭了。我还没有把你挂到墙头上,万一你有什么事,留下爹一个人在墙头上多孤单。”
一旁的田大民听到这终于开了口:“那个人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要不要认随你。”
田野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盛宴勋的儿子。“爹,我不是娘十月怀胎所生吗?这是村里人尽皆知的事。”
田大民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当年你父亲被下放到田家村,听说是个资本家被批斗没收财产来到我们这。”
“他博学多才,还留过洋。你们也知道,凡是送到牛棚的人都会被排挤打压。”
“你父亲不爱说话,基本上不和村里人来往。他来了没多久,村里又分来几个下乡知青,其中就有你母亲。”
“你母亲活泼开朗,性格又好,很快就和村里人打好关系。一开始我不知道他俩是一对,还……。”
田大民没好意思说还追求过白燕青,田大民绕开这个话题继续道:“你爹和你娘的事村里只有我知道,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
“你爹很有想法,他帮我当上了村长,还经常在背后指点我改造农村,提高经济发展。
“之后村里人介绍,我认识了你现在的娘,我们很快结了婚。不久你娘就怀孕了,巧的是你的亲生母亲也怀孕了。
那时候你母亲还是村里的知青,并没有和你父亲结婚。这件事如果让人知道,肯定会坏了名声,甚至还会被批斗剃阴阳头。。
“你说的那个知青是小燕子?”李芬不敢相信,“她不是返城了吗?我们朝夕相处怎么不知道她也怀孕了?”
田大民回复道:“那是我骗村里人的说法,她怀孕的事只有我和阿盛知道,也就是田野的亲生父亲。
“你生产的那天晚上,刚好她的羊水也破了,她不敢找村里人,只能忍痛去牛棚找阿盛。”
田大民回忆着当年的事,脑海里都是盛宴勋抱着没了呼吸的白燕青来找他,并把孩子托付给自己。
那时候李芬刚好生的孩子因缺氧夭折,他怕媳妇受不了打击,便把田野当亲生儿子养。
白燕青死了,盛宴勋不知所踪。牛棚里少了人肯定要追责。上面的人不想惹麻烦,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