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不川一愣。
一惊。
嘴一瘪。
扑通跪下了。
“老祖，不要啊——
“您不能这样啊——
“他是我发现的，这个师父，理应由我来当啊——”
五老祖狡黠一笑。
“谁当那孩子的师父，是要凭实力说话的。
“你要不服气，咱俩比划比划。”
荆不川：“……”
卑鄙！
无耻！
下流！
混蛋啊！
全程问号脸的彭长老：他们说的是小孙吗？
小孙是金雷灵根？
五老祖要亲自收小孙为徒？
那小孙岂不成了我师祖的师祖？
五老祖：“小川子，此事已成定局，不容更改。
“你伤心也无济于事。
“回头，我会补偿你的。”
荆不川：任何补偿，也无法和金雷灵根相比。
任何补偿，都无法抚平我内心的创伤。
五老祖把头转向彭长老。
“连顿三悟，化神四期，不错。
“但也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啊！”
彭长老：“……”
“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叫山甲子，书宗的第五代老祖。
“今年一万六千岁。
“过去的五千年间，一直在睡大觉。
“所以你们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彭长老：“……”
一觉睡五千年！
您冬眠够久的啊！
“我留下你，是因为你和那孩子感情好，我希望你和他一起，都能长留宗门。”
彭长老：“五，五老祖。
“金雷灵根这东西，真的存在？
“小孙他真的是？
“你们没有搞错？
“他才炼气一层啊？”
山甲子笑笑。
“没有十足把握，我又何苦跟小川子抢徒弟呢？
“小孙他有朝一日，必将震惊三界。
“弹指一挥间，就能令山崩、令地裂、令一个宗门覆灭。”
彭长老骇绝。
“但金雷灵根的修炼方式大不同，这是一条艰难的路。
“在小孙成长起来之前，这件事只能我们三个知道。
“若是泄露出去，你可以想象会是一个什么后果。
“人族的修真门派，得不到，就会想毁了他。
“而妖魔两族亡我之心不死，定然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要置他于死地。”
彭长老：“谁塔么敢动他，老子自爆也要弄死他！”
荆不川：“……”
你能不能不要天天把自爆挂在嘴边啊？
山甲子：“我明白你和这孩子的感情。
“也正因此，我才放心把你留下。
“现在，我打算收他做亲传弟子。
“我想问问，你有意见吗？”
彭长老脱口而出：“我有意见！”
马上又蔫下来。
“但我也知道，我有没有意见其实都不重要……”
山甲子哈哈大笑。
彭长老：“但是，那孩子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五老祖若想收他，只怕还得他亲自点头。”
“这有何难？
“他不就是个财迷嘛，好东西我多得是。”
转天。
山甲子的洞府内。
孙固：“您真的有一万多岁了？”
“千真万确。
“只不过五千年前，我就没有多少余寿了，所以选择了休眠。”
“您这个休眠的法子，能教教我吗？
“说不定以后我也能用到。”
山甲子：“……”
你才多大，就想休眠的事了？
“只要你肯当我的弟子，这些都简单。”
“当您的弟子，也不是不可以。
“但我得知道，您为什么要收我这个废物。
“请说实话！”
“因为你是祥瑞。”
“就这么简单？”
“这还不够吗？
“能让金牙貂这般认可的人，足以证明他有着天大的气运。
“这气运，一定能让我书宗重新崛起！”
孙固：“您说得我压力好大呀。”
“如果我把这个送给你，你还会觉得有压力吗？”
五老祖直接递给孙固一个储物戒。
孙固神识一探。
哇！
哇哇！
哇哇哇！
嘴上：“五老祖，您看错我了。
“试问整个书宗，谁不知道我小孙是个淡泊名利，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荆不川：“……”
彭长老：“……”
你说这话，不怕遭天谴吗？
“五老祖，如果您真有诚意，恐怕还得拿出更大的诚意。”
五老祖：“……”
你小子胃口够大呀。
“做我的弟子，整个书宗，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这还不够？
“而且这‘一人’，要不了几年也要嗝屁了，到时你就是书宗最大的。
“这还不够？”
“这……”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当这个弟子吧？”
孙固：“我不愿意。”
“为什么？”
“我对自己太了解了，我只想享乐，不想担责。
“我不要成为书宗最大的。”
山甲子：“……”
荆不川一听。
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老祖，我有一个提议，我起码还能活……”
“你闭嘴！”
五老祖怒了！
“不愿意拉倒，把储物戒还我。”
孙固：“什么储物戒？
“我没看到啊？
“太上长老、彭长老，你们有看到吗？”
荆不川：“……”
彭长老：“……”
连老祖都敢戏耍！
你小子是活腻了吗？
山甲子气得老脸煞白。
胳膊一挥，孙固飞了起来。
“敢戏耍老子！
“老子今天把你砸个稀巴烂。”
孙固：“老祖饶命，饶命啊！
“一切都好商量啊。”
“愿意当我的弟子吗？”
“愿意愿意。”
“当真愿意？”
“当真愿意，但我还有条件。”
“说。”
“您先放我下来。”
落地后的孙固：
“我还住在小竹山。”
“可以。”
“我的修炼物资，要是太上长老的双倍。”
“可以。”
“彭长老的修炼物资，也要是太上长老的双倍。”
“……可以，还有吗？”
“有。”
“说。”
孙固从储物戒中，拿出了彭长老的养鱼缸。
“我要一缸五老祖喝的那种酒。”
“不可能，想都别想。”
“那我就不当书宗的祥瑞了。”
“等一下，你说的什么酒？我怎么不知道啊？我从不饮酒的啊？”
荆不川：“……”
彭长老：“……”
这满屋扑鼻的酒香。
强有力地证明了你是个骗子。
“五老祖，您当日鬼鬼祟祟在我后面跟飞的时候，我就闻到那酒香了。
“那酒是灵葡萄酿制。
“至少经过了几千年的发酵。
“又放在灵木桶中至少陈酿了数百载。
“我说的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
“阿不，你在说什么？哪有什么酒？”
孙固笑笑。
收起大缸。
换了一个木桶出来。
“五老祖，一缸不舍得，那就一桶吧。”
“我真没有什么酒啊。”
孙固摇头叹息。
又收起木桶。
换了个瓷瓶出来。
“五老祖，我知道您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但一瓶，是我最后的底线。
“您要是连这点诚意都不展现，那咱们只能一拍两散。
“我马上就跟老爷去俗世。”
山甲子：“……”
挣扎良久。
接过瓷瓶。
进了密室。
又一脸肉痛地走出来。
“这回可以了吧？”
孙固收好瓷瓶。
“我还想再问您一个问题。”
“说吧。”
“等您嘎了，您的酒可以让我继承吗？”
山甲子：“……”
你塔么的！
我连一句“师父”都还没听到，你就已经在想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