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灵一脸愧疚,她看见姐夫一家脸上的着急,觉得是自己的错。
如果她不把霍刚找来,姐姐和姐夫就不用经历失望和无助。
霍刚收好了东西,随即对张慧灵发出了邀请。
“之前你说,晚上会请我吃饭,可别忘了。”
在这样的场景,说出这样的话。
足可见,霍刚实在没有脑子。
床上还有一个病重的老人,他身为一个医生,却如此潦草地放弃了治疗,还当着失落的病人家属,邀请对方晚餐。
张慧灵还来不及回答,就听陈青冷哼:“这就是先进的西医吗?”
霍刚皱眉,目光徐徐落在陈青身上:“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随随便便就放弃治疗,在陈青看来,不仅是庸医,还是一个草芥人命的庸医。
“你没有质疑我的资格。”
霍刚抬眼打量着陈青。
在他心里,确实没有把陈青放在眼里。
因为在出国之前,他就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天之骄子。
就连出国学习深造,也是国外名校主动邀请。
除了天赋,霍刚看不起陈青的,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出身。
他只看了一眼,就从陈青的身上,嗅到了贫穷的味道。
像陈青这样的穷酸,没有和他比较的资格。
但若是陈青真的这么想不开,想要自寻耻辱,他不介意好好的教训一下他。
“杨老太太的身体,已经随着年纪而衰老,这是不争的事实,就是最先进的西医也无法治好她。”
霍刚冷笑一声:“难道你这个赤脚医生,要用仙丹妙药来治疗她?”
“这不是落后地区,赤脚医生用来哄骗乡民的低级手段,今天有我在这里,你骗不了他们。”
“我治不了,其他人也治不了。”
霍刚眼神犀利,自信满满。
陈青无奈地笑,笑霍刚的无知和自大。
“你一个人,凭什么代表全天下的人?”
“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霍刚冷笑:“我有杨老太太十年的病历,在我今天对她检查之前,其他的医院,已经对她进行了最科学周密的检查。”
“再加上我的验证,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的话,就是最专业权威的话。”
“权威?”陈青挑眉。
“你所谓的权威,在我这里没有半点价值。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治不了的病,我能治。”
陈青朝前踏出一步,他的语气平静,身上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张慧灵周围的火灵气,居然在短时间变得活跃,似乎在跳舞。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没有逃过陈青的感知。
这个变化,也只有陈青一个人发现。
陈青转头看了一眼,他总觉得,张慧灵的身上,似乎有什么秘密。
那些火属性的灵气,为什么会被聚集在她周围?
而她姐姐张慧敏身上却没有?
两个疑问,打乱了陈青的心思。
张慧灵对上她的眼神,脸颊一红,快速低下头去。
之前他听着陈青说话,总觉得对方不像在说谎。
短暂的眼神对视太过突然,让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但这个变化,落在霍刚眼里,却是不同的感觉。
他心中已经把张慧灵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不论是外表还是气质,以及家世,张慧灵是无懈可击。
如果能成功拿下,让这样优秀的女人呆在自己身边,也能让自己更有面子。
陈青看了她一眼,已经让霍刚心中生出了杀意。
“大话谁不会说,我说治不了的人,就是治不了。”
霍刚闪身,挡在了张慧灵身前。
“何况是落后的中医?”
陈青微笑,在杨远山担忧的目光中,缓缓道。
“很好,既然你这么自信,要不我们打个赌。”
“如果我能治好杨老太太,你就留下一只手如何?”
闻听此言,霍刚心中一凛。
他这么年轻,如果断了一只手,以后还怎么体面地生活。
但他看着陈青满身的地摊货,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好,不过你的赌注太小,实在不够吸引人。”
“要是你治不了,我不仅要你一只手,还要你永远离开京北,不得再踏进京北一步。”
杨远山皱眉:“霍刚,不要太过分,陈先生只提了一个条件,你加的筹码,毫无公平可言。”
张慧灵也小声相劝:“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
霍刚微怒:“怎么,连你也相信他,不信我?”
他瞪着张慧灵,她为陈青说话,在他心里是一种背叛。
张慧敏把妹妹拉在身后:“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这里是我家,我妹妹想说什么,是她的自由。”
一向温婉如水的张慧敏,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怒色。
霍刚知道自己闯祸,连忙道歉:“对不起,张姐,是我的错,都怪他,我这是被他气糊涂了。”
霍刚甩锅,陈青心中冷笑,真是有够无耻。
眼看杨家三人,都站在陈青这边。
霍刚心中不甘,又继续加注。
“我在国内外,还算有点名气。”
“这样吧,为了表示公平,只要你能治愈杨老太太的病,我就向整个学术界公布,我学艺不精,从此退出医学界。”
“这样总可以了吧?”
霍刚看着陈青,也不敢主动招惹杨远山。
可是赌注的条件,还是太残忍,杨远山也开始担心。
他很清楚,自己老母亲的身体状况。今天之所以请陈青过来,只是为了想减轻她的痛苦。
虽然陈青之前在医院露的那一手,着实让他震惊,可他也不对自己老母亲能够完全治愈,抱有绝对的希望。
杨远山走到陈青身旁,眼神愧疚:“对不起,陈先生,给你带来麻烦了。”
“我杨远山,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要不你今天先走吧。”
“你之前在医院对我有恩,如果你因我而受伤,我杨远山就算再有钱,也会愧疚一生。”
陈青微笑:“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出事。”
陈青语气平静,轻描淡写的语气,不像在和别人打赌,更像是在和朋友讨论晚饭吃什么。
看着陈青自信的眼神,杨远山心中自愧不如。
面对随时会失去一只手的风险,年纪轻轻的陈青,却临危不惧,当真是人杰也。
他猛地一拍脑袋,才想起来一件要事。
“我险些误了大事。”
说着话,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口黑色的檀木箱子,长方形,约莫能放下一只手臂长短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