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到教室后，很快找到了方楚瑶。方楚瑶异常高调坐在中间的位置，衣着华丽夸张，裙子上缀满水钻，和眼皮上亮片相得益彰。
在教室的灯光下，她像是颗人形发光石，晃眼得很。
太过晃眼，坐在她背后的同学纷纷撤退换了位置，有几个换到了江昭所在的第一排，小声骂着。
“方楚瑶这两天有病吧，招摇过市。”
“不到啊，像是换了个人，突然变得盛气凌人。”
“涂家大小姐倒了，起来个方家大小姐，合着我们就是npc。”
……
见效过快，江昭都始料不及。
她昨天才让人去接触方楚瑶，怎么今天就见效了。
“江昭，你吃早餐了吗？”花颜倾在江昭身边坐下，手上拎着两个江昭常吃的包子，“没吃的话我带了。”
“谢邀。”万一是泻药呢，江昭可不敢赌。她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花颜倾，“我和江浔之一起吃的早餐。”
“你吃过了就行。”花颜倾正低头翻书，神态自若。
江昭看不到她的眼睛，暂时作罢。提江浔之没反应，那下次用暮云聿试试。
上课了，授课老师投影出学生名单，开始点名。
除了江若薇和涂灵丽都到了，江若薇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长假。
课上到一半，突然从正门走进来个人，大摇大摆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动静大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讲台上眉飞色舞讲述商务社交的教授被打断，拧着眉沉声说道：“同学们，以后迟到了都小声点进来。”
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连江昭都知道，迟到进入教室要偷摸，从后门摸进去，狗狗祟祟地找个位置坐，不发出声音不引人注意才是正解。
像涂灵丽这样大摇大摆走正门的还真没几个，更别说她还要为自己辩解。
“我记错上课时间了，同寝室的女的也没叫我。”
“我记得没错的话，学校的上课时间没改过，三年了还没记住早上第一节课的时间吗？”接着讲课的教授再次被打断，不耐烦地说道。
涂灵丽梗着脖子大叫：“是那群女的不叫我！”
江昭离讲台近，教授脸颊抽搐极力忍耐的样子她看的一清二楚。
“别人没有义务叫你，自己的问题不要推卸给别人。”
这位教授的研究领域是企业管理，特地被学院请来开了一门商务社交课程，给即将离开学校的眼神清澈的大学生们传授点人情世故，免得在职场挨打了回学校哭。
教授言传身教，自己从不迟到，严格归严格但对学生以礼相待。
“老师你看不起学生，我要投诉你！”
涂灵丽当即将书重重地甩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嚷嚷着。
“你随意。”教授沉下脸，“再吵我可要请你出去。”
“出去就出去，有个屁用的课。”涂灵丽不屑地站起身，端着以往的趾高气昂骂道，“你们也只配给我们当牛做马。”
这话得罪了大部分人，江昭拳头硬了。要不是还在上课，她高低得给她点巴掌看看。
这时方楚瑶站了起来，蔑视着说道：“涂灵丽你本来就是养女，已经被赶出涂家，以后是你当牛做马。”
这话一出，场面彻底控制不住，底下的学生们小声议论起来。
涂灵丽平日里没少指手画脚，颐指气使地使唤其他人，大多数人并不搭理她，只是烦得很。碍于她高调的涂家大小姐身份，看不惯也只能忍着。
现在不用忍了，有不少人立马偷偷用手机发信息，分享这个好消息。
在方楚瑶嘲弄的表情下，涂灵丽留下一句“贱人”跑出了教室。
教授出来主持秩序，让方楚瑶坐下，继续上课。
江昭瞧见无可奈何的教授微笑着在纸上勾了一下，赶忙咽下喉间的坏笑。
下课后，方楚瑶从前排经过，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哎呀，等一下要去约会。”
她站在江昭面前，做作地整理裙子和摸摸头发，“是约会哦，不像某些人，情妇小三！”
水钻折射出的光晃过眼，江昭勾了勾唇，念出一串姓氏：“郑、赵、刘……，他们的妻子分别姓李、贺、杨……”
方楚瑶眼神飘了飘，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就这？”江昭耸了耸肩。
方楚瑶家里不算富裕，这几年却过得极为奢靡，背后离不开那几位老头的支持。
个人选择，江昭不予置评，但方楚瑶想把这名头安在她身上，那就别怪她咯。
人已经联系好了，只等涂灵丽和方楚瑶撕起来。
离开教室前，江昭看着身边的花颜倾，再次试探：“中午和江浔之吃饭，晚上和暮云聿吃饭，好忙啊。”
“本来还想约你吃饭来着，饭堂新开了一个窗口，味道还不错。”花颜倾面色依旧如常，自己先行离开了。
“第六感告诉我，不对劲真的不对劲。”江昭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得找人查一查她。
花颜倾先放一边，江昭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哄好她的老大暮云聿，如果他还愿意当她老大的话。
昨天时间有点晚不好打扰，终于等到中午，估摸着他在吃午饭，江昭给他打了个电话。
响了一分钟没人接，第二个电话半分钟后接起但秒挂。
“事不过三哈，小心我去暮光楼下堵你。”江昭恶狠狠地戳了戳熄灭的手机屏幕，几分钟后打了第三个电话。
这回秒接，是熟悉的慵懒声调。
“哼！还知道打过来，你是不是又想耍我。”
“小的冤枉啊。”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江昭不由自主地笑道。
男人有些别扭，嗓音听起来很拽，“找我干嘛，不会是遇到麻烦才想起我吧。我才不管你。”
“哄一下老大，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过去找你。”江昭憋住笑声，低声下气。
那边没说话，像是故意要晾她。
江昭这次不惯着他了，威胁道：“暮云聿你不说话我挂了哈。”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男人恼怒的声音，“一点诚意都没有，如果你现在过来的话，我考虑一下翻篇。”
不等江昭回答，他又作罢，“算了，你下午还有课，晚上自己滚过来。”
说完，他挂了电话。
江昭轻笑着收起手机：“不愧是你呀。”
——
晚上，江昭拎着几个小蛋糕走去暮光集团大厦，远远便望见站在楼下的助理。
助理看见她，急忙迎了上来：“江小姐，您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