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柳满楼越过众人,伸手指向了门口的守卫。
其余的白远军向两侧展开,不一会儿就包围了小庄园。
门口的守卫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不情不愿的走到柳满楼跟前。
“让你们这里的守卫马上撤出去,五分钟之内撤不出去,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守卫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转身就往里面跑。
不一会二十来名背着步枪的守卫就聚集到门前。
“把枪和钥匙留下,然后滚吧!”
一众伪军如蒙大赦,纷纷落荒而逃。
在安排人手进去排查危险之后,柳满楼小跑回白远身边。
“白总,都安排妥了!”
“嗯……”白远轻轻点头,然后眼神示意郑光明走在前面。
大门口到主栋的距离不超过一百米,但郑光明却走得扬眉吐气。
扭动门锁,小洋楼内传来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和银铃般的娇笑声。
门口正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少妇。
她身穿红色吊带,手里正拿着一杆“烟叶”贪婪的吸吮着。
门口的响动让她下意识的抬头,迷离的眼中倒映出郑光明的身影。
“哟,这是哪家的小帅哥呀~”少妇扶墙起身,然后一个踉跄扑到郑光明怀里,吐气如兰:“是个小白脸,可惜一脸衰相!”
白远按着郑光明的肩,微微一用力就把他推到了一旁。
少妇正踮着脚,根本站不稳,于是顺势倒在了白远怀里。
“哟哟哟,这个帅,长得俊俏伶俐,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怎么现在才来呀~”
陌生的面容,迷离的双眼,还有那股闻起来就作呕的烟土味……
白远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侦察员,进去处理一下!”
司令部的侦查员都是配备军用相机的。
设备虽然小巧了一些,没有那种大家伙拍的好,但用来拍别墅里的银乱场景绰绰有余。
“白司令……”
郑光明哀求的看向白远。
他也认清了局势。
赵德义那个毕,在前线战士“厮杀”的时候,竟然召集了一众达官贵人和名流夫人小姐,在自己的别墅里聚众银乱!
赵婉茹也在里面,以她的受欢迎程度,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可想而知!
白远显然要拍下照片,然后公之于众。
但这样的话郑光明也完了。
他会成为整个东北的笑柄,并且头上的帽子将彻底摘不掉了!
然而他一个小角色,谁会在意他呢?
几名士兵鱼贯而入,随后别墅内一阵鸡飞狗跳。
白远走到别墅的电话前,拨出号码。
“喂,接板垣参谋长。”
“抱歉,以你的权限,没有资格接通关东军参谋长的电话。”
“我是白远!”
“……”
电话另一端传来翻文件名单的“沙沙”声,片刻后回复:
“这就为您接通板垣参谋长的电话!”
“……喂,参谋长阁下吗?我是白远!”
“哦,白君啊,这么晚了什么事?”板垣徵四郎的声音透露着疲惫,显然,最近跟苏军的摩擦让他焦头烂额。
“第六军管区士兵哗变,而赵德义本人正在其豪华别墅内,举办一场银乱派对,我现在正在其别墅内!”
“什么?”电话另一边的板垣徵四郎大惊失色,闻言激动到站起来。
放在往常,这不算什么大事。
但现在局势紧张。
一旦处理不好这件事情,诸多伪军军心不稳之下引发连锁反应……
板垣徵四郎不敢往下想。
“白远君,别管那个废物了,你现在立刻、马上……”
“局势已经被我控制了。”
“嘎?”
“我说,局势已被我控制了,现在第六军管区所有士兵已被我卫戍司令部收押!”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半晌,好半天才传来长舒口气的声音。
“白君,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你是整个东北能力最强的夏国人,快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随后,白远简要向板垣徵四郎描述了事件经过。
经过他口,屎盆子全被扣在了赵德义身上。
什么莫名下令剿匪、让部队排队送死,却连给养和弹药都不给配给、无底线的喝兵血之类……
人证物证俱在!
“参谋长阁下,赵德义要怎么处理?”
“你看着办就行,不过速度要快,记得写报告……还有,那些底层士兵……不要太过为难他们!”
“我知道了。”说完,白远挂断了电话。
板垣徵四郎则是神色轻松的坐回椅子。
他已经想好明天怎么奚落东条英机和参谋部的某些家伙们了。
瞧瞧吧,这就是你们选出来的家伙!
要是早听他这个参谋长的,哪还那么多破事?
这件事不大不小,但在这个关键时间点却很重要,足以进一步巩固他这位新晋参谋长的权威!
别墅内,十来个赤条条的身影正被捆成一排。
他们无不神色惶恐。
偶尔两个神志不清的,也在枪托加冷水的组合下清醒过来了。
其中,一名精瘦的男子不断放着狠话:“你们赶紧放了我,我可是官员!”
然而白远的士兵可不惯着,对着他的嘴就是几枪托,直到打得满嘴是血,牙齿飞落才罢手。
这下所有人都老实了。
柳满楼走到白远身边低声道:“白总,怎么处理?”
“照片都拍到了?”
“拍完了。”
“都毙掉。”
白远这话没有避人。
赵德义在听到后大惊失色。
“不,你不能这样干,我是蝗军任命的军队高层,而且我的叔叔可是……”
“熙洽。”郑光明提前说出那两个字,堵住对方的话头,然后掏出手枪一枪爆头。
所有的恶气,所有的怨愤都随着这颗子弹喷射而出。
然后打着旋的飞进那头肥猪的脑袋,伴随着他的生命,一切湮灭消失。
然而这口气出了后,郑光明却又感到几分虚无和迷茫。
直到看到憔悴的赵婉茹后,才又恢复了几分神采。
“白司令,首恶已诛,您看能不能放过罪孽不是那么深重的人?”
郑光明不敢靠近白远,怕被警卫员误会,只得站在原地冲着白远弯腰哀求,目光时不时瞟向捂着关键部位,一脸哀愁的赵婉茹。
白远惊奇的看了他一眼。
这是被绿出斯德哥尔摩来了?
毕竟看郑光明的眼神,复杂之中带着一抹贪婪……可不像对赵婉茹怨恨的模样!
白远没有讥讽,而是拉着郑光明走到了赵婉茹身边,并解下军大衣披在后者身上。
“你可是大功臣,一点小小的要求罢了,我怎么会不满足呢?”
赵婉茹因为恐惧,只是颤抖着娇躯,动都不敢动。
但白远还是从她眼底看到了一抹怨毒。
“婉茹是吧?我们之间产生过一点误会,不过这都不重要,以后和光明好好过日子,这处小庄园就当我的随礼,送给你们了!”
白远微微一笑,尽显胸襟气度,却在郑光明欣喜若狂不注意的时候,给了柳满楼一个眼神。
柳满楼心领神会。
“光明,我也恭喜你,这下再也不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了!”
“白总,既然如此,有关婉茹的照片,您看能不能删掉……”郑光明忐忑道。
柳满楼大笑着走到郑光明身边,用力拍着他的臂膀,“哪用得着白总首肯,我柳满楼就能做主!我以人格保证,你绝对不会看到任何有关婉茹的不雅照!”
“那就好、那就好!”
……
第二天,十几具尸体被悬挂在宁安市菜市口,身上挂着木牌,上面罗列着罪状。
不少报社也在加紧刊印着这些“名流”的龌龊照片。
在报纸某个版面不起眼的一角,还有一则消息:
【宁安郊区别墅夜里起火,一对年轻夫妇不幸罹难,被发现时已成焦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