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 “砰砰” 的声音:“老夫人明鉴,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后来奴婢被调去伺候姨娘院里打杂,奴婢真的没有……”
小丫鬟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委屈。
顾老夫人冷哼一声,挥了挥手,让人把小丫鬟带下去。
她又接着审问下一个,总之,整个侯府都被她搅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除此之外,顾老夫人还亲自出马,带着厚礼,拜访那些与侯府有交情的权贵,向他们哭诉骆氏的 “罪行”,试图借助他们的力量,让官府对骆氏从重发落。
每到一处,她都声泪俱下,把骆氏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张夫人,您不知道那骆氏有多过分,还请您家大人可得为我们侯府做主啊!” 顾老夫人拉着一位官员夫人的手,涕泪横飞,泪水和鼻涕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襟。
“那骆氏,偷了我们侯府几万两银子,还做出了见不得人的丑事,简直是败坏门风!”
顾老夫人一边哭诉,一边用手帕不停地擦拭着泪水,那手帕已经被泪水浸湿。
那位官员夫人连连点头,安慰道:“老夫人放心,此事我定会关注,一定给侯府一个公道。”
顾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离开,又奔赴下一家。在她的努力下,骆氏的 “罪行” 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对骆氏指指点点,仿佛她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顾安明和顾安影两人也没有闲着,顾安明是为了报私仇,顾安影也纯粹是为了向祖母表忠心,两人同样为抹黑自己的亲生母亲效力。
顾安明像一阵旋风,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穿梭。
他频繁出入各种茶楼酒肆、文人雅士的聚会场所,只要有机会,就添油加醋地讲述骆氏所谓的 “罪行”。
“你们是不知道,我那母亲,表面上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背地里竟然做出偷侯府银子这等事,简直是败坏我们侯府的名声!”
顾安明手舞足蹈地描述着,唾沫横飞,脸上的表情夸张而扭曲,周围的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交头接耳,骆氏的 “恶行” 就这样在他的宣扬下,传得越来越远。
顾安影则整日躲在闺房里,奋笔疾书。
她写的书信言辞激烈,将骆氏描述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妇。
她把这些书信交给自己的心腹丫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这些信送到各位小姐手上,让她们都看看,我这些年受的都是什么委屈!”
丫鬟领命而去,很快,京城中那些名门闺秀的茶话会上,便多了关于骆氏的种种议论,顾安影的目的达到了。
在官府即将开庭审理骆氏案件的前几天,顾安明和顾安影还特意来到骆氏如今居住的地方,站在门口大声叫骂。
顾安明扯着嗓子喊道:“骆氏,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马上你就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顾安影也在一旁尖声附和:“你就等着进大牢吧,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
只是,两人叫嚣了半天,却不见骆氏出来应声。
他们哪里知道,洛知槿此刻正忙于其他重要的事情,根本无暇理会侯府这帮人的无理取闹。
等她抽出空来,这才知道,侯府竟然将状纸都递到了官府。
而且,京中关于她偷盗的名声已经远扬。
洛知槿看着这般闹剧,露出无奈的笑意。
她原本真的不打算这么快去处置侯府的,就像她原本没有打算这么快去和离。
但侯府当真是,非要作死到她面前来。
洛知槿摇头,一纸书信直接传到了宫里。
在官府开案受理的前一天晚上,侯府众人不知道,明日即将被削爵抄家,还在暗暗期待明日看见骆氏后悔的嘴脸。
顾老夫人的院里,正在表扬顾安明姐弟的行为。
顾安明昂起头,有些期待道:“祖母,您说那女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顾安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骆氏被惩治的场景。
顾老夫人点头,声音尽是得意:“得罪了我们侯府,还想这么轻易离开,简直是做梦!”
“祖母说的对,那就是个蠢的,执意和侯府作对,还想摆脱侯府,殊不知,离开侯府后,侯府捏死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顾安影忙上前,讨好地看着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心里开心,随意奖赏了顾安影一只手镯,顾安影忙开口道谢。
杜姨娘眼睁睁看着顾安影为了一只手镯,毫不犹疑将亲生母亲出卖的行径,嘴角默默勾起冷笑。
不管如何,今夜的侯府,所有人都沉浸在轻松愉悦之中。
殊不知,一场灭顶之灾正悄然降临。
清晨,阳光本应温柔地洒在京城的每一寸土地,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一层金色薄纱。
然而这一天,侯府的上空却笼罩着一层压抑得近乎窒息的阴霾。
侯府的大门前,一群身着威严服饰的太监和官兵涌来。
为首的太监,手中捧着明晃晃的圣旨,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峻。
“宁远侯府接旨!” 太监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侯府清晨的宁静。
侯府众人,从顾老夫人到顾安明、顾安影,再到宁远侯,杜姨娘以及一众丫鬟仆人,都匆匆忙忙地赶到前厅,在圣旨面前跪成一片。
顾老夫人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晨起的倦意,但更多的是疑惑与不安。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但想到如今他们侯府可是彻底傍上了洛姑娘,想到洛姑娘代表的势力,便又挺直了脊梁。
太监缓缓展开圣旨,声音高亢而冰冷,一字一句地宣读着:“宁远侯府,多行不义,仗势欺人,贪赃枉法,扰乱朝纲。今查实种种罪行,着即削去爵位,抄没家产,以儆效尤……”
听到圣旨内容的瞬间,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