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假思索,直接果断下令:“万嬷嬷,带领大家开路!”
“是!” 万嬷嬷领命后,瞬间爆发出一股力量,带着身边的丫鬟婆子,朝着李嬷嬷冲撞过去。
众人齐心协力,一下便将李嬷嬷撞开。
李嬷嬷被撞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顿时呼天抢地地叫嚷起来。
但万嬷嬷等人充耳不闻,步伐坚定地继续向前迈进。
顾老夫人见此情景,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蹿到了脑门。
她自恃是侯府的最高掌权者,又是骆氏的婆母,哪能容忍这般 “放肆” 的行为。
冷哼一声后,便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去路。
“今日,只要老身还在这儿,我看谁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顾老夫人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可她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洛知槿已然动了。
洛知槿眼神中毫无畏惧,凝聚着十足的气势,直接飞起一脚,精准地踢向顾老夫人。
这一脚,瞬间将顾老夫人踢到了一旁。
长久以来,洛知槿对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一忍再忍。
以前,念及原主的名声,加之尚有婆媳这层关系的羁绊,她一直对这老太太有所忍让,即便心中愤懑难平,也还是给足了她面子,凡事留有余地。
可如今,原主已然与宁远侯和离,那层婆媳关系也烟消云散。
既然再无瓜葛,洛知槿自然不会再有半分顾忌。
在她眼中,这侯府之人,尤其是这蛮不讲理的老太太,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早就到了该彻底清算的时候。
更何况,整治这类蛮不讲理的老太太,洛知槿可谓经验丰富。
她闯荡江湖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经历过。
哪怕是面对自家亲生母亲,若行事毫无道理,她也有办法让其服服帖帖。
只不过,洛知槿为人处世有自己的原则,虽有能力让母亲完全听话,却也明白对于打天下来说,名声的重要性,所以即便能掌控全局,还是给了母亲几分颜面。
而如今这顾老夫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既无血缘之亲,又没了身份上的关联,却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挡在自己面前,妄图阻拦离去的脚步,这在洛知槿眼中,简直荒谬至极。
随着那一脚迅猛地踢出,顾老夫人应声倒地。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呆若木鸡,现场一片死寂,随后爆发出一阵哗然。
尚未走远的宁远侯,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气得暴跳如雷。
他满脸涨得通红,双眼圆睁,大声怒吼道:“骆氏,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竟敢对我母亲动手!”
“做什么?” 洛知槿神色冷峻,毫不畏惧地直视宁远侯的眼睛,冷冷回应道,“不过是收拾一个无耻至极、令人作呕的老太太罢了。万嬷嬷,咱们走!”
“放肆!简直放肆至极!她可是你的婆母……” 宁远侯仍在声嘶力竭地叫嚷着,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如梦初醒,猛地意识到,如今的骆氏早已与侯府毫无瓜葛,自己这般维护,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而且,回想起母亲方才的所作所为,确实蛮横无理,过分到了极点。
在宁远侯神色恍惚、内心纠结不已之时,洛知槿已然带着万嬷嬷等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侯府今日的种种行径,桩桩件件,都毫无良知可言,所作所为简直丧心病狂,无耻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既然他们主动挑衅,自寻死路,洛知槿自然不会心慈手软,必定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踏出宁远侯府那扇沉重的大门,洛知槿的视线不经意间扫向前方,只见一辆简陋的驴车静静停在那儿。
驴车旁,一个身形略显佝偻的汉子,正用那双饱含深情与牵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洛知槿。
“小妹……”
汉子嘴唇颤抖,声音里带着压抑多年的情感,瞬间穿透周围的嘈杂,传进洛知槿的耳中,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
洛知槿抬眸望去,瞧见对方身着一件破旧不堪的粗布衣裳,上面打着密密麻麻的补丁。
看着这一幕,洛知槿的内心深处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酸涩,再次为原主的悲惨遭遇感到悲哀。
原主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入侯府,本以为能开启幸福生活,却不想这嫁妆反倒成了侯府走向富贵的阶梯。
原主的娘家,虽说并非达官显贵,但作为商贾,曾经也是衣食无忧,家境殷实。
然而,一切都因原主嫁给顾元彻而改变。
顾家人仗着侯府的权势,肆意妄为,屡次三番地威胁原主娘家,将原主娘家的财富一点点吞噬殆尽,使得原本富足的家庭陷入绝境,几近走投无路。
原主的父母,更是在贫病交加的困境中,因拿不出钱买药,在病痛的折磨下痛苦离世。
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侯府的恶行所致。
而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汉子,正是原主的亲生哥哥。
遥想当年,他也曾是个风度翩翩、出手阔绰的富家少爷,在城中也是备受瞩目的人物。
可如今,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重压,早已将他的棱角磨平,他只能穿着这满是补丁的衣服,站在这侯府门前,迎接妹妹的归来。
“大少爷,真的是您吗?您怎么…… 怎么变成这样了?” 万嬷嬷眼眶湿润,率先一步冲上前,声音带着哭腔,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落魄的男人。
“嬷嬷,真的是您!您还健在,这可太好了!” 汉子瞧见万嬷嬷,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万嬷嬷在骆家侍奉多年,对他而言,不仅是家中的老仆,更像是一位亲人。
“老奴托小姐的福,还活着。只是这些年,老爷、老夫人,还有大少爷您,都受苦了……” 万嬷嬷说着,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滚落下来。对于骆家这些年的遭遇,昨日洛知槿在查明真相后,已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
所以此刻,万嬷嬷虽为骆家的悲惨遭遇悲痛万分,但已没有了最初的那份震惊。
“再苦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小妹能活着从侯府出来就好。我怎么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等到这一天。” 汉子说着,将目光转向洛知槿,眼神中满是愧疚与自责,“小妹,你…… 你可埋怨哥哥这些年没本事,没能把你从侯府救出来?”
在骆家,妹妹自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
当得知妹妹被囚禁在侯府后,整个骆家都乱了套,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与焦急之中。
他们骆家虽有一定的财富,但在宁远侯这样的高门大户面前,却显得如此渺小,毫无抗衡之力,根本看不到一丝将妹妹救出来的希望。
他们一次次满怀希望地登门,想要将妹妹接回家中,可每次都被拒之门外,连宁远侯的面都难以见到。
不仅如此,自从妹妹被关禁闭后,骆家便被侯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针对。
骆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家业逐渐衰败,最终落魄成了普通人家,曾经的辉煌早已不复存在。
而想要接回妹妹,更是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如今,看着妹妹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汉子觉得所有的苦难都值了,能亲自将妹妹接回家,他已经感到无比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