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名,二十四号,赐名离渊。赏碧落剑,名为苍穹。”
“第二名,十七号。赐名... ...”一男子念到这时停顿了一会,皱了皱眉后继续高声。“赐名十七。赏...赏二十臀杖。”
“第一名,林寂。赐原名,赏寒霜剑,名为冰心。”
话落,两人起身领赏。
而以第二名出的十七跪在原地,垂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没多久十七起身,走向了训练场。
训练场中央,摆着一张长凳,他走到近前,熟练地趴了上去。双手握住长凳的边缘,腰身下沉,臀部微微抬起,表情淡然,仿佛一切都已司空见惯。
“去衣。”
随着一声侮辱的话语响起,十七猛得抬头,不可置信的望向面前的男人。
“为何?”
“夫人说,你以第二而出,为了压你心中的傲气,此次刑罚要当众去衣。”
十七眼眸下垂,“傲气?我何来的傲气?”
“夫人还说,若不愿,可不去,但刑罚翻倍。”
“那就翻倍。”
四十杖很快打完,衣衫下的臀部已经是青紫交错,但他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缓缓站起,整理了一下衣袍,面向眼前的男人而跪:“十七谢楼主赏罚。”
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心疼,他走到十七面前,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刃,丢到了十七身侧。
十七疑惑,不解的看向男人。
“楼主?”
”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欢。生辰快乐。”
话落,十七晃神。
也许是不相信自己也有奖赏,更是不敢相信楼主会记得今日是他的生辰,愣了许久才想起要道谢:“十七多谢楼主。”
迫不及待的从地上捡起短刃,是一把精巧的匕首,刃口锋利,刀柄的设计很独特,看上去不是凡品。
男人微微点头,语气柔和了许多:“夫人命你今晚回望月山庄。”
十七一愣,随即点头应是。
五年了... ...
自十岁进七镜楼后,已有五年未回过望月山庄。
也五年未见过夫人一面。
琉璃阁的大门半敞,十七跟随婢女进入,随后跪在了阁内中央。
不禁有些期待,毕竟五年了。
他很想念夫人,想念这个生他却从未爱过他的母亲。
宁夫人的身影在琉璃阁的珠帘后若隐若现,随着她轻轻拍了拍手,几名婢女鱼贯而入,其中一人手中端着一个烤炉,炉上放着一把铁制的印模。
十七心头一紧,不安感瞬间袭上全身。
宁夫人缓缓走出珠帘,目光落在十七的身上,尽显冷漠。
十七低头,不敢直视,只听到夫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十五年前,南越死了多少人?”
又来了。
思绪猛得飘回十岁前,那些场景历历在目。
夫人总是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亲自告诉他,南越是如何灭亡,她的家人是如何的惨死,他的身体里又流着谁的血。
日复一日。
收回思绪,目光呆滞的回道:
“七万... ...”
“皇室死了多少人?”
“九千... ...”
“为何而死?”
“御南王... ...”
“很好。”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五年了,可有学到什么?”
十七嘴角微扯,学到什么?
学到了杀人手段。
能,回答吗?
“往后三天,李嬷嬷会教会你山庄内的所有规矩,一旦犯错,便要受罚,明白么?”
“明白。”
“山庄不养闲人,小时候干过的活可还记得怎么做吗?”
“记得。”
“今日传你来,知道是为什么吗?”
十七抿唇,点头。
宁夫人少许惊讶,“说来听听。”
十七看了眼前方的烤炉,炉里的印模上面刻着一个“奴”字。
他自嘲开口说道:“夫人传十七前来,是要让十七谨记身份。”
话落,宁夫人轻笑一声。“身份?你什么身份?”
“下人。”
“嗯,记性不错。”
说着说着,她走上前,伸出手握住了烤炉里的长铁,突然冷眼:“脱衣。”
十七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身子轻颤。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虽怕,但他还是慢慢地脱下了衣物。
宁夫人看着他,嗓音冰冷:“今日,我要让你让你永远记住,你是谁,你是谁的人,而你又是什么身份!”
长铁与肌肤接触,瞬间传来一阵烤肉般的焦糊味以及钻心的疼痛。
十七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惨叫,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以前受罚时就因为没忍住,发出了丁点声音,惩罚翻倍。
宁夫人用力按了按,手下的十七全身颤抖得厉害,一个“奴”字就这么烙印在了他的后肩上。
待宁夫人松开手,十七瘫软在地,汗水湿透了他的头发。
不等他喘息片刻,宁夫人的嗓音残忍响起。
“跪好了!”
十七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他只能靠着声音来辨别。
手心捏了捏,强撑着从地上爬起跪直。
“说,你是什么身份!”
“下人... ...”
“我是什么人!”
“主人... ...”
“你的仇人是谁!”
“萧...策...”
... ...
所有话问完,十七再也支撑不住,轰得一声倒在地上。
神智已然模糊不清,宁夫人走上前,衣摆蹭到了十七的手心。
他感受丝绸滑过,心中有些酸涩,但他却不懂这是什么感觉,罢了,别想了... ...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
睡一觉醒来... ...就不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