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打的正激烈的时候,上方的两人却如同喝茶看戏一般,场面貌似十分悠闲。
泽青笑道:“廉奕、廉局两人确实不错,要我看,你们道家下一任甲阶就是他们。”
云流生却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的话,在遥老半废的时候他们就有机会破阶了,虽然他们的心境被称为【无垢之境】,但在这上面还是有心病存在。”
泽青抿了一口茶水,又看了许久,感慨道:“真是一出好戏啊。”
云流生没有接话。
好戏?拿命去演的好戏?
之后一段时间内,天上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最后,云流生率先放下茶杯,临走前说道:“最后再说一遍,别想着越界。”
……
场上,各处像是陷入了僵持一般,打了半天,只有受伤,除了那只被偷袭的花豹以外竟没有一位乙阶陨落。
要知道,这片战场上交手的强度,恐怖到余波就将来不及逃跑的兽潮大军给震死了,没有一个活口。
又过了一阵,遥老叹息道:“快要结束了。”
几人看了过来,等待解惑。
“师弟们的棋局每张开一秒,对他们的消耗都是无比巨大的,所以才要两个人支撑。
现在看,差不多了。”
似是听到了遥老的言语,一直在大军中厮杀的殷暮看了眼前方的上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周围,已经是尸痕遍野的场景了。
那些流下的鲜血将除了他站立的地方以外染成了一片血泊,看起来十分惨烈。
周围,那些兽族从最开始的愤怒已经变成了忌惮与惊恐。
根本抢不回来。
一旁那处原本关押着穿山甲的空间,现在已经关进去了许多兽族了。
他笑了笑,确实是时候了。
于是,“咔嚓”一声,他 左手一直提着的穿山甲脖子终于断了。
下一刻,他的气息开始飙升,一股力量从他的胸腔内升起,让他那原本有些白的鬓角都转黑了几分。
下一刻,他收起了那具尸体,双脚一蹬,飞入棋局之内。
穿过屏障之后,他毫不犹豫地飞向革齐那边。
战场上,付书白立刻摆脱正在与他纠缠的两只兽族,向着一旁空中砍出一刀。
殷暮的身影从中走出,上来就对着赶到的长袍男子提起了画笔。
一重重山水出现,挡在了男子面前,虽然很快就会被冲破,但是还是起到了阻拦的作用。
付书白趁机又斩出了一刀,将自己准备的丹药一股脑丢了进去。
桃幼佳那边,已经全员挂彩的几人身边立刻出现了一瓶瓶丹药。
在敌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们迅速捏碎瓶子,将那些药粉药丸一股脑吞了下去。
几人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过来,虽然还是比不上最开始的状态,但两个人几乎重伤的乙阶不至于因为伤重脱离战场了。
这些丹药是付书白在等待的时候紧急炼制的,虽然都是丙阶品质,但数量可观。
桃幼佳见状,直接一个加速,冲到了一只兽族面前。
对方立刻阻拦,但还是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一时间,它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兽族还是对方是兽族。
远处送完药就在观察的付书白有些无奈,他对着还在身旁阻止男子靠近的殷暮说道:“我先去那边帮个忙,你在这边顶着。”
殷暮点了点头:“放心,我比较适合这片战场,肯定扛得住。”
付书白又看了眼自己手中长刀,传送现在暂时用不出来,看来只能自己飞过去了。
他立刻前冲。
另一边,火粹看了眼远处,对着身后说道:“阻止他过去。”
立刻有三名兽族飞出。
对面,列湫与刘江马上前去阻止。
就在几片战场正在交融的时候,一片耀眼的光芒从棋局最中心亮起,照亮了整个战场。
却邪不由眯眼看了过去。
辉姬脱困了。
……
不久前,两位廉老下棋之处。
辉姬周身光芒再一次被压了下去。
这一次,光芒没有立刻反扑。
廉局见状停下了手上要落子的动作,侧头看来。
辉姬的怒容不知何时变成了笑意,她在开战以来第一次开口:“两位,力竭了?”
廉局也笑道:“困住你片刻还是可以的。”
辉姬摇了摇头:“我仔细看过两位的资料,分析过你们的行事风格,你们习惯在最后集中力量出手一次,所以现在肯定没有太大的功夫了。”
廉奕没有转头,只是在摩挲手中白玉棋子:“你真的以为我们说的是虚言?”
“我相信的是我们的安排。”
廉局继续了手上的动作,将一颗棋子按在了棋盘上:“那就看看。”
在他落子的那一刻,一道青影突兀出现,直直向着两人飞扑而来。
于此同时,辉姬一直在积攒的光芒在这一刻完全爆发:“我进入巅峰的时间比两位晚,按照你们人族的习俗,其实应该喊一声前辈的。
前辈,这次是你们着相了。”
那一击打在了两人身外两米处的护罩上,身影没有停顿,一尾直接抽了上去。
里应外合之下,两人身边的防护还在,但困住辉姬的力量已经被打破了。
脱困后,两位兽族没有过多纠缠,分别赶往两个地方。
而辉姬赶去的方向,赫然是付书白那里。
而那青影,那一头练就一番刺杀本领的大泽青蟒,在做完这一切以后,全身气息再一次提升。
这头一直在影藏的青蟒竟然直接开始向着乙阶巅峰飙升。
廉奕凝视棋局,场上已经进入了收官的局面。
他落下了一枚白子,付书白身边立刻出现了白色的雾气,挡下了辉姬隔空打来的一道光柱。
付书白当机立断,放弃了前往桃幼佳那边的打算,转而和赶来的列湫、刘江两人一起攻向那三个兽族。
辉姬见那小子这么识趣,也就没有了继续攻击他们的打算,转而飞向了火粹那边,打算围攻却邪。
刘江看着更加不利的局面,咬牙道:“我们不能把希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
帮我掩护,我给他们来一记狠的。”
列湫沉声道:“别任性,你脱力以后没人会照顾你!”
“放心,我会留力几分。现在最主要的是优先破局!”
稍作思量,列湫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个提议:“需要多久?”
“二十分钟!”
“能做到什么程度?”
“至少四两个。如果运气好,全歼!”
列湫闻言点了点头。
下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危险了起来,给人感觉仿佛多走一步都会遍体鳞伤。
这是列湫的能力,纯粹的撕裂,只要是媒介就可以被赋予撕裂的特性。
刘江则沉入地下,让周围那些土元素包围了自己。
城墙上,几人都观看得更加认真,都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