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顾裴青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眸子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看到他如此反应,季晚颜一边惊叹这药方的厉害,一边惭愧自己之前只顾着情情爱爱,医术学的不够精湛。
半个时辰后。
顾裴青意犹未尽,但药已经凉了,所以季晚颜便让人将药撤了下去。
爹爹在药方最后叮嘱,要她不要太过激进地报复顾裴青他们,要循序渐进,让他们逐渐离不开她。
直到最后哭着喊着不要她走,没了她就活不成了,才是最好的报复。
所以他们才研制出了这个独一无二的药方,能让顾裴青越来越上瘾,让里面的药物一点一点腐蚀他的腿骨,直到他彻底瘫痪。
今夜,季晚颜依然没有和顾裴青睡在一起,而是去了自己的房间。
“少夫人,这是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寻来的医书。”
“好。”
季晚颜深知自己对医术的研究还不够彻底,自从嫁入将军府以后,她就再也没碰过医书,之前接触的早已忘的七七八八了。
如今为了报仇,她就算从头学起也是值得的!
夜深了。
京城的一处茶楼,却灯火通明。
许睿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得得瑟瑟地晃悠着,颇为得意地对面前沉着脸的沈淮卿道。
“怎么样?今日若不是我给你递了消息,你可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
沈淮卿的目光转移到他晃悠的双腿上。
“再晃,本王不介意给你废了。”
许睿渊嘴角抽了抽,“你这人,怎么就看不惯我抖腿?哎,我这次可是帮你在她面前大大表现了一番,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沈淮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许睿渊砸吧了砸吧嘴,一摆手道:“算了,当我没说。”
沈淮卿轻抿了一口茶,语气淡淡。
“京郊被李家霸占的百亩良田,你可以动手了。”
许睿渊眼前一亮,立即来了精神。
“没问题,早就看那横行霸道的李家不顺眼了,尤其是李家那个臭小子,一副强盗模样,你终于松口让我收拾他们了。”
许睿渊摩拳擦掌了一阵子,忽然暗戳戳地问。
“王爷,你说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就算她什么都忘了,你表明身份不就好了,说开了多好,说不定她一下子想起来你,一激动,哎,跟那姓顾的和离,跟你在一起了。”
这次沈淮卿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截了当地给他一拳,而是给出了四个字。
“大业未成。”
有很多事情牵扯其中,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想连累季晚颜。
许睿渊暗自摇了摇头,算了,上位者的心思,他猜不透。
翌日。
季晚颜一大早就被顾瑾安吵醒了。
“起来,陪我玩!起来!”
顾瑾安站在床边,用力地撕扯着季晚颜的头发,剧烈的疼痛让季晚颜猛然惊醒。
在看到是顾瑾安后,季晚颜眼神一暗,一把夺回头发,顺手一推。
顾瑾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立即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呜哇!坏,你坏!”
春燕和如诗如画匆匆进门。
“小少爷,快起来。”
如诗想要把顾瑾安扶起来,却被他的小胖手狠狠抓了一把。
如诗的脸上顿时多了几道抓痕。
季晚颜神色冰冷,立即道。
“你们不用管他,先退下。”
如诗和如画不明所以,但还是退到一旁。
季晚颜在春燕的伺候下快速穿衣洗漱,然后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如诗。
“祛痕膏,可以让脸上的伤不留痕迹。”
如诗今年才十四岁,正是爱美的年纪,表面上不敢多言,但脸上的伤定是极为在乎的。
如诗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感动。
“多谢少夫人。”
顾瑾安坐在地上哭了半天,却发现没人搭理他。
小胖手抹了一把眼泪,眼珠子滴溜溜转。
就在这时,柳霜月疾步走了进来。
在看到坐在地上的顾瑾安后,顿时怒火中烧。
“表嫂,你怎么可以让瑾安坐在地上哭?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季晚颜眸光冰冷,面无表情地道:“柳姑娘,这是我的房间,不知有没有人教过你,进别人的房间之前先敲门?”
“还是说,柳姑娘之前在边关时粗俗惯了,根本不懂礼数?这样一来好似也说得过去。”
她知道柳霜月从小在一个边陲小村中长大,父亲只是个猎户,母亲是绣娘,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怎么可能有人教她礼数?
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被顾裴青捡到,说不定她早就被她的赌鬼哥哥卖去青楼了。
所以季晚颜一句“粗俗惯了”,深深戳到了柳霜月的痛处。
她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委屈之色逐渐浮现。
“我知道表嫂不喜欢我,可你不该如此羞辱我,更不该这么对瑾安……”
看到门外由远及近的某个身影,柳霜月忽然扑通一声,对着季晚颜跪了下来。
“表嫂,如果你不喜欢瑾安,那就不要强行抚养他,这样对你和瑾安都好,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瑾安他太可怜了……”
正说着,一个妇人在丫鬟的簇拥下急急走了进来。
“霜月,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