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止住了哭,点了点头,“我托隔壁店里的红姐给他买了个背包,听说城里的大学生很流行这个,一起给他吧。”
两人又互相按揉了酸痛的身体,聊了一回天才关灯休息,却没料到房门没关好,他们所说的话被刚好被从网吧回来的周正光听了正着。
黑暗中,周正光双眼闪着狠绝的光芒,一个丧尽天良的想法在他脑海慢慢成型。
天还未亮,月亮还挂在半空,如往常一样才凌晨3点,周母已经推着三轮车出门准备去市场采购食材回来。
稀疏的月光散落在阴暗的巷子里,静悄悄地跟在身后的周正光手握麻绳猛地冲上前,用尽全身气力把养育他十多年的养母勒死。
然后面不改色地用三轮车把尸体运到不远的江边,又搬来石头把尸体和三轮车捆绑在一起,扔进黑黑沉沉的江中。
做完一切回到家中才五点多,他从厨房找出锋利的菜刀摸进房间,捂着周父的同时快速地用刀刃狠狠划过他的脖子,可怜的老人睁着双眼便断了气。
解决完周父后,他把昨晚就准备好的告示牌子挂在门口,这样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们一家是因为急事回了老家,不会有人追查,然后便在厨房,把尸体砍成碎件。
他照着网上教的方法去装修市场买了材料,把碎尸一点点地封入墙中,然后如同胜利凯旋的将军一样进入主卧翻箱倒柜,最后竟然被他发现了足足十万现金!
周正光呸了一声,“幸好把你们两个老不死干掉了!不然藏起来这么多钱肯定不会到我手!活该我发达!”
他就在这个藏了自己养父母尸体的屋子里待了几天,发现一切风平浪静,便随即找人把店铺卖了出去,带着所有的钱去上大学。
大学期间,他就开始凭借着这些钱搞投资,等到毕业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小公司的老板,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是昧着良心赚钱,手上的生意便越做越大。
他的人生方向应该是这样子的,但是这次却出现了转折。
周正光把材料从门外拉进来,打算把砍碎的尸体处理好,走进厨房却发现,分好的碎尸凭空消失了!
恐惧窜上了他浑身的神经,冷汗从额头滴滴落下,怎么可能不见了!
门和窗户都是关着的!是被谁发现了吗?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缓慢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是似乎捶在他心脏上!
他颤抖着回头,眼睛看到的一幕吓得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是已经被他砍成碎件又拼凑起来的周父!
身后男人浑身都是伤口,拼接起来的身体流出的黑红血液潺潺流下,随着脚步在地上拖出一道血路,表情狰狞痛苦,“为什么你要杀我,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周正光看着越逼越近的血人,尖叫出声:“鬼啊!有鬼啊!救命啊——”
周父拖着一边走一边往下掉的身体继续靠近,发出痛苦的哀嚎:“为什么你这么狠心!我们养了你十五年!足足十五年啊!”
周正光哆嗦着往后退,退到角落摔在地上,此刻丝毫不介意地面上的油污,双手合十对着眼前的周父跪拜,“求求你!不要再过来了......我错了,是我错了!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冲入鼻间,周正光抬头一看,周父正弯着腰对着他,被他砸碎的眼珠浑浊无神地盯着他,鼻子和脸颊的骨头翻了出来,血肉模糊一片。
沙哑的哀嚎随着周父的嘴巴张合传出:“小正,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吗?是你亲手砸成砍成这样的?你看看......我好痛啊......”
周正光惊恐地看着周父眼眶流出的泪水和血混在一起,沿着脸颊滴落在周正光跪拜在地上的手背,彷佛是滚烫的油一般烫得他倏地对着前方胡乱挥舞,脚下碰到一样硬物,他猛地发现——那是他抹掉周父脖子,然后用来分尸的刀!
就在一瞬间,已经达到巅峰的恐惧转化成等值的暴戾,周正光满脸狠毒:一次杀不死,那就杀两次,杀到你真正死为止!
握紧手中的菜刀刚刚举起,他咬着牙朝着眼前这张破碎的脸奋身砍下——“老子不怕你!以为这样装神弄鬼就可以吓到我!我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手中的刀砍下一次又一次,周正光已经砍红了眼,眼前像是蒙上一片薄雾,他只能感受手中的刀一下下地砍入骨肉的声音,眼前红白物件混成一片,眼前的人已经被剁成肉泥!
他喘着气慢慢清醒过来,看着眼前一堆肉泥,神经质地笑了笑,“这下子还不死绝?让你和我斗!”
就在他开心得仰头大笑的时候,忽然感到自己的左脚被紧紧锢着,他僵着笑容低头一看:地上的肉泥中伸出了一只手正抓着他的脚!
而长出手臂的位置此刻正渐渐形成一张扭曲的脸,用对不上的嘴唇发出痛苦的声音:“好痛......小正,你知道你砍在我身上有多痛吗?”
周正光瞳孔紧缩尖叫,“不!你放手!不要拉着我!”
地上的肉泥渐渐形成人身,周父的身体又如同之前出现一样,浑身血水直流,扣着周正光肩膀的手臂力度大得让他根本无法挣脱半分。
周父看着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养子,喃喃开口:“是我们没有把你教好,才让你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不过别怕,这一次爸爸会好好教你做人!”
周正光看着他高举的砍刀,崩溃大喊:“不要杀我!爸!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以后都听你的,不会再忤逆你半句......啊啊啊——!”
然后周父再也没有心软,直接挥刀砍下。
第一刀,砍断了他的左手。
第二刀,砍断了他的右手。
接着是第三刀,第四刀......
每一刀砍下都伴随着锥心的剧痛,周正光已经痛到失去力气叫喊,最后一刀连他的腰都被砍断了,但剧痛的感觉还是布满全身和神经,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