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驰麟大惊,思绪混乱之余全然忘记替自己喊冤。
直到一个消毒针头刺进纪驰麟胳膊上的静脉血,轻微的刺痛感让纪驰麟回过神来,他仿佛从一场大梦中惊醒。
早在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被朋友带着吃过一两次大麻制品,感受并不好。再加上国内的父母一直对他耳提面命,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准碰毒品,不然断他一切经济来源,大学四年,他早就习惯父母安排下的每月一次的尿检,对毒品也早就失去了尝试的兴趣。
白静贞一个外表清纯如少女,只在床上是荡妇的女人,居然是个吸毒的?
如果她碰毒,那他临走前差点吃下的酒和药?
纪驰麟越想越觉得可疑,他满脸后怕地看向纪徐清,也不称呼对方为“二表哥”讨好,而是难得正经的语气对他严肃说道:“徐清,我没碰。”
纪徐清没响,敛眉凝肃地看着冯卿南和护士助理把收集的一管血摆在试管架上,后看向纪驰麟,示意对方跟着冯卿南去一旁的客用卫生间检查身体。
过了半晌,冯卿南用收集到的纪驰麟头发证明了对方至少三个月内无吸毒史。
白静贞才跟自己交往了不到一个月,听闻检测结果的纪驰麟顿时放下心来,无论对方是否有意,自己身上到底没沾上毒。
“只不过。”冯卿南淡淡看一眼高兴写在脸上的纪驰麟,继续说道:“结合几项性病检测和刚才对驰麟的体表检测,驰麟肛周附近长出的细小丘疹,初步估计是感染了hpV6型或11型,也就是俗称的菜花,学名尖锐湿疣。”
“什么?”
听清楚性病字眼的纪驰麟人生第一反应是冯卿南搞错了,第二反应是绝不可能,最后才是感觉到天塌了。
前一刻还是玩世不恭的人,在听到医生宣布他大概率得了尖尖后,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完全失去了精气神,连总是神采奕奕的一对凤眼,也变得黯淡无光。
冯卿南相信自己的医疗判断,但为了让纪驰麟能及时接受治疗,他说了一句能让对方暂时安心的话,“准确的诊断结果,等明天你到我的诊所做了更全面的检测后再说,驰麟,即便真的得了,这也不是什么绝症,配合激光和药物治疗,是能治愈的。”
然而纪驰麟想到自己一开始和白静贞交往时的几次无套性行为,心又凉了半截,再说他又不是不知道这种病虽然能治愈,但复发率也高,真要得了,他这么大的心理阴影,以后对着哪个女人还举得起来?
冯卿南一眼看穿,作为男人,他不屑与纪驰麟这种管不住下半身的同类为伍;
作为医生,他极少对患者进行道德审判,只从医者的角度给出专业意见:“注意挑选性伴侣,不要进行高危性行为,多多运动,增强自身抵抗力,也是可以有效避免复发几率。”
某个字眼戳中了纪驰麟,他写着生无可恋的一张脸上出现了一丝狠戾神色,“我要让那个女人也一起做检查。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害的我。”
冯卿南对纪驰麟换女朋友的速度早有耳闻,听了对方这话后,冷静说道:“这个病潜伏期是三周至八个月,平均三个月,去年年底你的身体检查还没有问题,保险起见,你要性伴侣一起做检查的话,最好是把你去年年底到现在交往过的女朋友都安排上,你把人员告诉我,我会安排她们错开时间检查。”
一个“她们”让纪驰麟又变了脸色,并不是他惭愧自己和女性交往频繁,而是他一时想不起来,从去年年底到现在,他交往了几个女人。
要记起这些女人的名字,更是令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