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羡租了一艘画舫,大清早游湖的,大抵只有他一个。
他靠在临窗的位置,视线漂浮在江面上。
浅夏的江风吹起阵阵涟漪,映着远处的山峦。朦胧的晨雾,透着晨光,铺洒在水纹上。
漾开一幅清丽的山水画。
有妈妈上船,问道,“公子,独自游湖有什么乐趣?要不要姑娘陪着?”
他连头都没回,果断拒绝,“下去。”
妈妈不动声色地下了船。
觉察到还有一人立在身旁不远处,他不耐烦地将目光从江面上挪回来。
只见来人一袭淡雅的素色长裙,裙摆随着灌入舱内微风轻轻摆动,宛若水中摇曳的莲,不染尘埃。
她以薄如蝉翼的轻纱覆面,灵动的眼眸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腰间束着细带,将她的身姿勾勒得婀娜曼妙。几缕青丝不经意间垂落肩头,平添几分柔情与妩媚。
眼尾噙着动人的笑意。
萧锦羡看得呆了半晌,他的喉结滚动几下而不自知。
女子缓步朝他走来,靠着他坐下,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公子,我这样的姑娘,你要不要?”
萧锦羡回过神,顺势将人拦在身前,“念念,这身衣裳真好看。”
她咯咯笑着,“听说,是北宁的装扮。算起来,我也算北宁出生的,前几日就买了下来。想着,等你回来了就穿给你看。”
“这算什么好看?我看呐,你房里的娇娇娘才好看呢。”
他俯下身去,隔着面纱,轻咬了她的唇。
昨日,在陆江临的宅子里,是几个月来两人第一次相见。
那会儿,他就想不管不顾地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可是她说,要叫身边人知道他们大吵一架,并把消息传到念琳琅耳朵里才行。
温念之冲他发脾气的时候,那一瞬间萧锦羡都分不清真假。
可他依旧努力配合她。
他柔声道,“除了你,我哪还有别的什么娇娇娘?昨日发了一通脾气,有没有解气?”
温念之做思考状,“解了一点点,可是……”
她红着脸咬住唇,将萧锦羡撩拨得心里发痒,“可是什么?”
“可是吵架归吵架,做戏归做戏。你怎么能、怎么能想在那里做那种事……你明知道春晓秋雨还有陆掌柜,都在门外。”
那人听她提起陆江临,便拢了眉,“春晓秋雨又不是不知道,至于陆江临——他昨日还打了我一拳呢。你怎么不说?”
萧锦羡作势揉揉嘴角,“现在还痛呢。”
“我看看。”温念之直起身子,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嘴角,“又骗人,就他那身板儿,一拳下去能有多重?”
他看着她的鸦羽眼睫,杏眼藏着细碎的光。他的手揽着她的腰肢,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我吃醋了。”他的语气也松软下来,“不想听你提他。念念,我想你了,你呢?”
“想啊,怎么不想?”温念之搂着他的脖子,“你选了这么个地方与我见面,想做什么坏事?”
他炙热的目光依然落在面纱之下那张若隐若现的朱唇上。
一旁的瑞兽金炉薄烟袅袅,淡淡馨香盈满一室。
他身上热气蒸腾,扑面而来。
温念之问完,白嫩的耳垂突然红了。
萧锦羡将她外衫褪去一半,裹胸束缚着身前的风景。
他说,“做你想做的坏事。”
他再次俯下身,滚烫急促的呼吸似细碎的火焰,溅落在战栗的肌肤上。他的唇瓣干涸地似乎要龟裂,身前的女子水雾朦胧的眸子泛着破碎的红,湿漉漉的样子叫他实难抗拒。
……
他与她在画舫缠绵整日,累了就睡,睡醒了有人送吃食。
两人待至亥时末,他才趁着夜色将人送回陆宅。
自己则偷摸翻墙,回了萧宅。
苏豫在他房里不敢掌灯,等得整个人昏昏欲睡。
终于听见外间的动静,他才从房里冲出去,与萧锦羡撞了个满怀。
“……怎么愈发毛毛躁躁了。”那人被吓了一跳,十分不满。
苏豫皱着眉头,他低声道,“将军,您怎么跟做贼似的?偷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萧锦羡抿唇笑了笑,“偷香。”
“啊?”
他在黑夜里精准地拍了苏豫的后脑一巴掌,“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那边怎么样了?”
两人摸黑坐在外间,苏豫道,“您放心,都办妥了。她自个儿还点了催情香,这会儿人已经走了。那琳琅,估计也早睡了。”
“嗯,办得好。”
苏豫问,“明日要继续吗?”
萧锦羡:“继续,连续三日,莫要叫她起疑。”
今夜亥时,念琳琅的院子果然没有掌灯,有人趁着夜色,摸入她的房间。
她在榻上,身着小衣亵裤,外面拢了一件朦胧的轻纱。
娇软的声音传来,“将军,是你吗?”
“嗯。”来人回了一声。
在催情香的效用下,一番云雨,生生将她折腾得快散了架。
苏豫这会儿不解,“做戏就算了,您还得牺牲自己的名节。我倒觉得,这事儿您亏得很。不是,为什么要这样?”
黑夜里看不清萧锦羡的神色,他只淡声道,“你说,你跟着我这么久,我什么时候下过废棋?念琳琅逃出赵云墨的府邸,你当她是直接来了交州?”
“那她去哪儿了?”
“她是从西祁雁京来的。还真以为她对我念念不忘?这样的女子,怎会念及那一丝根本不存在的旧情。”萧锦羡拢眉,“若我猜得不错,西祁的手已经伸过来了。”
“苏豫,这些天谨慎一些。念琳琅有大用,待彻底取得她的信任,等回了汉阳,她还得帮我一个大忙。”
苏豫应声,“那夫人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直住在陆掌柜府上吧?小宁儿会一直问的。”
“不用操心,我自有法子。夜深了,你退下吧。”
苏豫悄摸摸地出了萧锦羡的房。
半道上,他又想折回去问一声,大人的什么事不能让他打听的?再说,他也就比萧锦羡小两岁好吗!而且,他已经知道亲亲是什么滋味了!
但是,他去庙里了?偷香做什么?
算了,正事要紧。
苏豫心底念念有词的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