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修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这大皇子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是现在还的留着,毕竟对方还是个皇子,我们又没有完全和皇帝撕破脸皮,所以这家伙不能死。”
青澜微微颔首,表示凌御修继续说下去。
“不过不妨碍我们利用它,她好歹也是皇帝的儿子,多少有些用处。现在已经申时了。还有时间,我们该前往皇宫了”
“那你打算如何面对皇帝?”青澜觉得这凌御修不免有些心大,居然都这样了,还要去见一见皇帝,而且还是本着谈判的路线。
“我还是想和皇帝亲口谈一谈。”凌御修眼神有着一种坚持,或许她并不是不知道皇帝的举动,只不过,他还是真的希望自己自己撞上所谓的南墙么。
不对,这是凌御修独有的坚持,或者说他不希望自己忠于的对象是那么不堪的人,只要还没见到真相,他就不相信。
真的是莫名的艰涩,青澜不理解,但是她也算着尊重凌御修所谓的坚持。
凌御修直接扛起大皇子,二人稍作整顿,继续向皇宫深处进发。
一路上,凌御修的心情其实并不平静,毕竟他其实是早就知道结果了,就是他还不想死心而已。
“怎么了,还在皇帝的事情。”一路上走到皇宫宫门门口,直到进入皇宫,凌御修并没有受到阻拦,甚至那些个侍卫还会毕恭毕敬的招呼凌御修为大将军。
两人其实有些诧异,不过虽之意外,也不是那么诧异。
毕竟皇帝只是默许了皇子对凌御修出手,但是他自己确实高坐皇位,一切的事情看起来丝毫不关他的事情。
二人沿着雕梁画栋的长廊徐徐前行,脚下的汉白玉石板光洁如镜,反射着头顶洒下的细碎阳光,两旁的朱红立柱上,金龙盘旋,威风凛凛,仿佛在诉说着皇家的威严与昌盛。宫殿的琉璃瓦在日光下闪烁着五彩光芒,熠熠生辉,飞檐斗拱犹如展翅欲飞的大鹏,尽显华丽。
然而,青澜却敏锐地察觉到,这辉煌背后隐藏的腐朽之气。
这一切只是为了皇帝的权利。
青澜眼眸穿越时空,看到了宫苑之中空气的女子,宫女太监的趋炎附势,还有无尽的悲凉,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哪怕是皇帝也不能保证自己一直处于权利的顶端。
中饱私囊,私相授受之类的事情在这皇宫时常发生。
青澜收回目光,这是制度的事情,不是一个人的或者一行人能够改变的。文明的车轮滚滚向前,个人的力量面对历史的变革总是微乎其微的。
想要小势改变大势,需要的是一众人的努力。
她到时可以以自己的实力强行改变,但是....没有意义。她总归是会离开了。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御书房前。门口的太监尖着嗓子通报后,皇帝就表示让两人进去。
太监引着二人走了进去。
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升腾,皇帝端坐于书桌之后,手中握着一支狼毫,正批阅奏章,仿若一副勤政爱民的模样。
凌御修上前,将大皇子扔在地上,抱拳行礼:“皇上,臣凌御修求见。”
皇帝眼皮都未抬一下,依旧专注于奏章:“嗯,战王回来了,如今可是申时一刻了,还有这大皇子,又怎么了,被战王如此对待”
他的语气冰冷,似乎被凌御修摔在地上的只是一个无关的路人,而不是自己的皇子。
青澜则是站在一边,让他向皇帝这狗东西行礼是不可能的。
皇帝抬起头,是一副威严的中年人长相——他面容冷峻,长相儒雅,却是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剑眉斜插入鬓,不怒自威,眼眸深邃如海,幽深得仿佛藏着无尽的权谋与算计,偶尔流转的目光,便能洞悉人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似是习惯了下达不容置疑的命令。一袭明黄色龙袍加身,金丝绣成的龙纹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光,张牙舞爪,仿若随时都会腾空而起,彰显着他至高无上的皇权。
他虽坐姿随意,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皇权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风范,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霸气,如同实质化的风暴,在这御书房内悄然弥漫,令空气都变得凝重压抑,让人不敢轻易喘大气。
看的凌御修有些紧张,毕竟他是这个世界的人物,面对皇帝自然是有些紧张的。
凌御修沉默片刻,挺直腰背,目光直视皇帝:“皇上,臣今日前来,是有满腹的委屈与疑问,望皇上能给臣一个解释。”
皇帝这才放下笔,抬起头,目光冰冷淡漠地看着凌御修:“解释?说来听听,不然就凭你对皇子出手,朕便能置你于死地。”
青澜翻了翻白眼,这皇帝还真是好大的脸,明明是他下旨针对凌御修,如此还倒打一耙。
凌御修似乎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说,一时间猛地抬头,有些震撼的看着皇帝。
他的语气有些焦急,甚至有些咬牙切齿:“陛下,微臣被三皇子陷害中毒,归来之际又遭多次截杀,入城之后又被三皇子和大皇子联合阻拦,陛下,那你是想说这一切您!都!不!知!情!吗!”
凌御修语气有些锋利,这让皇帝多少有些侧目。
“凌御修!”皇帝这回也不装了,直接直呼凌御修的大名,脸色也是极为难看,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他直接大拍桌子,一副眼里的冷漠严厉的表情,凌御修:“你是在质问朕嘛!”
“臣不敢!”凌御修拱手,气势也丝毫不弱:“还望陛下还臣一个公道。”
“公道?怎么,你对朕处理的结果不满意吗”皇帝站起来,周身气势拔高,冰冷的目光在凌御修身上扫过,还有青澜。
“朕说的话就是公道,你若是对朕处理的结果不满,就回府带着吧”
皇帝陷入明显没有打算处理这件事情的欲望,这态度,让凌御修变了脸色,......
果然是他妄想了,皇帝的确不值得她效忠.....
青澜看着凌御修失落的模样,也是开口了:“身为皇帝,以为强化自己的皇权,偏袒自己的班子,还妄想被人效忠你么。你底下的是人,可不是你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
青澜开口,让皇帝脸色难堪,他大声叱喝:“妇道人家就是短见,还有这里是御书房!没你说话的份!”皇帝这一副刚愎自用的表情让青澜着实是倒胃口,
“凌御修,朕记得没错把,这白青澜是你的妻子把,你就这么看着她在这里胡搅蛮缠。”
青澜真的是被气笑了,说实在的,这种古代的三观不容多想,否则真的很会把人给气死。
凌御修则是沉默的看着皇帝,眼神之中满满都是失望,这就是皇帝,就是他效忠的人么。明明青澜说的是似乎,但是居然为了所谓的面子将其定性为胡搅蛮缠。
“怎么,皇帝陛下是心虚了!”青澜也感受到凌御修的失望,她直接大手一挥,无形的力量直接将这凡间之中的声音隔绝,然后大声质问皇帝
“你高坐在这皇位之上,可知道皇宫之外的疾苦,你闻着龙涎香,批改奏折,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可想到哪怕天子脚下,也有人吃不饱穿部门。多少宫女太监因为一口吃啥,打成一片,获得是兢兢业业,你纵容皇子互相争斗,皇子们的内斗伤及的百姓有何多少。这些你不管,对你忠心耿耿的凌御修因为你的儿子收了委屈,你也不管!”说道这里,青澜脸色脸色发寒,言语有些锋利的开口:“既然你什么也不想管,那就找个能管事的人当皇帝吧”
青澜直接出手,朝着空中一会,皇帝还莫名其妙,这究竟是什么事情,却不想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拍在了他的脸上。
他整个人直接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御书房中间那种批改奏折的座子上。
坐姿因为承受青澜的巴掌还有皇帝之身的体重,直接迸裂开了。
皇帝直接狼狈的撑起手来,一副被打懵的模样。
“来人,救驾!”皇帝痛苦的声音传开。
凌御修有些紧张,毕竟青澜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举动也是吓到了他,但是他还是坚定的站在青澜身边,冷漠的看着皇帝一言不发。
皇帝以为自己的呼唤很快就会将人传唤而来。
然后过了大概一盏茶功夫,依旧没人。
皇帝看着青澜还有凌御修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这其中必定出了问题。
不是他的侍卫被人收买了,就是那些人被人调走了。
青澜直接洞悉了皇帝的想法,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皇帝:“你是不是觉得你的人被调走了。我告诉你,你的人好好的在门外呢,但是无论你怎么喊,他们都听不见,因为,这里已经被我隔绝了,你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妖女!,你胡扯什么,什么隔绝声音,危言耸听!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这荒谬言论,朕一点也不信!”皇帝转了转脖子,似乎是在检查自己的脖子有没有断,他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怒视这青澜。
被唤着妖女,青澜也不生气,人就是这样,再面对自己不知远离的强大实力的人,就喜欢归咎于妖魔鬼怪.........
凌御修到是很气——他直接上前给了皇帝脚,直接把他踹的怀疑人生了。
这还不够凌御修直接提起皇帝直接赏了他以大耳刮子。
“凌御修!你放肆!”皇帝怕是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御书房被人这么对待。
“行了,无所谓,如今他为鱼肉我为刀俎,如今不过是狺狺狂吠而已,犯不着计较太多”青澜冷漠的看着皇帝。
这眼神直接让皇帝的威严破碎了。
“你们要干什么!弑君么!”皇帝哪怕是身为高位,但是还是怕死的,在生死不确定的未来面前,终于慌张了起来。
青澜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帝:“你都唤我妖女了,我自然是要做些事情把这个言论着实不实。”只见青澜伸手一挥,一道幽蓝色的火焰出现在她的手上。
“鬼...鬼火!”皇帝终于绷不住了,原本吓得面部表情都失去管理了。
凌御修到是知道青澜的身份,但是他也是很好奇,为何青澜如今丝毫不遮掩这件事情。
皇帝挣扎着想要摆脱,但是明明青澜是个女子,青澜的力气却大的可怕,任由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
他只能将目光投向凌御修:“凌御修,你就看着这妖女这么对朕!你的忠心呢!”
凌御修看了皇帝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没有说话。
青澜嗤笑一声,直接开口:“怎么,凌御修之前对你忠心耿耿的时候你怎么对他的,想要把人家当棋子磨砺你的儿子?现在,自己的性命收到威胁了,就想起凌御修的好了,别想了,这事情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孩子死了奶奶了,别做梦了。”
青澜掐着皇帝的手加大了力气,差点没直接把皇帝给送走。
“凌....御...修,救朕!朕...允你荣华富贵......一人之下的地位.....”皇帝直翻白眼。
青澜摇头,这皇帝还真是....都到这时候了,居然还找不清楚重点,人凌御修要的只是一个公道而已,这皇帝还真是喜欢避重就轻。
凌御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心软了几分,:“青澜,留他一命吧。就当是我还他的知遇之恩了。”
青澜无所谓,直接放在皇帝,皇帝直接摔在地上,差点人仰马翻。
凌御修居高临下的望着狼狈的皇帝,目光灼灼:“陛下,我从未想过你我之间会有今日这么局面,当初陛下赏识,我受陛下恩惠,一心报国。如今半年过去,也算时过境迁,陛下,你可还记得当初陛下与我之间许下的君臣嘉华的誓言。”
皇帝眼神微微一动,明显有些动容。
当年.....他也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和凌御修会是一段君臣相宜的佳话,是什么时候......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