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靠边停下,苏漓和裴冀先后下马车。
刚站定,后面便驶过来两辆豪华的双马大马车,裴明月从窗口探出头来朝她打招呼。
随后两辆马车便在他们面前旁边停下,裴明月打开车厢门动作轻快跳下马车,扬着笑脸道:“阿漓,你们来得这么早啊?”
苏漓笑着回道:“我们也是刚到。”
另一辆马车也下来两个人,是裴明月的爹宁远候,还有她的二哥裴明衡,也是此次会试的第二名得者。
裴冀拱手施礼:“侯爷。”
苏漓也跟着福了福身:“见过侯爷。”
宁远侯抬手虚托了一下,爽朗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裴冀是自家二弟的师弟,二弟那不苟言笑的严肃性子难得对一个人如此看重,已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赞赏他,他自然也是要亲近些的。
再说,能在会试考得第一,裴冀的才华毋庸置疑,他本就极欣赏有才华之人,不然,也不会如此赞成二儿子去科考。
至于苏漓,他那日也知道了,原来救了明月的人这么巧就是裴冀的妻子,心中对他们的态度便更亲近了。
裴明衡也过来和裴冀二人打招呼:“师叔,师叔母。”
“……”
师叔,师母?
苏漓一愣,继而想起,裴冀是裴川是师弟,而裴川又是裴明衡的叔父,按辈分,自该称裴冀为师叔的,但裴冀其实也只比裴明衡大个三四岁,两人还是同一年的考生,乍闻这么一叫,苏漓一时没反应过来。
随后也随着裴冀和他打了招呼:“裴二公子。”
倒是裴明月,见自己二哥唤裴冀夫妻为师叔,师叔母,在一旁偷偷抿嘴憋笑。
此时宫门还没开,几人便一起聊了起来,主要是宁远侯和裴冀,裴明衡在说话,苏漓则和裴明月则在一旁说悄悄话。
之后,宁远侯还有事便先行进了宫。
“裴冀!裴冀!”
宁远侯刚离开一会,从宫门方向小跑过来一人,边跑边朝着裴冀手。
正是林木杨,苏漓这两日也听说了他此次得了会试第十名的事。
“裴冀,”林木杨笑嘻嘻道:“你小子,会试过后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会试名单出来,我想恭喜你都找不到人。”
他此前还几次去聚福客栈找他,都被告知裴冀不在客栈,连同裴娘子也没在客栈,也不知这夫妻二人干嘛去了。
说着又看向苏漓,笑呵呵向她打了个招呼:“裴娘子。”
“林公子。”苏漓也笑着回以招呼。
之后,裴冀又向裴明衡介绍了下林木杨,林木杨性子开朗,倒是很快和裴明衡聊了起来。
裴明月拉着苏漓到一旁,悄声道:“这林木杨也是你夫君的同窗啊?”
“是啊。”
“啧,你们那里的考生都长得那么好看吗?”裴明月好奇问道。
苏漓一愣,看了一眼林木杨,这才发现,林木杨确实变得好看了。
林木杨原本年纪也不小了,不过似乎发育得晚,无论性子和长相,都一直是一副小孩子模样,此前看他,也只觉得他模样清秀,和让人眼前一亮的俊美长相还是有点距离的,如今一看,倒像是突然长开了一般,模样变得竟是不比赵行文差。
苏漓好笑看着裴明月,这小丫头看人是真毒,她刚刚都没注意到呢。
裴明月见苏漓如此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露出洁白的牙齿,嘻嘻笑道:“当然了,还是阿漓你家夫君最好看了,嘿嘿。”
“噗嗤!”苏漓忍不住笑了起来,悄声说道:“你二哥长得也好看啊。”
确实,以她说审美来看,裴明衡也长得十分好看,不过和裴冀不是一个类型的。
如果说裴冀的长相是清冷美男那一挂的,那他就是长相端庄美男那一挂的,林木杨更偏向活力满满的男大类型,而赵行文则是偏柔美俊秀一挂的。
“嗯嗯,我二哥是好看,不过我从小到大的都看习惯了……”
两人说话间,苏漓瞥见两辆马车在末尾停下,然后从前面一辆马车下来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正是赵行文。
只见他一下了马车便直接走向另一辆马车旁站定,接着从那辆马车下来一个年轻姑娘。
姑娘由侍女扶着,赵行为则殷勤地在一旁虚扶着。
站定后,赵行文不知和她说了什么,只见那姑娘面露娇羞,又回了几句话。
另一个男子则拍了拍赵行文的肩,三人有说有笑。
“阿漓,你看什么呢?”裴明月顺着苏漓的视线,也看见了赵行文:“咦,是他?”
苏漓问道:“赵行文对面那姑娘,你可认得?”
看那样子,那姑娘应该是来送他进宫殿试的,两人如此举动,很明显关系不一般,赵行文这么大胆,莫不是,他的妻子没有跟进京来?
裴明月点头回道:“那人是工部尚书家的嫡出二姑娘张如莹,旁边那个是她大哥张如庆。”
裴明月和张如莹并没什么交情,不过是参加宴会时见过而已,倒是没想到,她和赵行文一块来了。
不过她也见怪不怪,榜下捉婿是京城每三年都会上演的事,赵行文长的好,又是在杏榜前十,被人看上招为快婿并不奇怪。
苏漓心中冷笑,原来赵行文这时就已经被张如莹看上了啊。
工部尚书的嫡次女啊,作为一个毫无背景的寒门考生,若能娶了工部尚书的嫡女,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也难怪在原着中,他会觉得妻儿的存在是他的绊脚石,疯狂到雇凶杀妻儿了。
苏漓看向他面前的张如莹,原着中,赵行文被揭发雇凶杀妻杀子一事后,那时的张如莹早已嫁了她,并为他生下两子一女。
可笑的是,赵行文被革职下狱后,张如莹不但不怪他心狠手辣杀妻儿换前途,反倒责怪原着女主多管闲事揭发她夫君的罪行,害了她的夫君不说,也害得她的三个儿女被人诟病一生,更是对被赵行文害死的原配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看原着时,苏漓只觉得他们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一样自私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