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这孩子,玉佩自然是阿言的爹娘留给她的……”
苏漓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闪躲,更确信她没问错人,娘一定知道这玉佩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样躲闪的态度,大约真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事。
“娘,我实话告诉你,这玉佩出自京城冀国公府。”
“什么?”苏氏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国,国公府?”那人,居然来自国公府?
看娘的反应,她是不知道玉佩出处,但应该知道苏绾言的玉佩是怎么来的。
“娘,你告诉我,这玉佩和婆母有什么关系,或者,和裴冀有什么关系?”
若苏绾言和冀国公府有什么关系,裴冀作为她的亲生子,很有可能也有关系。
“这……”苏氏有些为难,这毕竟事关阿言和裴冀的名声,她不能……
“娘,如今裴冀在京城,我以后也会到京城,如果婆母或是裴冀真和冀国公府有什么不能言说的关系,若有人拿此事算计为难裴冀和我,而我们却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们会很被动的……”
这不是她危言耸听,大晋还是很注重官员的名声的,若苏绾言有什么问题,裴冀作为她的亲生子,怎么都会连带着关系,若被有心人知道,并拿出来攻击他的话,那会对他的官途有很大影响。
虽然,原着中,裴冀的身世没有任何可疑,可万一有变数呢?她不就是穿书而来的变数吗?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别的变数。
苏氏闻言,也觉有理。
苏漓见娘态度有所松动,连忙道:“娘,你就告诉我吧,我是裴冀的妻子,又不会害他……”
“唉!”
苏氏叹了口气:“裴冀其实,并不是你公爹的孩子……”
“啊?”
不是吧?居然比她想的还要狗血!
她最多怀疑苏绾言和国公府有什么关系,而裴冀是她的亲生子,最多连带着点关系,没想到,裴冀居然不是裴成亲生的!
苏氏接着道:“这事,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年……”
当年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也就是裴冀的亲生父亲被逼害,逃到苏家村时遇到苏绾言。
两人一见钟情。
当时,少年身中魅毒,为救他,苏绾言心甘情愿……
之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
少年伤好后,留了玉佩,许诺一个月后定会来娶她。
然而,苏绾言等了一个月又一个月,等到发现自己已有身孕,少年还没出现。
她以为,他骗了她,眼见肚子越来越大,苏绾言也越来越伤心失望,最后竟要投河自尽。
正好被裴正撞上,后来,裴正娶了她……
苏漓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就不是渣男始乱终弃的戏码吗?
“所以说,那玉佩的主人,就是裴冀的亲生父亲?”
苏氏点头:“是。”
“那人叫什么名字?娘可知?”
“我不知道,阿言也不曾说,不过……”苏氏突然想到什么,“当年阿言生下裴冀大出血,弥留之际嘴里曾念叨着“冀”字,我们都以为那是她给裴冀取的名字……现在想想,有没有可能,她说的“冀”就是裴冀亲生父亲的姓名?”
苏漓点头,冀国公府的人不就是姓冀吗,她可不相信能有那么多巧合。
那裴冀就是冀国公府某个人的孩子,不过那人会是谁呢?
二十三年前的十八岁少年,如今也就四十一岁,当然,既然对方始乱终弃,也有可能谎报年龄,不过既是少年郎,想必就算谎报年龄也不会相差太多。
如今的冀国公只有两个嫡子,嫡长子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据说死时年纪很小,还不曾成婚,因此并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嫡次子也就是如今的冀世子,冀亭佑的爹,二十三年前,冀世子不过十三四岁,年龄上对不上,冀国公的年纪都可以当苏绾言的爹了,也对不上。
那就只能是冀国公府其他人了,比如冀家庶出或旁支什么的,有那玉佩,应该也是冀家人,不过冀家庶出或旁支都有什么人,她可不知道,原着里也不会把人冀家一整个族的人都列出来。
苏漓总觉得,能把代表身份的玉佩给苏绾言,对方也不太像会做出这等始乱终弃之事的人。
不过现下她在这里猜测也无用,待到了京城再看看吧。
“娘,这事我心里有数了……”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会,苏漓顺便说了她后天去京城的事,让娘家人都不必去送她,然后坐着还在苏家门外等她的马车回镇子上了。
刚到家,门外响起了拍门声。
声音又大又急,苏漓还以为是谁找她有急事,匆匆打开门一看,居然又是张瑶玥。
只见她通红着双眼正怨恨盯着她。
她不禁皱了眉头,这又是闹哪出?
“我爹娘给我定亲了!”
“……”
“然后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她都要无语笑了。
“他们不让我嫁给裴哥哥,这下你满意了?你可以永远独自霸占着裴哥哥了,你满意了!”
“……”这脑回路!
苏漓心中一万个羊驼奔腾而过,这到底是个什么极品?被设定了程序的Npc吗?
“都是你!要不是你在那碍手碍脚,裴哥哥又怎么会不娶我?要不是你……”
“所以你就要找人毁我清白?所以你以为我不在了,裴冀就是你的了?”
“你本来就该死!”张瑶玥恶狠狠盯着苏漓。
她不应该让杨文找人毁她清白,她应该让人杀了她!只要她死了,裴哥哥就不会对她那样冷漠,爹娘也不会给她定亲,逼她嫁人,就算她以死相逼也无用,爹娘甚至还把她关在家中,不让她去找裴哥哥。
都是因为她……
这贱人,本就该死!
她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双手举起疯了一样朝苏漓刺去:“你去死!”
“疯女人!”苏漓半点不意外她会如此,毕竟找人侮辱她清白这样歹毒的事她都做得出,想杀她有什么奇怪的。
她嘴角微微勾起,上次侥幸让她逃过,她还正愁找不到机会“回报”她呢,今日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