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晕染一层杀气,却快速恢复平常。
清欢感受到,却不做何反应,只当平常。
不知何时,皇帝等人自顾离开回了御书房。
不用想也是为着这贸易之事~不过此时只留下她二人,皇后怕是不会顾念脸面。
“皇贵妃今日着实是出尽了风头呀,瞧这派头,竟比本宫这个堂堂皇后还要显得格外高贵几分呢。”
易安微微扬起下巴,言语间满是直言不讳的弯酸之意,那眼中的嫌弃之色以及气恼之情,毫无保留地展露无遗。
清欢则静静地与她对视着,双眸微变,丝毫没有因为眼前的局势而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担忧。
“皇后~这究竟是何意呀?方才皇上才刚前脚离去,怎么这才过了这么一会儿,皇后您这一时半会儿的就装不下去啦?”
易安猛地一拍那精致的茶案,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怨恨,怒声喝道:“放肆!”
“本宫乃皇后,你怎能这般和本宫说话?简直不知礼数!”
易安一脸威严,素秋连忙扫视了一眼四周,而后悄悄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娘娘,此刻他国君主尚未离去,切不可贸然闹出嫌隙,要是惹得皇上不高兴了,那可就不好办了。至于那皇贵妃,往后有的是时间去收拾她。”
清欢自是明白这主仆二人的打算不过嘛~无所谓。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尽是那意味深长的挑笑。
易安重重地哼了一声,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极为不满,随即猛地一甩那华丽的衣裙,裙摆如波浪般飘动,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道孤傲的身影。
“娘娘,皇后她这是全然不顾及与我们之间的情面了吗?”华岁望着皇后渐渐远去的背影,轻声和皇贵妃提起此事,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从前本以为她是什么温婉端庄的性子,不过~装了那么久她怕也是累了。随她去吧,她毕竟是皇后。”
话落清欢轻轻抬手。
“事情办的如何?可有留下把柄。”
盛泉道“娘娘放心,不出意外,这个时辰她应该已经醒过来了。”
清欢眉眼上挑,很是满意。
如此一来这船上又多了一人~
“走吧,回宫。”
……
真是奇哉怪也,这膳食与往日并无二致,可为何总觉有些不适。
一众宫人们见状,那紧张的氛围瞬间弥漫开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花绒听闻此言,脚下生风般匆匆离去,去传唤那太医速速前来。
花绒则屏退众人赶忙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轻声道:“娘娘,先缓缓,待太医来了,定能瞧个明白,到底是何处出了岔子。”
不多时,那太医匆匆赶来,额间隐隐沁出细汗。
他小心翼翼地为清欢把起脉来,众人屏气凝神,目光紧紧锁在太医身上。
片刻之后,太医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惊呼道:“哎呦,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这分明是喜脉啊!”此话一出,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贴身之人皆面露喜色,那紧张的神情也渐渐消散。
太医的眉头此刻终于完全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连连说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娘娘,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
清欢听闻此语,心中亦是激动不已,忍不住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本宫当真有身孕了?”
贴身伺候的几人听闻此言,皆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随后那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王太医再次确认道:“娘娘确实是喜脉,而且微臣诊出,应已是二月有余!”
清欢在一旁默默算着日子,这时间倒也是对得上的,的确有许久未曾见月信来临,想来正是那次之后怀上的。
想到此处,她心中满是感慨,轻声道:“如此一来,往后便要麻烦你了。”
王太医连忙笑道:“娘娘客气了,这乃是微臣之责。不过您如今胎象尚不稳定,依微臣之见,最好还是暂时不要将此事公之于众,这后宫之中,手段层出不穷,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清欢颔首深知其中利害“你说的倒是有道理,这后宫事确实变化不定,既如此那脉案那儿?”
王太医恭敬回复道“娘娘放心,脉案自不会出纰漏。”
如此便好,下去吧。
……
“娘娘,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从前您时刻担忧着,如今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不过,娘娘往后可莫要再操心许多事情,有奴婢们在自不会出纰漏。”
华岁心里十分开心,功夫不负有心人,娘娘的愿望终于成了。
不过,清欢又忧虑起来。
从前盼着孩子,盼着后位,可如今……他却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究竟是福是祸呢?
“你们先下去吧,有我陪着娘娘便是。”
华岁明眼,此事一出,怕是娘娘心中又要想着许多事了。
她从旁劝慰:“娘娘,往事已是过往。你早就该放下了,如今有了小皇子在身,万事可要以自身为主才是啊!”
“奴婢知晓,你放不下心。可,容奴婢说句不中听的,您和他的身份早就已经不是同路人了。”
清欢何从不知呢?或许得知此消息之前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可如今他贵为一国太子又怎能接受一个他人的孩儿?
此事……该了断了!
夜幕如同厚重的黑幕般缓缓降下,整个天地瞬间陷入一片暗沉之中,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吞噬殆尽。
只有那打更人的声音,一声声有节奏地回荡在寂静的宫道上,那声音悠远而沉闷。
就在这死寂般的夜晚,她突然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惊恐地呼喊着:“谁……呜…呜”
然而,还没等她喊完,唇角就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捂住,顿时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拼命挣扎,但那只大手却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她,让她无法挣脱。
“嘘,欢儿,是我,别怕我好吗?”一个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够安抚她内心的恐惧。
她侧过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那人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眉尾处一抹猩红格外醒目,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委屈又有可怜。
秦瑞泽缓缓松开手,那一刻,他的模样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显得像一只可怜巴巴、无人要的小羔羊。
明明是一个身高将近一尺八的男子汉,此刻却展现出如此柔弱的一面,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欢儿不要这合欢簪,也连同着不要我了么?”他低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失落和痛苦。
清欢一时哑然,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矛盾。
她本以为将那合欢簪归还给他,他就会就此放手,从此不再纠缠于她。
可没想到,他竟然不惜冒险与她相见,这份执着让她始料未及。
而当真正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心头从未真正放下过他。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纠结。
毕竟……她早已不再是那如白玉般纯净无瑕的完璧之身,更遑论还孕育了新的生命,如此这般,他们二人又该如何回到从前那般呢?
往昔的美好仿佛都化作了泡影,消散在风中。
两人默默对视着,清欢心中满是慌乱与不安,只敢下意识地躲闪,然而却被那人轻轻一拉,顺势拥入了温暖的怀抱之中。
“欢儿,你今日穿得如此单薄,可你此刻的模样,却是我从未曾见过的!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羡慕顺安皇帝……可他竟然不珍惜你。”
秦瑞泽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眼中闪烁着痛苦、愧疚以及深深的失落,那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清欢顿时觉得脸上发烫,心中更是羞恼不已,她开始用力推搡着秦瑞泽,“阿泽,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这里是后宫之地,你要是被别人瞧见了,会对朝国产生很大影响的…”
“朝国……”秦瑞泽自嘲般地轻哼一声。
苦涩地笑了起来,“欢儿,别再乱动了,只要你不将此事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的。别推开我,就一会儿就好,让我再感受一下你的温度,片刻的安宁也好。”
他紧紧地拥着清欢,仿佛生怕她会瞬间消失一般,那颤抖的双手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挣扎与无奈。
清欢虽知二人此举不合规矩,可此时也无法推开,只得轻轻拍了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