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表妹,你在叫谁呢?你的赘婿郑云吗?哈哈,那小子可真上道啊!刚才,可是他亲自为我开的门,还特意让我来这儿找你呢。好妹妹,你放心,哥哥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爱你的……”
周泽坤那圆滚滚的身体每向前挪动一步,身上的肥肉便跟着颤动。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和贪婪,令人作呕。
姚木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是郑云给你开的门?这怎么可能!他分明在里间沐浴……他是我的夫君,怎会帮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努力说服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好表妹,人家郑云是何等人物,怎会甘心留在这边陲之地当你的赘婿?你就别再做白日梦了,还是赶紧认清现实吧!”周泽坤已经走到了姚木媛的面前,他那肥头大耳的模样,加上满嘴的污言秽语,让姚木媛如置身于十八层地狱。
“你为何会和郑云有交集?你们到底串通了什么?”姚木媛已经顾不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意识到自己引狼入室,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泪水不由自主地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床榻上。
周泽坤伸出肥厚的手掌,轻轻地为姚木媛拭去泪水,脸上的表情愈发得意。
“好妹妹,今天可是我们的好日子,你提那个外人做什么?等郑云把你爹那个老东西除掉,这姚家堡就是我的了。往后,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以正妻之礼待你。好妹妹,给哥哥生个大胖小子,往后哥哥一定会好好疼你、爱你的!”
“你说什么?你们要对爹爹做什么?你们要夺姚家堡?周泽坤,你疯了!你竟然和郑云狼狈为奸,串通一气来害我爹……”姚木媛愤怒至极,然而她此刻却浑身无力,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更别提去帮助自己的父亲了。
周泽坤突然伸手抓住姚木媛的头发,狞笑道:“本来你姐应该嫁给我的,可她却跟别的男人跑了。按理说,你们姚家应该把你许配给我,可你爹那个老东西竟然出尔反尔。这姚家堡是我的,你也应该是我的!郑云不想要你,我不嫌弃你跟他厮混过,还愿意要你,你该烧高香才对!别给脸不要脸!”
他手上猛地用力一扯,姚木媛只觉头皮剧痛,忍不住惨叫连连:“啊……求求你,快去阻止郑云,别让他害我爹爹……求你……”她苦苦哀求,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此刻,姚木媛终于意识到自己动弹不得,一定是那杯合卺酒有问题。
她心中悔恨交加,恨自己一时大意,竟被郑青云算计了。
王瑶曾提醒过她,郑青云狡诈多端,城府极深,让她务必小心。
然而,她却将王瑶的忠告抛诸脑后,一心只想着如何防备王瑶出现在婚礼上,最终将王瑶支走。
她以为婚礼已成,郑青云从此只能臣服于她,却万万没想到,郑青云早已暗中联合了周泽坤,在这新婚之夜,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如果姚家堡落入歹人之手,如果爹爹被害,她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周泽坤将红色的床帐放下,肥胖的脸上满是嘲讽和不屑。
他拍了拍姚木媛的脸,阴阳怪气地说道:“好妹妹,求人该怎么求,还用我教你吗?”
……
姚家堡内,一片肃杀之气。
暗一带领着郑青云的旧部,已悄无声息地将堡内所有人全部清除。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昔日热闹的姚家堡,如今只剩下死寂。
喜堂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满地的狼藉。
姚父颤颤巍巍地站在郑青云面前,老泪纵横。
他双手捧着一枚信物,递到郑青云面前,声音沙哑而恳切:“郑大人,这是姚家堡的信物,乃当年罗太师之父所留。今日,我愿以此物向您求个情。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姚家堡,放过我女儿姚木媛。我愿意以死谢罪,只求您能留她一命……”
郑青云把玩着手中的信物,目光冰冷。
这信物乃是罗泰父亲罗进所留,如今到了他手中,便又有了与罗家和皇帝谈判的筹码。
这一趟虽然宝藏被王瑶截胡,但有了这信物,也算不虚此行。
然而,对于姚木媛的所作所为,郑青云心中虽然早已下了决断不能留她性命。
但有时候,死亡并非最痛苦的惩罚。
有的人,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洞房那边,周泽坤定会让姚木媛知道,她曾经强加给别人的耻辱,自己也会加倍承受。
“我答应你,定会让你的女儿姚木媛好好活着。”郑青云的声音低沉而冷酷。
“不过,姚家堡的其他人,我不能留。”
话音未落,他袖中的短剑已然滑出,闪电般划破了姚父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姚父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最终缓缓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