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茂见李捷丝毫不买自己的账,脸一下子变得难看。
“你耳朵聋吗?老子是张清茂,我哥是张清泉,你们敢抓我,就不怕丢了你们的帽子?”
李捷后面的几名警察根本不听张清茂说什么,很快来到了他的面前。
见张清茂下意识抄起酒瓶,两名警察立马上前一左一右将他钳住。
李捷一沉,喝道:“妄图袭警,罪加一等,带走。”
张清茂还想反抗,但已经被戴上了手铐,他越是挣扎,手铐就越紧。
他放弃了挣扎,对身后一起嗨的小弟吼道:“快,打电话给我大哥,让我大哥来救我。”
几人离开后,房间中的众人依旧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是愣住了。
上一秒还嚣张跋扈的张清茂,下一秒就被带走了。
这打脸似乎来得太快了点吧?
几秒钟后,有人终于反应过来,立马拨通了张清泉的电话。
此时,满身烟酒味,已经被带上警车的张清茂依然嚣张至极,骂个不停。
李捷眉色一变,道:“张清茂,再废话,信不信堵上你的臭嘴。”
张清茂瞪了李捷一眼,学乖了,选择了沉默。
但眼睛变得阴冷,将这些人的面孔一一记在脑中。
他相信自己的大哥很快就会过来捞他。
届时,这些抓他的人,都会被他大哥无情训斥。
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就等着我大哥的怒火吧!
来到警局后,张清茂被关进了审讯室。
而此时的另外一边,张清泉的电话响了起来。
此时的他安排好冯志宽的活动,在外面抽烟候着。
他因为前两日嗑药的缘故,今晚怎么也雄不起来。
此时心情郁闷加憋屈,不胜其烦。
没好气地接通电话,一听自己的兄弟被抓了。
立马跳了起来。
询问抓人的民警长得什么样?
张清泉对宁海县整个公安系统的人都很熟悉。
一听对方描述,很快锁定了这人是公安局副局长李捷。
他马上拨通了李捷的电话,让他放人。
李捷却说,让他放人可以,但最好打听清楚,张清茂今晚打了谁。
听到这句话,张清泉暗道不好。
语气变得客气了很多。
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张清茂打的人居然是县委书记秘书贺时年的大舅子乔一州。
得知这个消息,张清泉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恨不得现在就给张清茂两巴掌,将他拍死。
县委书记秘书贺时年今天和审计组一起审计,张清泉正在想办法拿下对方。
却没有想到不成器的弟弟张清茂竟然间接惹上了贺时年。
这次的审计,哪怕最后审不出什么问题。
但如果贺时年在县委书记吴蕴秋面前参他张清泉一票,也是够他喝一壶的。
张清泉很快意识到这件事必须亲自去解决。
想到这里,也没有电话打扰冯志宽,仅仅发了一条信息后就离开了。
医院的贺时年刚给乔一州交了住院费,就接到李捷的电话。
“贺秘,人我已经抓了,你放心,我会按照国家的法律法规,给予他应有的惩罚,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辛苦李局。”
“应该的,惩罚犯罪分子,本就是我们警察的本职工作,不知道贺秘在经济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贺时年道:“依规依法办就行。”
李捷笑道:“明白了,贺秘,有什么情况,我随时向你报告。”
电话刚刚挂断,卫子琴就迎了上来,满脸不悦:“时年,人家问你要多少钱,你怎么不说?”
“将我家一州打成这个样子,不赔个十万,二十万怎么能行?”
贺时年瞥了卫子琴一眼,道:“如何赔偿,相关部门会根据伤情报告做出公断。”
“那怎么行,万一少了怎么办?一州不但被打,还会留下一辈子的伤疤,这些都是不能用金钱评估的。”
“反正我的最低要求是十万,少了这个数字,就让打人者将牢底坐穿。”
按照乔一州的伤势,正常的赔偿范围应该在三万到五万之间。
卫子琴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是十万。
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贺时年无奈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一州最主要的是养伤,赔偿的事后面再说吧。”
“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贺时年提起包准备走,随即又停下了脚步:“公安局那边是什么情况,届时我会告诉一娜。”
贺时年离开后,卫子琴的怒火还没有消。
“你看看,外人就是外人,说话办事,根本不会向着我们。”
乔一娜道:“妈,你别急了,消消气,时年他毕竟是县委书记秘书,讲话做事需要注意影响。”
“注意什么影响,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你哥都被打成这样,我要十万块怎么了?有错吗?”
“他是县委书记秘书就神气了,我们都要看他脸色?我呸!想当初他还是和大头兵,小瘪三的时候,老娘也没嫌弃他。”
真没嫌弃吗?
一旁的乔海林,脸色也不好看。
他是住建局副局长,儿子被打了,奇耻大辱。
但在这事上,他的人脉关系根本使不出力。
贺时年的过度冷静,在乔海林看来是冷漠了。
奈何他乔海林人微言轻,和公安局的人又不熟,人家根本不会买账。
哪怕他能讲上话,人家也不一定会买他的面子。
“好了,爸妈,你们别生气了,现在我哥的伤口已经缝合,但后面还有一系列的检查,等检查完再说吧。”
两老都沉默下去,但心底的怒气却丝毫没消。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一个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的手里拿了一堆礼品,含笑谄媚说道:“请问,这里是乔一州的病房吗?”
几人都看向了他。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教投公司总经理张清泉。
乔海林不认识张清泉,警觉道:“你是谁?”
“我是张清泉,想必你就是住建局乔局长吧?我可是久仰乔局长呀!”
闻听张清泉介绍,乔海林瞬间想起了这个名字。
听对方久仰自己,顿时如沐春风,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不过还是沉声喝道:“就是你弟弟打伤了我的儿子,你来这里干嘛?”
张清泉放下礼品,说道:“对不起啊,乔局长,我那个弟弟不省事,我今天来,是来赔礼道歉的,顺便谈一谈赔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