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大言不惭？”
“沈炼啊，你不要怪我们，是会长要求我们这么做的。”
一老一少根本没有在乎沈炼语气中透露的死亡之意，只当是他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临终前想要装一把而已。
“蒋含生，顾青山！”
沈炼轻摇折扇，喊出二人名号。
随后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你们，只有一招机会，一招过后……”
折扇一收，周遭氛围顿时骤变。
“饮恨黄泉！”
“狂妄！”
老者蒋含生大怒，被一个废物挑衅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结果。
当即催动全身真元，凝聚掌心形成一股风雷。
一旁的顾青山同样脚足顿地，身前逐渐凝出一道半月剑痕。
“摘雷手，月牙剑意，残技废招！也敢班门弄斧？”
沈炼双手负背，一脸冷漠地等候二人近招。
面对两个处于炼虚初期阶段的修士，他连出手的欲望都没有。
“虽然会长让我们带你回去见她，但没说必须带活人回去！”
“沈炼，你本可以多活一阵，但可惜你的态度真正惹恼了我们！”
话音一落，二人同时出招。
瞬间灵泉炸开，方圆数百里尽数产生剧烈波动。
两人的气浪汇聚凝成，形成一股极其恐怖的光华，轰然劈向沈炼。
他们坚信，两大绝技合招，即便是炼虚六重都难以抵挡，更别提只有化神修为的沈炼。
这是他们从已有的情报得知，并未得到更新。
毕竟，谁也料不到沈炼一日之内就从聚气境提升到了炼虚巅峰。
然而，沈炼对此却是视若无睹，任凭如此磅礴的气浪逼近。
轰——
一声惊爆，山石尽数摧毁。
但映入二人眼帘的，却是震惊的一幕。
沈炼……
完好无损。
甚至足下未移半步。
“这，怎么可能？”
当顾青山，蒋含生感到无比惊讶之际，沈炼开口了。
“这就是你们全部的实力？”
他轻拍肩膀落下的烟尘，以不屑地口吻询问一声。
“现在，该我了！”
“走！”
见到这一幕，二人立马做出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转身化光就跑。
但……
“我允许你们走了么！”
一声沉喝，已遁出十余里的二人立马感受背后有一股强大的牵引力，让自己身体不受控制飞速倒退回去。
不多时，两人的头颅已经被沈炼死死控在掌心动弹不得。
“沈炼，你……”
“我说了，一招，送你们含恨！”
“不，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会长她……”
砰、砰——
话未说完，只闻两声轻爆。
蒋含生、顾青山的脑袋顿时炸成齑粉，只余两具无头的尸身倒在这残破的山林间。
“废物，是怎么有勇气挑衅王者尊严？能死在我的手上，你们也算不枉此生！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死在沈炼的手里，哈哈哈哈……”
熟悉的狂笑声再度回荡旷野，沈炼摇着折扇踱步向前走去。
几步过后迅速化作一道两仪流光向远处遁飞而去，只余两具无头的尸身，等着山间野兽来啃噬。
……
天羽宗内，正在照顾叶凡的苏玉衡忽然感受自己指尖纳戒内传出一阵轻微的碎裂声。
咔嚓、咔嚓……
听到声音，她不由眉头一锁，下意识通过神识向纳戒内望去。
这一看，眉头皱的更深了。
“蒋含生、顾青山的命魂居然碎了？这怎么可能！”
她有些不可置信，那二人可都是炼虚境界，放在任何一方都是不可随意招惹的存在。
可现在，只是派去抓捕沈炼，才短短两个时辰不到就死了？
难道是沈炼杀得他们？
“不，这一定只是个意外。”
她努力说服自己。
“沈炼不过才恢复到化神修为，根本不可能杀得了他们，一定是半道遇到了高等魔修，这才遭遇了不测。”
毕竟，要说沈炼能一口气诛杀两名炼虚境高手，她是绝对不相信的。
即便东方烈和宇文天昭的死，她都认为沈炼是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不好了，苏师姐！”
就在这时，一名外门弟子跌跌撞撞跑入叶凡房间。
不等他开口，苏玉衡直接施展威压将其震跪在地。
“放肆！师弟正在养伤，岂容你在此喧哗？”
外门弟子承受不住威压，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苏师姐息怒，弟子，弟子有紧要的事来，来禀报，这才，这才失了规矩……”
“什么事，说！”
一回到宗门就发生了这么多始料未及的事，此刻苏玉衡的心情自然是极其不好。
但接下来听到的话，更是让苏玉衡整个人都差点震麻。
“苏师姐，天羽宗的灵脉枯竭坍塌了，连同滋养的地气一道，都被人摧毁了……”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苏玉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弟子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后，她也顾不上叶凡了，直接化作金光消失原地。
十个呼吸后，苏玉衡的身影再度出现在房内。
但此时她的脸上满是苍白，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议。
“灵脉果然枯竭坍塌，就连地气……”
刚才她去出事点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去，满目疮痍。
原本灵气浓郁的福泽宝地，现在变成了一片荒凉的戈壁，地底浓郁的灵气已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剥夺一空。
“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她再度开口询问道。
“回苏师姐的话，未曾仔细看清是谁，不过弟子从那人的身形轮廓来判断，似乎是……似乎是……”
外门弟子说到这里，看了眼苏玉衡那阴沉的表情，不敢继续说下去。
“说，吞吞吐吐的，到底是谁？”
“似乎是沈炼。”
外门弟子说完，顿时低下头，压根不敢抬头看苏玉衡。
“沈炼？”
苏玉衡眉头一皱。
“不会的，我太了解他了，他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当初就是他挖掘的这条灵脉献给了宗门，又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
外门弟子闻言，立马道：“苏师姐，沈炼真的疯了，你看看，他都差点把我们宗门的人都杀了啊！”
一句话，瞬间让苏玉衡清醒过来。
“难道，沈炼他，真的疯了么？可是几天前他还……”
一时间，她回忆起数日前，沈炼一副可怜兮兮跪在自己面前讨好的模样。
他的话犹在耳边回荡。
“三师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叶师弟，真的没有啊。”
“三师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些，你别生我气了好么？”
“只要三师姐愿意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只要吞了这枚噬心丸，你就能原谅我了是么？那好，只要你能开心，我这就吞下它。”
想到这里，苏玉衡忽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愧疚。
自己对沈炼是不是太过分了，才导致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予来的。
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迅速抛诸脑后。
“我怎么可能去同情这种废物？我能有今日这一切，都是自己努力结果，
虽然他的确曾经帮助过我，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哼，不管是不是你干的，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过你了，
沈炼，你如果还在乎我们这份同门情谊，那就应该乖乖去死，成全叶凡才对！”
就在这时，叹悲欢和哀不离来到了宗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