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那么认真,阮清月反而开始不自在。
这种东西,自己经历和经历完录出来自己看,完全是两个感觉,她也不是没脸皮的人。
“哪去。”
正当她准备退出书房的时候,专心看片的人像是额头长了眼睛,语调不明的问她。
阮清月微笑,“明天想让结婚证的照片好看一点,今晚要睡美容觉。”
他用下巴指了指手机,一丝不苟的开始点评,“音质不错,画质不行,角度太单一,还想免费奉献,让你再录一次。”
那一脸遗憾像是真的,“只好留着改天了。”
她已经到了门口。
拉上门之前淡笑,“大可不必,再录也这样,不是录制问题是你发挥水平到顶了。”
然后嘭的关上门,回去睡她的觉。
躺在床上安静了一会儿,这么大的事来得太快,她总觉得应该找谁说说话。
却发现刚刚只顾着关门,手机都忘了要。
睡吧。
她睡得很好,所以第二天起来有点晚,贺西楼已经穿戴整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迫不及待。
“稍等,我画个淡妆。”她从卧室门冲他打了个招呼,怕他等急。
他淡淡懒调的视线扫过来,“用不了多久就得离,费这么大劲干什么。”
她没搭理,就是想把每件事都做得漂亮点。
妆很淡,但是很好看,这一点是贺西楼给她反馈过来的。
他看到她出门的时候,嘴巴又不饶人的轻哼,“弄这么精致是真想攀我高枝,可惜,尾巴没藏好。”
阮清月继续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
领证这件事,其实她很早就幻想过的,幻想对象也正好是眼前人,好歹也算圆梦了,只是心境完全不同。
领证很简单,填个表,拍个照,按个手印,然后等着。
红色本本到手,贺西楼甚至把她的那本直接没收过去,一副生怕她利用这个证件搞什么幺蛾子的表情。
她能做什么?
本来是打算利用贺夫人施压把他甩开的,所以巴不得他帮忙藏着红本本。
离开民政局,她要去医院,没上他的车,只是在他车窗边说话:“还是那个原则,我不想让周围人知道这个事。”
“否则爆我视频。”贺西楼把话接过去,让她往旁边退,然后把车开走。
唐风易焦心的等着他楼哥带过来什么消息,那辆路虎一停下来,整个人却惊得瞪大眼。
“我靠,哥你跋山涉水了?这车被蹂躏成这样?”
祁真看了一眼,车上的刮痕是新的,确实很惹眼,左侧有个车灯还撞瘪了。
头一次见他出车祸,祁真把他检查了一遍,人倒是没事。
贺西楼把钥匙扔给祁真,“花钱消灾。”
车里的监控是唐风易和祁真一起看的,看完之后,唐风易更加难以置信。
“就这速度,他怎么撞上去的?”
“不是,这个人家的车停那儿就没动啊,他看不见?”
祁真看完之后反而淡定的关上监控,“可能是乐极生悲,不花点钱不知道怎么庆祝了。”
车子糟蹋成这样还直接开回来,应该是和对方车主自行协商,撒了不少钱的和解。
唐风易听得一个头两个耳朵的雾水,什么意思?
说的反话吗?
阮清月果然还是被周哥拐了所以闹心?
那最近他得翻翻日历了,多组织一些聚会,或者弄些联谊,不然总感觉虽然都在一个圈子,平时却很难见得上。
阮清月是夜班,下午临时过去的,晚饭准备一会儿去食堂随便吃点,先要回一趟南庭,总感觉下面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弄伤了。
推开十八楼的门,她原本要径直入内,直达卫生间的脚步顿住了。
贺西楼在?
她闻到了饭香。
狐疑的走到餐厅门口,果然见贺西楼站在桌边,捏着手机,不知道准备给谁打电话,好一会儿没拨出去。
抬眼和她四目相对,他扯唇,“闻着味儿来?”
阮清月勉强笑笑,“我回来用个卫生间。”
她去卫生间的时间,贺西楼并没有自己开饭。
等了十几分钟,终于起身去敲卫生间的门,“生了?男孩女孩。”
阮清月整理了一下,洗了手,走过去把门打开。
贺西楼视线落在她脸上,眸子淡淡,却很敏锐,“有事?还是不舒服。”
她本来没打算和他说。
他倒是很自然,“既然领了证,即便是隐婚搭伙,婚内基本职责我都会履行。”
顿了顿,问她:“还是你比较缺德没这打算?”
阮清月看出来了,所以他才回来做饭的吗,结婚第一天的仪式?
她也没太忸怩,“我确实比较赶时间,那你帮我看一下。”
阮清月示意他进来,她本来想再去找大点儿的镜子,否则自己一个人操作看不到,最好要两面大镜子。
现在他来帮着看就很方便。
贺西楼没想到是这种事,在她说完要求,又褪掉裤子的时候,神色明显的涌动,不过很快变得毫无波澜。
阮清月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自然,被他要求了两遍,“放松,打开。”
在他认真仔细的观察了快一分钟的时候,她尽量稀松平常的口吻,问:“是不是有点红?没破吗。”
“看不出来,原本就是红的。”
又说:“可能确实比平常的粉红要深些,没破。”
阮清月听完心里有数了,直接侧过身避开了他,还说了句“谢谢”,“可以了,你出去吧。”
贺西楼倒是没动,看起来心无杂念,“不用帮你擦药吗。”
她摇头,自己可以。
后来坐在餐桌边,两个人好像格外的沉默,但气氛倒也不是很差,颇有一种已经是相敬如宾老夫老妻的错觉。
阮清月快吃完时主动报备了一声,“明天周云实回来,没什么事我一般没时间过来这儿。”
贺西楼表情淡淡,“那就抽时间,隐婚我已经够憋屈,多看你憋屈我兴许好受点儿。”
“……”
什么谬论。
“你可以不领证,也可以不遵守婚内职责。”证到手,说话都硬气了。
贺西楼眯起眼睨她,“贺部长打人很疼,你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