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有难,不说去营救,反倒听信这人的污言秽语!你就是个小人!……”
巴图慌了,不能让他继续蛊惑人心,“把他嘴巴捂上,拉下去……”
一阵慌乱……
朱将军见人拉走后,淡定的整理了衣物,而后淡然坐下,端起面前的杯子,品了几口。一脸嫌弃!
“巴图首领,你们的茶味道差了些,回头请侯爷送你们几罐!我们那茶味道一绝啊……”
众人,他这是来品茶来了?还是来推销茶了?
巴图的心腹看着朱将军,“你所说的一切可当真?如果不实又当如何?你们夏朝人可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
朱将军抬眼看去,“你说如何?要不巴图首领与我走一趟,见见梁侯爷?听一听侯爷所言!”
一句话噎的众人哑口无言。
再说巴图自己可不敢孤身进敌军军营啊!一不小心那就没命了!
要是再有个吃里扒外的,那他出去容易,回来就难了!
朱将军眼睛一转,看着巴图道,“你们不能只讲眼前,看看以后,两地通商,那好处……以后你们的牛羊就不愁销路了……
拿牛羊换粮食也可以。粮食可管够啊……”
朱将军说的很有蛊惑性。
根据出发大家的推断,不想打仗的人占了大多数。所以朱将军的话让大多数游牧人心血澎湃!
“拼一把,要是胜利呢!我们不用金银就能得到粮食!”一个主战的游牧人游说道。
朱将军适时出声,“然后呢?城外的那一批粮食是世子亲自去接的!你们不怕死,我们也不输你们!
此时,世子一定是在殊死搏斗,那批粮食若是带不来,也带不走,即使你们胜利了,那粮食也一定会是一堆灰烬!”
朱将军说的很慢,语气不是很重,但是让人听着,他是在很郑重的陈述。
陈述着鱼死网破,陈述着视死如归。
刚才主战的人立刻闭了嘴。
光脚不怕穿鞋的,可光脚的怕不要命的。
汉人有话言,穷寇莫追,莫要赶狗入穷巷。
巴图看了眼四周,没有人说话,“好!冲着朱将军的这份勇气,我信你这一回,
但是我们丑话说在前面,得不到我们想要的,也会拼死一搏,搏一个生机。”
朱将军看着巴图会心一笑,“明白,也理解!都是如此!给彼此一个空间,大家才好相处吗!”
巴图没有说话,他在忐忑,能做首领,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若是夏朝人诓骗于他。
那他刚得的首领之位就会瞬间失去,包括性命。
他也会是族人的罪人!
这些罪名他不想背也背不起。
朱将军最后给了巴图一个定心丸,“本将军冒着生命危险,不是与你来说笑的,我国很是爱好和平!
你族男子少,我国的男子更加珍贵。”
巴图心底有个声音,赌一把……不会错的……
“好,成交!”巴图伸出自己的手掌。
朱将军站起身,抬起胳膊,一个击掌,响声响彻整个大帐!
“那本将军告辞了!”朱将军见事情商量妥当,就打算离开!
巴图,“我送送将军!”
“可我们那三万兄弟怎么办?”一个游牧人见朱将军要离开,问出了口。
“我军一向主张降者不杀。”朱将军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梁侯爷交托的任务,幸不辱命终于完成了!
李将军带着5000骑兵赶到,立刻加入战斗,图格看着刚来的人,心里以为一切会按照他的想法在进行。
马匹嘶鸣,各种金属刀剑的碰撞声,喊杀声,还有伤者的哀嚎声,全部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首悲壮的雪地舞曲!
三刻钟后,步兵也到了战场,所有的形势发生了翻地转的变化。
图格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不知道他们的人何时能到……
他看着同胞一个一个倒下,却又无能为力。也因为他的分心,导致他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
身体的灵敏度也在变低,尽管他努力躲闪,拼杀,身上依旧伤痕累累,衣服也被鲜血染透!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冲到最前方!
柳云舒看着图格慢慢慢下来的动作,一个机会来了,柳云舒又是一气呵成。
一支羽箭带着独有的声响,狠狠的扎进了图格的后背!
梁安趁着机会,一剑割掉了图格的头颅!
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就这样结束了他的一生。
他拎起图格的头颅,大声说道,“你们首领已死,降者不杀。”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吆喝的大军!
声音越来越大,响彻天地。也代表着他们在这场艰难战争的胜利。
游牧人看到图格首领的头颅在敌军手中提着,士气低落,
有的还慌乱间被夏军刺了个透心凉。
有的老油子,立刻放下手中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捡回一条命。
……
守在粮食旁边的残兵呆呆的看着远方,偶尔还能听见风声带过来的厮杀声!
他们木然,也不言语!
突然一人一骑向他们行来,几人手里握紧了打火石与火折子!
一旦是不好的消息,他们就立刻点燃。
这一人一骑,仿佛知道他们紧张的情绪,还没有靠近就大喊,不过也可能是想早些表达自己的激动的心情。
“好消息!好消息!我们胜了!一会就会来人接粮食回边城!”
“听见了吗,我们胜了……”一人木然的回头问着同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听见了,是好消息……”
一人跪在雪地里,痛哭流涕,“太好了,我答应草儿,挣了这笔钱回去就娶她。”
一人走过来,用脚踢了他一脚,“瞧你那点儿出息……快擦擦眼泪,一会儿冻成冰棍儿了!”
其实他也没有好到哪里,正常人哪有不惧怕死亡的!
都只是装作镇定而已。大多数都有牵挂,或是爹娘,或是妻子,相好的!或是子女……
总会有那么一个让他们放在心尖上的人,放心不下的存在。
短短的两个时辰,他们像是过了漫长的一年,也仿佛在死与生中来回徘徊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