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徒劳的，无力的想让云引川一直站在金字塔顶端，永远有人爱、永远耀眼。
他能接受云引川的一切，但别人不能。
别人不会。
沈照野对云引川的喜欢还是有区别。
没法没区别。
云引川看他，张了张嘴。
“我不知道，但我看你这样很难受。”
这话几乎是迷茫的。
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沈照野要对此这么生气。是排斥吗？
也想让他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吗？
云引川以为沈照野也该像祁韵宁一样的，斥责两句，然后云引川还是云引川。
即便不在娱乐圈最高的位置了。
他是确实不知道沈照野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
沈照野对他的感情好像更加矛盾。
“是，我很生气。”沈照野有些恶劣的说，“所以你最近先不要招惹我，五天根本不够。”
云引川搞不懂沈照野的生气是什么引起的。
但他听懂了这句话。
话落瞬间，云引川往后退了半步。
“那你还会喜欢我吗。”
云引川面无表情，语气很平的问。
会像有些粉丝一样，不再喜欢了，觉得他不完美了吗？
沈照野用余光看到云引川的脊背有点绷直。
似乎有些紧张。
因为这个不喜欢了？
开什么玩笑。
“你以为我是通过被包裹出来的人设喜欢上你的吗？”沈照野压着声音问，“我要这样，我干嘛不给自己安排个人设和自己搞？！”
他和其他人的感情不一样。
从来就不一样。
他不需要云引川完美。
但他想要云引川耀眼，想他高傲，想他永远这样。
就这样，这就是云引川最该待的地方。
他不要看云引川落下来，他不想看到凤凰折翅。
云引川冷静的开口：“我这个选择是牺牲最小的。”
他这样，换苏昭月出来，施华荣进去。
而且。
沈照野不用挨骂。
那些水军黑的就不是沈照野了，是他。
如果那天让沈照野上来了，那些记者的照片里还会有沈照野的脸。
“牺牲你？”沈照野简直气笑了。
云引川认真的说：“我愿意。”
结婚呢？
还我愿意。
沈照野气得手指都在颤抖，但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
云引川突然上前一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你不要生气。”
怎么能不生气。
沈照野都他妈气得名字要倒过来写了。
以后出门，照字下边的那四个点都得写头上。
“反正我爸也不希望我再待在娱乐圈了。”
云引川这么说。
沈照野问他：“那就非要这样吗？”
云引川反问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沈照野一噎。
施华荣拿到的是云引川的把柄，云引川流量又大。还能在苏昭月和沈照野身上做文章。
可以想象，不管怎么样，只要云引川想让“施华荣能站起来”这件事暴露在大众面前，云引川都会经历这一遭。
沈照野不说话了，云引川说：“没有了，我不能在酒店里把他弄死。”
无法反驳。
两人沉默着吃完这顿饭。
“走吧。”云引川说，“你带我去看看她。”
沈照野一言不发，拿起钥匙出去了。
云引川戴着帽子口罩跟在沈照野身后。
他们拍摄点本来就是郊区，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沈照野默然地帮忙走好所有手续。
云引川终于见到苏昭月，这个被称为他之前唯一断层顶流的女爱豆。
他没见过苏昭月。
他们俩在娱乐圈没有地位相同的时候。
云引川刚出道，苏昭月已经是顶流。
云引川勉强算得上一线的时候，苏昭月入狱了。
那是一个眉眼柔和温情的女人，长着一张很大气的脸，六年下来，也没有磨灭她眼里的包容。
云引川首先做了自我介绍。
苏昭月短暂惊讶，然后了然点头：“是阿宁的侄子。”
她的视线太温和太包容了，云引川根本无法相信这样的人被逼得多绝望才会不顾一切的动手。
“你的事情我听阿宁说了，现在还好吗？”
苏昭月第一个关注的，是云引川的情绪。
云引川点头。
捏了一下指尖，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还好。”
沈照野悠闲的坐姿稍微绷直了，转过头。
云引川在难过。
他就说。
把粉丝看得那么重的人，这个时候不澄清，怎么可能像表面上这么云淡风轻。
“我听阿宁说你有办法澄清，冒昧问一句，但为什么不？”
苏昭月和祁韵宁不同。
她当过明星，远比祁韵宁清楚名声对明星的影响有多大。
沈照野也盯着云引川。
云引川抿了抿唇。
“苏姐，你这件事马上走完流程了。”沈照野问她，“你…对象不在？”
完美的将这个话题揭过去。
云引川紧了紧杯子，安静的坐在沈照野身边。
“她刚走没多久。”苏昭月呼出一口气，“也六年了。辛苦你了，照野。”
云引川掀起眼帘。
“该做的。”沈照野说，“他会在牢里过完下辈子。”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临近走的时候，云引川道：“我有点事，和她聊会儿。”
“聊哪方面的？”
云引川看他一眼：“文姐。”
沈照野这才出去等他。
云引川折返回来，第一句话就是问苏昭月：“六年前你和沈照野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听听么？”
苏昭月似乎一点都不奇怪：“你怎么和阿宁的性子一模一样啊。”
云引川一愣，笑了笑。
“他业务能力很强，我第一眼就看上他了。”
苏昭月声音很透，很冷。
“沈照野是一个很适合舞台的人，他的舞台表现力和松弛度是我在那批新人里面见过最好的。”
不是谁会唱会跳就能站上舞台的。
有些人就是没有和舞台相配的气质，没有表达力也没有张力，跳得再好也不适合舞台。
而沈照野和他们完全相反。
沈照野似乎天生适合站在人群中央，就该被别人注视着。
所以苏昭月第一眼看上的就是沈照野，这个很有潜力的苗子。
沈照野自然没让她失望，神图频频，神级舞台一个ending pose就能被盘点至今。
如果让沈照野成长起来，热度绝对不输云引川。
“后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我和施华荣的那些。”
苏昭月大致猜到云引川想问什么。
“我出事的那天晚上，沈照野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