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卫远应该是那位神隐多年,当初以一己之力拯救明月拍卖行的修罗王。
祢衡背过手,抬眼看向拍卖会外,一时感慨,不禁轻声呢喃道:“修罗王重现江湖。”
“看来这帝都,怕是要不了多久,要彻底变天……”
另一边。
卫远收好金蚕玉衣,找到一处僻静角落,将其穿戴在身上。
随着玉衣覆盖体表,卫远感到体内传来阵阵清凉触感。
不但心神随之寂静,甚至连带着丹田之内的精气,也愈发充盈。
“果然神奇……”卫远感叹一声,穿好外套。
封雨晴在一旁看着,也不禁啧啧称奇:“太好了老板!”
“你有这件宝贝,今后就算温家有多强大的大宗师,咱们都不怕!”
听着封雨晴这般天真话语,卫远扑哧一笑。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封雨晴,走出明月拍卖行的庭院。
卫远刚离开大门,看到在附近等候多时的段聂。
段聂不住原地踱步,看表情十分焦急,俨然是等好一会儿。
“段兄,实在是对不住,让你等得久些。”
“刚才拍卖会里因为一件拍品浪费不少时间,我才最后一个出来。”
卫远满脸歉意上前解释。
听到卫远的声音,段聂猛然抬头,见来人正是卫远,激动地走上前:“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
“您答应出手帮忙,我多等候一些时间是应该的!”
段聂语气恭敬非常。
这也难怪,毕竟他命悬一线,卫远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卫远笑了笑:“那我们走吧,先去我的住处。”
“等到地方,我会着手为段兄治病。”
“没问题!”段聂满口答应。
跟着卫远走出大门,三人朝着山外走去。
此来段聂孤身一人,没有带着任何随从或者朋友,这让卫远感到有些奇怪。
毕竟看着段聂的穿着打扮,是非富即贵。
即便身中严重寒毒,卫远却看得出,这段聂应该是个实力不低的武者。
这般人物,又怎会独自一人来到拍卖行?
段聂感受到卫远的疑惑目光,心领神会,立刻尴尬地笑了笑:“咳咳,不瞒卫先生笑话。”
“其实我们段家,在帝都也称得上是顶尖豪门,我段聂,本该是段家的唯一继承人。”
话说到这,段聂眸中浮现出一抹失落:“但自从我身中寒毒,在家中地位越来越低。”
“即便是父亲,也对我很是失望。”
“我已然被剥夺段家继承人的资格,只是个普通的家中闲散人员。”
“我前来拍卖行,自然不能算是代表段家,非但如此,父亲也担心我会丢段家的脸面,特意不准任何人跟随……”
虽然段聂语气还算是轻松,但任谁都能听出,段聂一番话背后所隐藏着的浓浓心酸。
从家中备受瞩目的继承人,再到成为家主耻辱,甚至连亲生父亲都毫不在乎,其中滋味,常人简直难以想象。
封雨晴本多愁善感,还很有同理心,听到段聂的诉说,红着眼眶:“段先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这也不能怪异,得病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好。”
听到封雨晴的安慰,段聂凄惨一笑:“这位小姐也不必安慰我。”
“身中寒毒,说来也算是我咎由自取,寄人篱下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
段聂似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到这,却不再开口,显然是不想继续深入话题。
卫远看出段聂的情绪低落,没有继续追问。
对于段家,卫远却也充满好奇。
虽然卫远听说过,帝都似有一家顶级豪门姓段,但多年来,这股势力十分低调,简直比古武冯家还要不露风声。
即便是卫远,对段家也没有多少了解。
他心中暗暗留意段家。
不知不觉间,几人已经快要走出山林。
车停在山外。
段聂忽然再度开启话题,有些疑惑地问道:“卫先生,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是怎么一眼看出,我身中寒毒的?”
唰!
段聂才刚开口,却见周围两旁密林忽然狂风大作!
紧接着数道身影蹿出。
少时,见几个满身杀气的武者现身。
“臭小子,得罪我们庞家,还想全身而退?”
张狂的笑声袭来,庞飞宇缓步走出密林,一脸狰狞地盯向卫远。
周围几个将卫远团团包围的武者,正是庞飞宇的侍从。
只是一眼,卫远看出这些侍从的实力深浅,皆是宗师水平。
“原来是庞少爷。”
卫远冷冷一笑,抬头看向庞飞宇,直视着庞飞宇,背手道;“庞少爷这是做什么?”
“你小子少在这装蒜!”
庞飞宇见这狂妄之徒,居然还明知故问,额头青筋暴起。
“交出金蚕玉衣!”
“如若不然,本少保证,绝对会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去死!”庞飞宇厉声开口。
几个宗师侍从摩拳擦掌,只要庞飞宇一声令下,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庞飞宇,金蚕玉衣是我正常拍卖得来。”
“你身为庞家代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这要是传出去,只怕会丢庞家的脸面。”卫远淡声开口。
此地距离山外不远,一旦出手轰杀几人,怕是必然会被外人所觉察。
这样一来,他的身份,也说不定会暴露。
但即便如此,要是庞飞宇咄咄逼人,继续执意要抢走金蚕玉衣。
那卫远也不介意,让这位庞家少爷,深刻体会一下,什么才算是真正的痛苦!
气氛霎时剑拔弩张。
庞飞宇听着卫远一番话,狰狞一笑;“脸面?届时你们几个埋骨此地,又有谁会知晓是本少所为!?”
“臭小子,本少的耐心是有限的,立刻交出金蚕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