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这么纨绔下去,对他是最好的,就老三这病殃殃的,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父皇,您慢点,小心台阶。”
相比较于他的讨好,陆宏瑞什么都没说,而是默默跟着。
大皇兄做得有点过头了,父皇正值壮年,不至于走路摔跤。
这边,阮盛世有意放慢脚步,陆宏远很跟在他身后。
但一直犹豫着要怎么上前搭讪。
“主子,您现在鬼鬼祟祟的,真的不像一个皇子。”
一旁的胡一都替他着急,走走停停的仿佛在跟踪,而且是低级的那种。
陆宏远一头黑线,你才鬼鬼祟祟的,他只是没想好怎么开场。
今天早朝的时候,他就感觉锋芒在背,阮将军看自己的眼神很不一样!
说不定娇娇,昨天已经探了口风。
“主子,您再不过去,阮将军要上马了。”
果不其然,阮盛世已经朝着自己的马儿走去,见状陆宏远快步朝前。
“阮将军且慢。”
猛地转过身来,手持皮鞭的阮盛世站在原地,踢了踢腿,大有活动筋骨的架势。
陆宏远有一瞬间的头皮发麻,讲真,面对他父皇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害怕。
“阮将军,晚辈有些话,想同您说。”
“此地不是谈话之处,醉仙楼吧,我家娇娇喜欢这家的点心。”
阮盛世面无表情转身,一个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陆宏远愣了片刻后狂喜,“胡一,牵马。”
最后马车被卸下,他策马追上去,胡一只好运气,提起轻功跟随。
留下管家看着马车,一头黑线。
彼时有走得慢的文官才出宫,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开口。
“胡管家,殿下的马儿脱缰跑了?”
“啊,额。”
他要怎么说呢,自家主子现在更像是那一匹脱缰的野马。
醉仙楼。
陆宏远一进去,就有侍从领着他去了阮盛世所在的房间。
屋内,阮盛世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拱手行礼。
君臣有别,皇子代表着皇家,即便是他心悦自家姑娘,该有的礼数他还是得有。
“末将,拜见.......”
话没说完,陆宏远就已经抬起他的手,“阮将军不必多礼,我现在是你的晚辈。”
落座后,他主动斟茶。
“阮将军,请。”
阮盛世迟疑了一下,接下这杯茶。
“昨日,娇娇同我说了一些你们之间的事情,确有此事吗?”
陆宏远斟酌片刻,轻轻颔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有说媒便同娇娇说了心意,此事的确是我唐突了她,阮将军请放心,回头我立刻请人说媒。”
大周国从先帝时候开始,民风逐渐开放许多。
未婚的男女,若是心仪彼此,可委婉询问彼此心意,并非全靠媒人牵线。
但三媒六聘的流程,一直不曾改变。
看他认错态度良好,阮盛世也相信自家女儿心里有分寸,便没有继续揪着不放。
“算你小子是懂事。”
阮盛世端起茶水,轻轻拨动杯盖。
“娇娇才及笄,我不想他那么早嫁,此前更是说过要给她招赘婿的事情,我的意思是........”
他的话没说完,陆宏远就忍不住一口打断。
“我愿意!愿意入赘!”
阮盛世饶是经过了大风大浪,这一刻也难免被惊讶到。
他的手颤抖了一下,热茶落在手背上。
我去,好烫!
他默默放下茶盏,不动声色将茶渍抖掉。
“你说什么?”
不,一定是他的耳朵出现问题。
都怪那些同僚最近,没事儿就在他耳边提入赘的事情。
他都恍惚了,会出现幻听!
陆宏远神色认真,一字一顿,“晚辈心悦娇娇,愿意入赘!”
“不过我父皇还不答应,但我会尽力说服他。”
阮盛世倒吸一口凉气,“那万一他要是不答应呢?”
这小子看样子早就跟自家父皇提起,难怪陆帝那家伙,最近给他安排那么多事情!
“我一定会改变他的想法!”
陆宏远眼神坚定,手不自觉握成拳,他心意已决。
阮盛世抬起手,他顿时一慌,默默闭上眼睛,下一秒巴掌落在他的肩膀上。
“不急,尽力而为就好,最重要的是让娇娇看到你的诚意。”
最后,陆宏远向他保证,会等阮娇娇两年,再来谈婚论嫁。
此前定会恪守礼数,绝不逾越半步,且一定洁身自好。
“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阮盛世跟陆宏远握拳碰了一下,当做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另一端,李寻这里,鬼楼的人也顺利将他从杀手的手中救出,并将他带入京城。
知道是鬼楼的帮了自己,李寻感激不尽。
“多谢诸位兄台,来日若是有需要到学生的地方,学生必当报当日恩情。”
鬼楼的人也实在,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考试,做一个清官,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找我们搭把手。”
随后他们隐入人群之中,李寻朝前走了两步,就被几个家丁拦住去路。
为首的那个拿出腰牌,“我们家大人有请。”
知道是白家,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李寻没有犹豫就坐上马车。
与此同时,白夫人已经约了阮夫人,商量白月这件事,李寻母亲去世的消息,他们已经收到。
“阮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这,真的是愁啊。”
白夫人拍了拍心口,仿佛有郁积之气笼罩一样,神色憔悴。
阮眠眠眨巴着眼睛,默默吃点心也不说话。
阮夫人没想到白夫人会找自己商量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思索片刻,这才开口。
“大周国一直有守孝的传统,多则一年三载,少则三月半年,否则必定会被说不孝顺。”
“是啊,怎么这个节骨眼”白夫人已经乱了方寸,还是没听明白暗示。
阮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小月这情况的确也不宜等太久。”
“她纤瘦,等三个月肚子也不显,届时若李寻这小子能够金榜题名,也算是了却了老母亲的一番期待。”
说到这儿,白夫人已经通透了。
“阮夫人,你的意思是.......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
秋闱在即,之后再议亲,两三个月足矣。
婚期定得急一些也无妨,双喜临门,成家立业,必然也是已故老母亲所希望的。
见她已经有打算,阮夫人寒暄了一番,带着阮眠眠离开。
另一端,陆朝得知李寻入京,且已与白家姑娘私定终身,开始议亲,他的心情很不好。
再一得知白夫人找阮夫人商量此事,他就更加不悦了。
“阮家,处处坏本王好事儿,可恶!”
“看来,本王有必要用那一招,让阮盛世方寸大乱了。”
陆朝狰狞一笑,笑容带着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