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一般都在八九点结束，但姜栀去阮霓那里耽搁了一会儿，回家已经十点多，可怜兮兮坐在门口等了一个小时的人，终于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
姜栀被突然跳到面前的人吓得脚下慌乱踉跄，方白苏赶紧扶着。
“是我是我，抱歉吓到你了。”
姜栀冰凉的后背慢慢回温。
“你怎么又来了？早上六点起八九点下班，还有精力来折腾？”
方白苏看了看她的打扮，熟练搂着腰往家门口去。
“我不来怎么跟你谈恋爱？今天还没跟你说话。去应酬了，今天有点儿晚，我在门口等一个多小时手机都没电了。”
姜栀指纹解锁进去给他拿拖鞋。
“活该，谁让你跟我犟，要是今晚去你那儿看了，我马上给你录指纹。”
方白苏蹬了鞋蹲下，提起长长裙摆换上平底鞋。
“真搞不懂你这大小姐怎么想的，大别墅大平层不好看，非要去看几平米的屋子。和我睡那间卧室差不多大小，就摆了张床，衣柜，桌子，真没特别的地方。”
“特不特别我说了算，我们谈了两年恋爱我也搞不懂你在藏着什么，狗窝分干净整洁和臭气冲天，我不嫌弃你。”
姜栀把衣服拿到房间，换了轻松的家居服切水果，方白苏叉起一块喂她从来没放弃说服不要去看。
“你根据我刚才的关键词在网上搜索能看到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样子，然后就当看到了，我们尽快结束这一环节，行不行？”
西瓜很甜汁水充足，姜栀捻起漂亮一块也喂给他。
“图片和肉眼直观看的不一样，照片能闻到房间的味道吗，你乖乖配合我们早就结束拉扯了。方医生，不要试图说服我，不可能的。”
方白苏弯腰手肘抵在岛台上撑住下巴，用最后的办法，撒娇。
“姐姐，求求你了，不去看行吗，我带你吃壹岸的饭，给你买包买鞋买首饰，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姜栀伸出食指左右摇摆。
“在这件事上撒娇没有用。”
方白苏脸直接贴到冰凉的大理石，嘴里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姜栀抿嘴眨了眨眼睛警告他才收回。
洗干净手和水果刀，盘腿坐在沙发上吹着空调享受冰西瓜，方白苏嚼着汁水充盈的甜蜜胡诌。
“我那里连个空调都没有，夏天像是在蒸笼里，空调屋这么舒服不好吗，不去了真的不去了。”
姜栀任由他摇晃手臂撒娇，半点儿不动容。
“知道人都有反骨性子吗，越不让干越要干，你好好吹，吹的再大些，天花乱坠最好像朵花儿一样。哪天把我惹急了，带着几个打手保镖过去破门而入。地毯式一寸寸搜索，让我找出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你的美好人生在三十岁就结束了。”
方白苏搂着她的肩嘴巴贴着她的耳朵。
“姐姐……”
喊得姜栀全身发麻，年下奶狗弟弟这个形容词和他很贴切。
“喊什么都没用，我说了你乖乖听话有奖励，现在你不乖这就是惩罚。一个星期了看你也没多想天天跟我谈情说爱，方医生，你家真的没鬼吗？”
方白苏做作眨眼睛噘嘴吧，姜栀心中欢喜但能坚守住，在他脸蛋上掐了一把。
前后危险断联快半个月，方白苏也知道不能继续下去，百般纠结中松口了。
“好吧，带你去，什么时候？家里很干净不用回去提前收拾，随时接受大小姐的检阅。”
姜栀放下果盘起身。
“现在就去。”
她回卧室换衣服，从阮霓那里拿的几件摆在床上，姜栀拿出来认真看了看。也不是不能穿，但今晚穿着过去还能走出来吗？
“该奖励的时候不要抠搜，谈恋爱不就是为了另一种高兴，放松别绷着。”
姜栀拿起红色那条在门口对他喊了声。
“等我十五分钟。”
然后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下，这条裙子的后背是两根交叉的系带连接前面，比完全敞开还撩些。
她放下长发不施粉黛，穿上相配的高跟鞋打开房门。
方白苏转身看过来，刺激得他站起。
“穿成这样干嘛？我本来就怕弄脏你的鞋子和裙子。”
他的室友都是男生，被别人看去了他的醋坛子要爆炸。
“穿成这样你不喜欢吗？那我换了。”
“喜欢喜欢，喜欢死了，就这样。”
方白苏跑过来脸色泛红，姜栀丝毫不扭捏大方给他看，闹着矛盾她忘了以前最喜欢撩他得手足无措，她也会创造新鲜感和情趣好不好。
一会儿到家里他藏着她，只准让大树和风看到摸到她的裙摆。
带上门把手方白苏去搂她的腰，很陌生的触感他瞳孔地震，不敢相信摸索了两下，确定是什么情况放下手。
姜栀撩起耳边的头发一脸平淡。
“你，你，这…怎么……”
这是什么款式的裙子，开口开到腰上。
“别装，不让你碰的时候偷摸，现在给你了摸装什么清纯小男生，搂不搂，不搂我走了。”
方白苏猜测揣摩姜栀的内心和语言，姜栀等了几秒自己先去按电梯，长发和裙摆一起摇曳。
在四面都是镜子的电梯里，姜栀理头发和裙子，又贴近看自己的脸。
一旁的男人耳朵红得厉害，眼珠子转着控制不住往她身上瞟，看向镜子里好奇那三千青丝的遮挡下是什么风景。
一系列小动作被姜栀尽收眼里，这条打扮是在一起后露肤度最大的，她从前执拗没想通太注意恋人亲近的距离，今晚开始算是想通了，孟筠喜欢阮霓这样穿，方白苏目前的表现也是喜欢她这样的。
弯腰进副驾驶头发偏移，方白苏看清了这条裙子的真容，姜栀等着他给自己系安全带，却发现他僵住了。
“又怎么了？方博士。”
方白苏双手比划嘴角蠕动却说不出来，他能说什么？他怎么说？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去他家里？难道今晚要留下不走了，他那边是一米五的双人床，应该不能吧，可也真的没法儿打地铺，去客厅睡没空调他估计要中暑。
姜栀晃了晃他手臂，自己扣上安全带让他快点儿开车。
十几公里的路要开很久，过去看了没有什么插曲她还得回来。
方白苏双手捂脸抹了一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吧。
“跟你说过我的室友都是男生，后悔还来得及。”
“男生？是鬼我都要去看究竟。这时候了别再反抗我的权威。”
于是两百万多万的豪车缓缓驶进二十几年历史的老小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