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咱们准备开吃吧,若是天色暗下来会伤着眼。”
刘恒辰安抚的拍了拍这个大哭包的背。
李鸿武这次是真的哭的有些惨,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淌,他松开刘恒辰,随后便轻轻的咬上刘恒辰的脸颊,接着用牙齿轻柔的磨了磨。
“?!” 本以为又是想亲他一口的刘恒辰此刻被这举动给搞懵了。
“你干嘛咬我?过个生辰真把自己当狗了?” “我也不知道...就下意识的...”
“罢了,我去给你拿棉巾你擦一擦,顺便擤了你那鼻涕...都蹭到我脸上了。” “嘿嘿...”
毕竟他哥生日...刘恒辰懒得和他计较,反正这也是亲昵的举动,只要不在外人面前搞这种都还好。
他进了卧房,摸了摸自己刚才被咬过的脸,低声道
“还真跟个大狗子一样...”
出来后,李鸿武又是抱着他,又是亲他脸和额头,捏他的手揉他的脑袋,要么就是脸抵着脸来回蹭,口里还车轱辘话来回说,好高兴,弟弟真好之类的。
院里只有他俩倒是让李鸿武完全无后顾之忧了。
真的受不了,太tm黏人了。
刘恒辰好说歹说,才把李鸿武激动的情绪安抚下来,俩人这才开始准备吃东西。
烧烤这东西简单的很,放食材,刷油,撒料,翻面就可以,基本上有手就会。
除了判断食物熟没熟,还有调料的用量是刘恒辰来做以外,李鸿武也是第一次“自己”做出好吃的东西。
“这烤肉好有趣,比先前那烤兔子还有趣。” “村里猎户一般都应该会这些的。”
刘恒辰回了句。
“嗯,我先前听人说起过,边关的将士们偶尔会得些整只的牛羊,便会整只烤来分肉吃,不知道那种跟弟弟这种比起来哪种好吃些。”
这自然是李叔讲给李鸿武听的。
“边关啊,估计没咱们这么多香料,但是整只的牛羊烤起来吃很是豪迈,光撒些盐就很有滋味儿,咱们这只能算小打小闹,比较有格调些。”
“也是,咱们这点子估计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那够哥哥吃么?” “自然是够的,弟弟肯定是算准了我能吃多少的嘛”
“看来脑子还没高兴坏。”
刘恒辰打趣道
“弟弟又想被亲吗?” “吃你的肉吧!”
刘恒辰也是许久没有吃烧烤了,虽说没有辣椒粉缺了点灵魂,但是跟“哥哥”吃这种东西却是实打实的新体验,两个人聊的兴起,李鸿武讲着山上发现了啥新奇的事儿,刘恒辰这是告诉他摆摊遇到的八卦。
他俩颇有种把酒言欢的感觉,但此刻杯子里装的是桃子汁儿,不是酒。
明明是李鸿武的生日,但刘恒辰却感觉比自己过生日还高兴。
好久好久,都没有人同他这般聊得来了。
先前虽说也和李鸿武随便就能讲起话,一聊也能唠上半个多时辰,可这次不一样,不像是兄弟之间的谈话,更像是,朋友亦或是知己?
虽然他知道李鸿武和自己都还未曾将彼此的过往剥开,暴露在对方面前,但丝毫不影响他觉得自己和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有那么些心意相通的地方。
*原来这就是和懂自己的人聊天的感觉吗?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样...还真想就这么聊下去..
虽然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句俗话,放在此时有些不够恰当,但是刘恒辰还是这般想了。
最后一口肉落进李鸿武的肚子里,他心里也有些失落。
*早知道就再多备些了...
但眼瞅着就要到戌时,刘恒辰也是收起心思,跟着李鸿武将碗筷收好再一起去洗净。
刘恒辰先去沐浴了,然后也催促着李鸿武去。
他还有一份礼没送出去。
李鸿武没多想,听话的去了浴房,刘恒辰将做好的礼物握在手心,等着李鸿武洗完澡出来。
“哥~这是你的生辰礼,还请笑纳~”
见李鸿武进了卧房,刘恒辰从榻上下来迎上去,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李鸿武。
他备的礼是一对儿香囊。
一只是墨蓝色锦缎为底,收口的线是金色丝线,上面绣着的是一只展翅腾空的雪白大雁,大雁周围是几处金线勾边,内里是紫色与白色相叠的云朵。
另一只则是纯黑绸缎做的,收口用的是纯白丝线,正面的绣样是挺拔的翠竹,上面还有些竹叶,背面则绣着巍峨的山脉,山脉上有一棵松,也有几处云朵衬着景儿。
这是他描了十几天的样,又绣坏了好些料子,才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心意。
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哥哥,他在这世间的亲人,才配得上的心意,他也是在老三的生辰后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做的决定。
大雁香囊里装的是他翻烂了医书和药材书才决定的草药粉末,可以安神静气,驱赶蚊虫,还带着阵阵木香。
另一份则是防身用的粉,是用草乌散为基础稍作现代改良的蒙汗药,他曾经拿自己试过药,那晚上愣是被他大哥抱着一整晚他都没半点儿反应。
“你亲手做的?!”
“是啊,我偷偷瞒着哥哥做了大概两个月~这个里面装的是香粉,可以驱虫,还有安神的效果,这个里面是蒙汗药,给哥哥防身用的,我找镇上医馆的大夫求了许久才求来的。”
“两个月?!”
“其实不止吧?我得知你生辰那日就在想送你啥了。我以前是家中独子,爹娘生辰我也没有上心过,但是如今不同了,老三那次的礼没办法补救,只能等下次,但是你和老四的生辰是我遇着你们的第一次,合该用心些的。”
李鸿武此刻听不见弟弟在讲些什么,本来已经平复好的情绪又要如江河溃堤一般,他心中的感动与欢喜此刻竟不知如何表达,只能久久的呆傻在原地。
刘恒辰见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哥?不喜欢?还是高兴傻了?”
李鸿武被弟弟的声音给唤醒,他双手颤抖,眼睛盯着手里的香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不能哭,不能落泪,这是弟弟送给他的生辰礼,是亲手做的,不能被眼泪给打湿了。
“我...我很...很..欢...喜”
坑坑巴巴的说出这几个字用尽了李鸿武全身的力气,他头一次知道原来欢喜之意也会让人有些难以承受。
刘恒辰算知道了,这真的是高兴傻了,他赶紧将这家伙拉上炕坐下,抚上他的背给他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