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原本想着好好整理一番的,但看天色也不早了,所以便也只能先去买锅,顾凡陪她买锅,沈宴和顾母则是留下来打扫。
铁匠铺父子二人听说顾瑶又要买锅都震惊了。
毕竟锅这东西算是一家最大的家伙什了,一般情况下是要祖祖辈辈相传的,极少见一个家庭要连买好几次锅的。
但他们也不问,谁又会拒绝送上门来的生意呢?
这次顾瑶要了一口三两银子锅和一口二两银子锅,毕竟是拿来卤肉用,得大些,但也得用到炒,而且有的肉也怕串味,所以,她便直接要了一大一小。
该花银子的时候不能省。
毕竟二百两银子大头都花了,没必要省这一口锅的银子。
这样日后用的时候便会方便很多。
顾凡肉疼,但他不说,毕竟姐姐和姐夫都是闷声干大事的人,哪是他这种小角色所能理解的?
非但不说,他还得给姐姐打气:“姐姐放心,待会回去,我便再立刻砌一个灶台,并开好锅,让姐姐生意尽快做起来。”
顾瑶很满意:“嗯,多谢咱们凡凡了。”
一听这话,小铁匠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娘子做啥生意哩?卖烧鸡吗?”
他也没多想,就想着她家鸡养得好,再配上这么两口锅,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烧鸡、卤鸡、酱鸡......反正就是鸡一类的生意吧。
没想到却是一猜就中,顾瑶笑着回道:“我家在麦香斋糕点铺旁边开了一家卤肉店,烧鸡只是其中一种,三日后营业,当天优惠多多,大叔儿和大哥儿要是方便,就过来赏个光,来尝尝我家的手艺!
对了,大哥可以帮我家宣传一下,若能带五名顾客过去,我送大哥一只鸡,十名就送两只,上不封顶!”
大叔笑道:“这没问题啊,小娘子多番照顾我家生意,我们自是会帮你家宣传一下的,至于鸡就不必送了,大家都不容易啊!”
大哥也笑道:“对对对,送不送没关系,但你家鸡是养的真好,届时只要我们去买有就成!”
以前不知道顾瑶的地址,现下好了,就在麦香斋隔壁。
“那条街是个旺街,又挨着麦香斋,店铺租金不便宜吧?”
顾瑶笑着回道:“还好,店铺很小。”
语罢,她便结了账。
由于是老顾客了,想着以后生老二、老三,还得去她家买鸡,铁匠铺便主动给她便宜了五百文。
两口锅一共收了她四百五十文。
顾凡就很服气,这就便宜了五百文?
要知道他家一样大的铁锅,可是一文钱都没少要呢。
果然,嘴甜好办事。
见姐姐要抱小锅,他赶紧抢过来,然后一肩扛一个,就很让人震惊。
铁匠父子二人连连称赞:“令弟可真是力大无穷,少见又少见啊!”
顾瑶也很高兴,话说她这弟弟确实很能干呢。
力能扛鼎不说,还性子温和、纯真,爹娘也明事理,日后谁若嫁给她弟弟,算是有福了。
告别铁匠父子二人,顾瑶和顾凡二人便迅速回了铺子。
这会儿,天色实在不早了,顾瑶提议明日再来收拾。
但顾凡坚持要留下来砌灶台,姐姐花这么多银子盘下这铺子来,时间就是金钱,他就怕姐姐回不来本。
顾母也怕,也要留下来一块收拾。
顾瑶:“可晚上睡哪?睡硬板子啊?不差这一晚的,明日咱带被褥来再干吧!”
恰过来瞧一眼的佟掌柜道:“我那有被褥,不过是小厮们用的,你们若不嫌弃,我这就叫石头给你们抱来!”
顾凡立刻起身跟着去搬:“不嫌弃、不嫌弃,多谢佟掌柜!”
佟掌柜笑得和蔼:“不谢,应该的!”
他馋顾瑶做的饭很久了,就盼着早些能吃到。
顾瑶都服了:“佟掌柜来得太巧了,既然如此,那凡凡一人留下,娘必须和我们一起回家!”
顾母见女儿妥协,她便也就妥协了:“行,我确实该回家准备些东西,待明日再来吧。”
但问题又来了。
顾凡留下,那骡子车谁赶呢?
好在沈宴从前走镖时赶过马车,虽说不记得那些前尘往事,但很多事都是身子的本能,加之见多了楚大郎赶牛车,自然不在话下。
顾瑶觉得她也得学习驾骡子车,于是,她便和沈宴坐在了车前。
一来,学习驾车,二来,也是怕沈宴右腿使不上劲,遇到突发状况,她也好救一下急。
别说,听着沈宴的指挥,她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挥舞着鞭子,走在乡间小路上,微风一吹,那感觉还真不错......
他们这边悠然自得,楚家却是炸开了锅。
“二郎,你咋自己回来了?阿宴、瑶瑶他们咋没跟着一起回来?还有你怀中抱的女人是谁?”楚婶儿一脑门的问号。
楚二郎支支吾吾:“阿宴他们......有事......白姑娘身子不好,我便先带她回来了。”
他将白莲花小心翼翼放在自己屋里床上,便去厨房给她倒热水去了。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才开口问道:“娘,咱家红糖呢?”
楚婶儿拿出红糖递给他,才继续问道:“白姑娘?哪家白姑娘?你俩啥关系?”突然,她灵机一动,“莫非你小子自己谈了一姑娘?”
想到此,楚婶儿眼睛都亮了,她儿子终于开窍了,知道往自己家带媳妇回来了?
但突然,她又沉下双目来,抬手拍了他一巴掌:“你这熊孩子,你说你早不谈晚不谈,非这节骨眼谈个球,明日你沈大娘可就要去荷花家给你提亲去了!
这姑娘是哪村的?快将她送走!”
听到这些,楚二郎心中不禁又是一阵烦躁:“我救白姑娘和荷花有甚关系?我只是见白姑娘可怜罢了!”
闻此,楚婶儿才稍松一口气:“那你没和这白姑娘谈?既然如此,给她喝完糖水,就赶快送她回自己家吧。”
完后,不放心,又接过他手中的糖水来:“男女授受不亲,娘去喂,一会儿也娘和你大哥去送白姑娘回家!”
这节骨眼,她儿子和荷花的婚事可不能出一丝纰漏。
她很是喜欢荷花那孩子,乖巧懂事、任劳任怨,关键同村的也知根知底,除了她家是个绝户、荷花岁数小点外,她还真是找不到一点缺点来。
楚二郎也不是非喂不可,但他还是沉声说道:“娘,白姑娘得在咱家养好身子才能离去。”
一听这话,楚婶儿立刻就不乐意了:“为啥?你撞的她?”
楚二郎摇头,他和娘说不清,索性又自己端着糖水去喂白莲花了。
白莲花病恹恹道:“长泽哥哥,这次多亏是遇到了你,否则我必死无疑了。”
楚二郎柔声道:“不要想这么多,先将身体养好再说!”
紧随其后的楚婶儿都震惊了。
“这还没谈?都唤上哥哥了,你到底是谁家的姑娘?还懂不懂得廉耻啊?”
闻此,白莲花身子很大幅度颤抖一下,她害怕地拉住楚二郎的衣袖:“长泽哥哥......大娘......是我,莲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