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吧,透。”赤井真绪摇了摇降谷零的衣服,她知道自己现在即使去了医院也没有用。
组织用的药物无法检查出来,她只能等身体慢慢代谢掉那些药物。
然而降谷零却没有听她的话,强硬的抱着她往外走。
“没用的,透。”赤井真绪阻止道,“那是组织研发出来的药物,普通的医院检查不出来的,即使他们检查出来,也只是白白送命。”
听到赤井真绪的话,降谷零抱着她的双臂收紧了,被歌海娜咬破的手汩汩的流着鲜血,歌海娜感觉身上一阵湿润,她慢慢转过头,看见自己肩膀处的衣服被染红,开玩笑道:“而且到了医院,你还要解释你的手是怎么伤到的。”
“为什么?”
“什么?”赤井真绪眨眨眼睛。
“为什么不告诉朗姆事情的真相,明明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
“然后呢,让他再找计划算计我吗?”歌海娜垂下眼睛,她一直都知道朗姆的想法,他想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工具。
一开始朗姆或许是想用降谷零控制自己,可是发现自己体质的特殊以后,他升起了另一个念头,他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只会听从朗姆命令的工具,另一个库拉索。
然而朗姆又害怕强硬的控制自己,自己会脱离他的掌控,于是观察了一段时间后,他精心挑选了这样一个任务。
户水文彦掌握的东西固然重要,但并不是没有替代品。
组织的成员那么多,为什么派去户水文彦那里的人总是出错?
然而在那份资料并不是不可替代,组织又多次失手以后,朗姆却派出了降谷零,给了他一份记录户水文彦喜好的资料,还命令他不要打草惊蛇。
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可惜赤井真绪和降谷零都没看出朗姆的算计。
作为卧底的降谷零不会拒绝组织安排的任务,他的任务完成的甚至要比一般的成员更好。
而她当时只是在意降谷零要去用色相获取情报,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任务有多么,奇怪。
直到户水文彦被杀,她顶替降谷零受罚,她才反应过来,事情真的会那么巧吗?
身患重病,手无缚鸡之力的天井佑太是如何能清楚的知道户水文彦的行踪?他又为何如此巧合的在降谷零对户水文彦下药之后行凶的?
一切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
赤井真绪来到实验室慢慢想清楚了这一切,她冷漠的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件事情。
最终她打算将计就计,既然朗姆想要继续对她洗脑,那就答应下来,既然他想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疏远降谷零,那么自己也可以利用这一点加重自己在降谷零心中的地位。
但是赤井真绪没有想到朗姆会加大药量,她差点就翻车了。
“透。”她靠在降谷零的肩头,微微合上眼睛,将那些洗脑带来的负面情绪压下去,“能陪我一会吗?”
“嗯。”比平时要低沉的声音从降谷零的胸腔里传来。
“能抱抱我吗?”
没有回答,但是赤井真绪感觉环住自己的手臂收紧了,她闭上眼睛,将头埋在降谷的脖颈旁。
金色的短发扎的赤井真绪有些痒痒,但是她不想动弹。
“能亲亲我吗?”
抱着她的人的呼吸乱了一拍,她可怜兮兮的说:“透,我的头好疼啊。”
她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床上,接着一个潮湿的温润的物体触碰到了她的额头。
“透,你知道朗姆对我做了什么吗?”
“他在用药物对我洗脑。”
听到歌海娜这样说,降谷零的瞳孔一下就缩小了,他终于知道歌海娜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你...”他声音干涩,“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降谷零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不,他不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我下手,他想要一个完全属于他的下属。”
“对不起。”降谷零闷闷的道歉,他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歌海娜也不用遭受这些。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呢,完全没有征求透君的意愿,自顾自的跑来组织,我的举动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吧,所以最后变成这样也是我咎由自取。”
“不。”降谷零打断了歌海娜的话,“你帮了我很多,你打消了组织对我的怀疑,你救下了景光,截取了组织的资料...”他顿了一下有些不情愿的说,“还打消了我对黑麦的猜忌。”
听到降谷零这样说,赤井真绪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笑就惹得她一阵晕眩。
看着歌海娜忽然变得苍白的脸,降谷零担心的问:“那个药对你的影响大吗?”
赤井真绪本来想说影响不大,等过她梳理好自己的记忆,过一段时间药物的效果消退了,她就会恢复,顶多留下一些情绪不稳定的后遗症,然而想到宫野志保给她的‘锦囊妙计’她转变了话语:“稍微有些大,如果不是因为一直想着透,我也许就真的被洗脑了。”
她露出难受的表情,“有很多声音在我的大脑里不停的重复一句话,如果想其他东西,头就会很痛。”
赤井真绪并没有说谎,这是和药物做抗争的必然流程,不过她并不放在心上,甚至觉得这种感觉还有些有趣。
“一醒来能看见你真是太好了。”赤井真绪虚弱的笑了一下,“透,你是我的锚点,哪怕真的遗失了记忆,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一定会想起来的。”
“我....”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降谷零有些难过的看着歌海娜。
他无数次怀疑过歌海娜,就在歌海娜接受刑讯的时候,他还在想歌海娜到底有什么目的。
“下次,不要这么做了。”不值得,降谷零心中想,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让始终不肯信任你的我显得很无耻。
赤井真绪看着降谷零,眼睛弯起,但是并没有说话。
眼前的人,她用尽一切办法也要得到,所以对不起了降谷先生,我又骗了你。
我可真是一个坏女人啊,赤井真绪这样想。